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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到我下醫囑嗎?先給病人吸氧!” 那名護士終于忍不住小聲說道:“這名病人昨天早上由急診收治,情況穩定后送來病房,到現在醫院也沒搞清楚他的身份,更找不到病人家屬了……” 護士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王越辰已經知道怎么回事了。醫院雖然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說到底還是要掙錢的,那么多員工需要養活,那么多設備需要購買。醫院不是慈善機構,盈利是必需的,能在病人病危時先搶救已經不錯了,轉到住院部,就必須先交錢才能取藥用藥了。吸氧也是要花錢的,不交錢,哪來的氧氣? 唉,王越辰嘆息一聲,放下手上的病歷,不用說,昨天他安排的那些檢查一項也沒能做,不見繳費單子,哪一個化驗室也不可能給做。 見慣了生死,王越辰還是無法完全淡定,雖然明白醫院家大世大,有太多花錢的地方,也是無可奈何。 “先去給他買點氧氣吧?!蓖踉匠教统鲆话僭X遞給護士。吸氧算是醫院少有的較為便宜的項目,一個小時才10多元錢,王越辰作為一名醫生,收入不低,還是能承擔得起的。 這個病人到底得了什么???因為檢查沒錢做,到現在王越辰都不知道,看他的癥狀,病情還是很嚴重的。病歷上三言兩語地寫著,無名病人是突然暈倒在大街上,倒地瞬間頭部磕到街邊花壇大量出血被送進了第一醫院,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證件,身上手機、錢包皆無,急診搶救后病人就一直昏迷不醒,醫院無奈之下,將他轉送到住院部觀察并向警方報警幫助尋找家屬。 一張包得像粽子的照片,警方短期內能找到家屬才叫見鬼了呢。病人的病情嚴重,隨時都可能死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找到家屬來見最后一面。 電視臺播出消息已經超過30個小時了,吳千始終沒有回應,此時距孟憲川失蹤,已經過去七天了,孟憲川現在是不是還活著,誰也說不準。 703室,1床病人始終沒有清醒,但是吸上氧后他的臉色明顯好轉了不少,應該能多撐些日子吧。2床住的是一位六十多歲患有肺病的老人家,因為兒子一家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只有晚上能見著,輸液之余,不免無聊,好在每個病房都有臺電視供病人解悶,老人家小心地看了看1床病人,打開電視,調小音量,隨便找了個電視劇打發時間。 “現在插播一則啟事:吳千同志,其弟賈召明已經找到,望告知聯系方式。吳千同志,……”啟事連著播了三次,又轉回去接著演電視劇了。老人家的注意力被電視吸引,沒有注意到1床病人的手微不可查地動了幾下,半個小時后,奇跡般地醒了過來,他艱難地張嘴發出聲響,驚動了老大爺,老大爺又急忙叫來了醫生。 王越辰想給病人檢查一下,剛靠近病人,就被他一把抓住,嘴里還焦急地說著什么。王越辰俯下身去,只聽他斷斷續續地說道:“報…報…警,孟…孟…川?!蓖踉匠诫m然聽得糊里糊涂的,但還是打了110。 “喂,110嗎?我是c市第一醫院住院部的一名醫生,我叫王越辰,我院收治的一名病人,清醒后讓我打電話報警,他斷斷續續提到孟川……” 孟憲川的安全是警方首要保證的,接警的警員馬上聯想到了最近c市發生的連環殺人案,馬上通知了鄧立華。警方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或是吳千藏身之處偏僻沒有看到警方播報的啟事,或是孟憲川已死他失去了談判的籌碼,或是他在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唯獨沒有人想到,吳千是身患惡性腫瘤的危重病人,躺在醫院里已經一天多時間了。鄧立華和文沫在接到消息后二十分鐘便趕到了第一醫院,見到了病床上虛弱不堪的吳千。 吳千見到身穿警服的人進來后,眼睛亮了起來,他想要掙扎著坐起來,被鄧立華一把按住,只得眼含希冀地定定望著鄧立華。鄧立華將一直捧著的盒子打開,微微傾斜以便讓吳千看清盒子里裝的東西。 吳千眼角掃過盒子,臉上露出無限哀傷,最終化為一抹苦笑停留在嘴角。他吃力地向鄧立華招招手,鄧立華馬上俯到他身前,吳千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出一句話,含笑閉上了雙眼,結束了他短短四十年的人生…… 至此,隨著犯罪嫌疑人吳千的死,c市連環殺人案宣告偵破。 依據吳千去世前提供的gps坐標,警方在深山山洞中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孟憲川。因為孟老爺子的干涉,當年賈召明被害一案,孟憲川只是以從犯的身份接受了警方的詢問,因追訴時效已過,孟憲川得以脫身。 一個星期后,身體基本恢復的孟憲川迫不及待地去了他的工作單位,正式向市委提出辭職,錯了就是錯了,即使不用接受法律懲罰,孟憲川自己的良心就過不去,賈召明一案大白于天下,他沒有勇氣面對自己年少沖動時犯下的罪行與其他人看他時帶著的異樣眼光,最終選擇出國,遠走他鄉。 張阿姨在得知兒子去世的消息后,呆呆地坐在陽臺上一言不發,這位命苦的老人此時心里到底是充滿悔恨還是繼續依靠著對別人的恨來減輕自己的內疚感,文沫不得而知,但愿她不要再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來吧。 每個人生活在社會中,都不能是獨立的個體,都需要融入一定的圈子里去,這是人做為社會動物的一種本能。我們用我們的言行去影響他人的同時,也受著他人的影響,這些影響有好有壞,全憑我們的本能去判斷要接受哪種影響。 父母,做為孩子最先接觸的人,他們的一言一行深深地影響著我們以后的性格與認知,吳千的悲劇,在于他的性格形成整個時期都在母親的責怪與的抱怨里度過,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又談何容易呢? 本卷完。 所謂新聞 仲夏之夜,空氣中總是飄浮著若有若無的燥熱之氣,白天繁華的b市即使在夜幕垂下也難沉淀出些許安靜,一群群紅男綠女在城市的各處穿梭游蕩,給這座不夜城添加了不知多少喧囂。 坐在公寓的陽臺矮墻上,齊冉兩條腿全部都搭在外側,從十七樓的高度俯視下去,一般人都會覺得眩暈,奈何齊冉一有心事便喜歡坐在這里靜一靜,幸虧多數他心里有事的時候都是晚上,不然不論是鄰居也好,底下的行人也罷,看到他這副樣子怕不是馬上要打電話報警阻止他輕生的吧。 此時齊冉拎著一瓶啤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