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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父親也不曾納妾;不論外面如何風言風語說他某方面不行,說他懼內,有損男子氣概,父親都如山岳,沉穩佇立,為母親擋走一切風波。 幸運的是,在我五歲那年,也就是安平八年,母親終于生下了弟弟,煥兒。母親放下心里的一塊大石頭,哪怕父親不介意,可母親自己卻滿心愧疚,現在在好了,家境富裕,兒女雙全,母親的從內而外都能讓人感受到她的愉悅,因此身體得到極快恢復。 父親也非常高興——陶家后繼有人了。一切謠言不攻自破。那些嫉妒母親幸福的、嫉妒父親平步青云的小人們終于沒了話。 也是在這一年,父親真正成為齊朝實際和名義上的掌權者——宰相。好事成雙,這一年,應當是幸福的頂峰。 可是,俗話說得好,樂極必然生悲。安平九年年末,母親再次被檢查出懷孕,九個月后,安平十年七月,母親難產去世,母子都沒能出產房,事情似乎就是從這里開始轉變。 我到現在依然能想起來,父親聽到丫鬟、接生婆、大夫說出這個消息時的不可置信。那一刻,哪怕還是小小孩童的我,也能感受到父親的心碎。 也正因如此,又是一年過去,當我看到父親迎娶了母親王氏同族的一位姑娘時,那種天崩地裂的感覺難以描述。 名為父親的巍巍高山,有了裂痕。 很快,繼母小王氏便生出家里第二個弟弟,她成功地站穩腳跟。 父親怎么能呢,剛守完妻孝便迫不及待迎娶新人入門,還……還……這么快就有了孩子!他將母親置于何處?!母親亡故時的悲痛欲絕都是假的嗎?還是說,真如婆子們說的那樣,男人,都是薄情郎。 可是父親??!如果不是出身高門大戶的母親,您又如何坐的了現今的位置?您,忘記了嗎?權勢已經腐蝕了您的心,讓你為了保住地位、牢牢將王家綁在一起,急不可耐就續了弦,您又將如何面對無所不在的攻訌呢? 罷了,罷了,只要您善待弟弟,母親想必也不會怪您吧?她那么愛您,我也會原諒您的。 煥兒,我的嫡親弟弟,慢慢地成長起來。他那么可愛、聰敏,他開口說話的第一個詞句是“jiejie”,我教他的東西,總能聽一遍就背下來,我總想,煥兒將來會才華橫溢,名滿天下,在父親的幫助下,官場也可以如魚得水。 可是,我想岔了。父親開始頻繁地訓斥煥兒,我想去找父親理論沒想到卻聽到了父親與繼母的甜蜜。 他們站在書房里,不知小王氏說了什么,父親寵溺一笑,手刮了刮小王氏的鼻尖,小王氏含羞一笑,伏在父親肩膀上。 在外人看來,這是情人知己你儂我儂甜蜜相依的情景。 我卻覺得這一幕,刺眼極了! 王煙的雙手手緊緊捏在一起,帶著微微的顫抖。 除此之外,我還隱隱約約聽到一句父親的輕語:“煥兒性子魯莽,不適合做官,我看看……如若不能,就讓他成人之后出去游歷吧!”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煥兒才八歲,您就放棄他了,什么魯莽,都是借口!不過是想要那個女兒的兒子繼承家業而已,不過是不喜歡她們姐弟而已!我得護著我的弟弟,我得讓他得到應有的一切! 從此以后,我開始以各種借口向父親打聽宅院之外的情況,我放下了繡花、玩樂,看起男子的四書五經,我要好好的學,學好了,才能幫助煥兒。 我培養自己的心腹手下,甚至監視父親和小王氏,我需要了解外界和他們的動向以便做出應對。 逐漸地,一個叫做倪宏文的男子進入我的視野,聽說他氣宇軒昂,年紀輕輕便已是朝廷重臣,深受太后和皇帝欣賞。 最重要的是,他素有詩才,無論什么格律,無論什么境況,他總可以輕松地作出各種風格又偏偏符合當時情況的詩詞來。倪宏文的詩名迅速傳遍大街小巷。 我陶醉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瑰麗;感動于他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深情;欽佩他“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的堅定。 除此之外,他還素有農林水利方面的才華,寫了一本里面記載莊稼增產辦法,各種病災蟲害防治方法;尤其是農具創新與改革。這本書,帶給齊朝農業翻天覆地的變化,連不懂農事的嬌嬌小姐們都知道他的貢獻,一個個提到他時,都面頰緋紅。 等我悄悄女扮男裝見過他后,我知道,一顆真心便落于其身,我想嫁與他。 我想方設法與他來一場浪漫邂逅,結果很美好。我們經常一起談論詩詞歌賦,談論朝堂局勢,也談論當朝大jian臣——我的父親,宰相大人,他不知道我是那個jian臣的女兒,我以他為恥。 這時候,父親也對我提過嫁人的事,我都言辭拒絕,父親沒說什么,小王氏也沒有插手,白費了我的布置。不過這樣也好,等煥兒再長大一些,確立他的地位之后,我,就和我的倪郎相伴一生。如同倪郎的詩集中所寫道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安平二十一年,我的弟弟—陶煥孤身一人,北上參軍。我與父親大吵一架,連面上的父慈女孝都不屑于維持,不就是想要小王氏的兒子繼承衣缽嗎,至于讓煥兒去送死?誰不知道胡人野蠻?真是夠狠心的! 非但如此,父親居然將倪郎充軍了,說什么穢亂后宮,我的倪郎高風亮節,怎會行如此齷鹺之事,簡直是豈有此理!不過是嫉妒倪郎才華更得圣上看重而已。不僅借改革之名剝削農民、妄圖與欺侮我齊朝百姓的倭人求和通商,還誣陷大臣、嫉賢妒能、草菅人命,不愧于他陶jian之名。 既然母親已去,弟弟從軍,倪郎也將離開京城,那么我留在這傷心之地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我攜帶銀錢,收拾東西,不曾留書,化身王焰與倪郎一同上路,中途逃到杭州,我們終于成親了,我成了倪王氏。 婚后,我們琴瑟和鳴,夫唱婦隨。倪郎去做了賬房先生,我則在家織布,養些雞鴨,生活平淡而充實,我覺得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京城里高門大戶,錦衣玉食,暗潮洶涌與我而言,不過大夢一場。 唯一可惜的是,我一直沒能為倪郎留下一兒半女,我給他納了妾,那妾是倪郎救回來的,她嬌嬌弱弱,皮膚水嫩,說起話來輕聲細語,我想,倪郎一定很歡喜她吧! 給她開臉的那個晚上,我一個人躲在房里偷偷地哭,因為大婦不能妒。倪郎待我真心,我定不能因妒使其無后!可是倪郎他過來了!他沒去那個妾的房里,我相信他是真的愛我的,納妾不過是情勢所迫! 安平二十四年,倪郎說他要去外地去辦事,很快回來,我則留在家里等他。臨走時,他斷斷續續叮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