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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小伙子們更愿意將陣地轉移到海灘上進行。 吹著海風喝著啤酒,火堆上有人在燒烤,空氣中浮動著牡蠣扇貝等海鮮的甜香味道。 火堆旁很明亮,橘黃的暖光映照著一張張生動的笑臉,青春飛揚恣意進取。不遠處就是黑暗,再遠一些的地方是大海,看不到卻聽的到,波濤卷起拍在岸上,交織出渾厚有力的交響曲。 一開始的時候,有些戰士還有些拘束。畢竟有位花朵兒一樣的女士在場,不是每個人都會像倪群那樣撒的開,該吃吃該喝喝,該大嗓門的跟兄弟打趣也絕不掖著藏著。玩的興起直接脫了t恤,打赤膊挑釁魯營長座下的尖兵來過兩招。 不過這種拘謹也只維持了不到半小時,隨著沙灘上啤酒空瓶的增多及郭穎平易近人的表現,那些二十上下的大小伙子逐漸顯露出了他們質樸又爽朗的一面,唯獨大家心照不宣沒有開禁的一條是——沒人講葷段子和粗話。 有位戰士被大家要求唱歌,那個一笑兩個酒窩的大男孩落落大方的站起來,器宇軒昂的來了一首當兵的人。 一開始是他自己在唱,清亮的歌聲繚繞盤旋而上,在夜空炸出璀璨的星芒。后來慢慢就變成了大合唱,這首全軍所有當兵的人都會唱的歌曲越來越高亢,拔著調子扯著喉嚨的,樂感好的跟踩不到拍子上的,大家都在認真的唱著,一雙雙眼睛里落進熊熊燃燒的火焰,將瞳仁染成赤色。 郭穎聽的幾乎坐不住,心潮澎湃著想要跟著他們一起吼的沖動。明明沒喝酒,怎么就會醉了呢? “戰友戰友親如兄弟,預備——唱!”又有人起頭,像是拉歌一樣的氛圍。 聚餐現場氣氛濃烈的幾乎要燃燒起來。海軍營隊的跟飛鷹隊就對歌一事劍拔弩張,誰也不甘示弱,哪怕嗓子都吼啞了。 部隊是個神奇的地方,集體榮譽感高于一切。哪怕是對歌這樣的小事也要爭個高低。 飛鷹隊的隊員一共來了三十多個,要說近身搏斗或者射擊或者其他任何的單挑比試,這些小伙子們沒人會懼怕甚至擔心自己會輸??墒俏ㄓ袑Ω杼帧?/br> 什么叫做雙拳難敵四手,什么叫做好漢架不住狼多,什么叫做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看著一個個斗雞似的臉紅脖子粗,袁楊笑了笑眉毛一挑沒吱聲,魯營會意的拍拍雙手站了起來:“打算內訌還是怎么著?誰要是精力發泄不完,先去給俺做一百個俯臥撐外加環島跑三圈?!?/br> 一眾小伙子蔫茄子了,場面瞬間安靜下來,只有炭火噼啪的聲音。 倪群那個愣頭愣腦的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或者說他就是故意鬧事的,捏著嗓子不怕死的挑戰權威:“隊長哎,讓嫂子來一首唄?” “怎么著,倪群?唱累了?”袁楊磨牙,像荒漠的野狼,充滿一擊即中的脅迫感?;鸸庠谒樕贤断掳朊靼霚绲墓庥埃骸皝睃c有意思的,過兩招?” “老大,不帶這么玩的?!蹦呷嚎鋸埖膯鑶柚?,縮到隊友趙全身后只露個腦袋出來:“你把我練廢了也稱不上什么英雄好漢?!?/br> “好,我給大家唱首歌?!惫f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站起來,沒有在袁楊的庇護下一聲不吭。嬌嫩的臉頰漲紅卻帶著堅定:“我唱歌水平不太好,大家湊合聽?!彼潜贿@種氛圍傳染了感動了坐不住了,于是想都不想的接了招。 全場立即的鴉雀無聲,只有波濤拍岸的轟鳴。 “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的搖,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如果說一開始郭穎開口還帶著放不開的些許緊張和顫音,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戰士們的輕合,她的聲音越發的沉穩飽含感情:“海風你輕輕的吹,海浪你輕輕的搖,年輕的水兵多么辛勞,回到了祖國母親的懷抱,讓我們的水兵好好睡覺……待到朝霞映紅了海面,看我們的戰艦又要起錨……” 一曲唱畢,是長達十秒的緘默。隨后就是雷鳴樣的掌聲和喝彩聲,每一個戰士都不吝嗇把雙掌拍紅,叫好聲直震九天。 袁楊縱容的微笑著,側過頭看著郭穎。 坐在身邊的女孩看過去明明弱不禁風卻帶著某種魔力,潤物無聲的扎進他的心里,一手一腳的牢牢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他以為自己是為她好,他以為自己的冷處理會迫的她放手,他以為…… 卻原來都是自以為是。 她并不像她的長相那么的不堪一擊一碰即碎,她的堅韌在骨子里,某些方面竟然與他有著出奇的共通點。 那些隱忍克制正在變得動蕩不穩,陌生而強大的情愫沖破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破土而出不可遏制。 作者有話要說: 每章都高審,幾個意思? 第21章 相見4 快到十點鐘的功夫,魯營長連逼迫帶恐嚇的,終于把一群混小子都趕回了宿舍。 沒玩盡興的抱怨此起彼伏,有人哀嚎著上次聚餐不是一直鬧到后半夜才歇息嘛,反正又不會耽誤第二天的訓練。 魯海連聲嘆氣。這幫小子神經粗的跟海底的通信光纜有一拼。 這海島沒啥可消遣的地方,怎么不得空出點單獨的時間,給人家袁隊長小兩口培養一下感情???一個個混球的情商都是負數! 臨走的時候,黑臉龐的魯營長促狹的對袁楊眨眨眼。小袁隊長權當沒看見,一雙長腿從盤坐改為伸直,慵懶的伸個懶腰,活動一下肩膀手臂和筋骨。 倪群趙全他們想敬郭穎酒沒得逞,卻沒放過袁楊。 自家老大什么酒量他們自己清楚。套用倪群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啤酒這玩意兒對袁隊而言就是漲肚子的飲料,褲鏈一拉放過幾次水,屁事沒有。 所以袁楊今晚喝了差不多有一箱,還是那種木頭箱子二十四瓶的量。 袁楊轉轉脖頸,單手撐地一躍而起:“困了嗎?不困的話走走?” 郭穎剛想跟著起來,乍一動彈就苦哈哈的表情,小臉皺成了包子,倒吸著涼氣伸出手:“完了,腳麻了,拉我一把?!?/br> 袁楊失笑,重新蹲下身,溫熱的大手熟稔的握住她的腳腕小腿不輕不重的活動起來:“忘記了你跟我們不一樣,盤腿坐這么久會受不了?!?/br> 郭穎疼的差點跳起來:“哎,別動別動,你讓我自己緩一下就好……”最初的酸麻疼痛過去,腳丫舒服了很多。 袁楊背著微弱的火光,唇角微翹似笑非笑:“那另外一只腳不揉了?” 郭穎氣不過,抬腳作勢去踹他:“壞蛋,就會欺負老實人?!?/br> 海島上并未修葺太多齊整的水泥路或石子路,戰士們除了下海,常規的陸地訓練都在沙灘上進行。摔跤格斗跑步列陣,一倒一嘴沙。 今晚的月亮不甚明亮,彎彎一輪芽尖斜掛在天際,浮著一層朦朦朧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