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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一月,進入掖庭的十幾人,已經有過半耐不住寂寞,哭喊著要回家。要走的鐘氏讓人把他們平平安安的送回家。 剩下的一半,鐘氏終于是大發慈悲地召他們見一見,順便也讓楚昭來看看。 一個月的時間,楚昭忙得不可開交,乍聽到阿兼傳話楚昭一頓,“一個月了還剩多少人?” “還有六七個?!卑⒓胬蠈嵉鼗卮?,楚昭笑了,“還挺多的?!?/br> “既然太后相邀,都是郎君,諸卿就隨朕去看看?!彼^諸卿自是七相與六部尚書。但是,選后啊,什么時候輪到他們這些前朝的臣子摻和的? 不,也不是不摻和,只是不會去對可能會成為皇后的人當面點評。 但是,楚昭已經說了這樣的話,對姜參來說,楚昭是他的弟子,幫楚昭過眼,確定皇后的人選,也是為了大昭好。 “諾!”姜參起頭應諾,與他人也不好再說什么。楚昭站了起來,準備往鐘氏召見參加選秀的郎君的地方去。 “阿娘,太后?!背雅c鐘氏見禮,后面的朝臣恭敬而拜,鐘氏旁邊的楚宸高興地小跑過來,“見過姑姑,見過諸位大人?!?/br> 手拉著楚昭的手,可見對楚昭的親近。鐘氏道:“給陛下和諸位大人看座?!?/br> 一旁的禁衛們立刻給楚昭搬了椅子來,楚昭坐在鐘氏的一旁,“諸卿都坐吧?!?/br> “阿娘心里有數了?”楚昭和鐘氏小聲地問了一句,鐘氏道:“你心里沒數?” 聰明人不說傻話,母女之間,誰還不能知道誰,楚昭聽著鐘氏的話笑了,聳聳肩。 “陛下,太后,諸君到了?!卑⒓媸晴娛仙磉叺牡谝蝗?,這些事,阿兼安排得挺好,楚昭點點頭,“那就讓他們都進來吧?!?/br> 古往今來,只有男皇帝選秀,女帝選秀的尷尬,實在無從說起。 姜參年紀大了,穩得住,其他人看到走上來的幾位郎君,有的還是熟悉的人,就這樣由著楚昭選擇,都不由地咳了一聲。 “吳卿不舒服?”咳出聲的是吳用,楚昭轉頭就問,吳用連忙道:“謝陛下掛念,臣無恙?!?/br> 楚昭低頭一笑,“諸卿的想法朕倒是能想得明白,以前只有男人選女人的份,沒想到朕這個女人當上了皇帝,竟然還能選起男人來了?!?/br> 一言道破諸人的心思,還是當著候選皇后的人說破的,拿不準楚昭究竟是想做什么。 楚昭還真是認真是選了,搖了搖頭道:“若說天下之大,依朕看稱上得美郎君的,除了朕的兄長,獨只有柴卿,蕭卿二人?!?/br> 柴卿蕭卿,便是柴景和蕭其陳。蕭其陳道:“陛下非為美色所迷之人?!?/br> 給楚昭扣上一頂高帽子,楚昭卻道:“蕭卿可說錯了朕,朕一直都覺得人長得好看,總是分外叫人寬容,所以,朕也是看臉的人?!?/br> 竟然說錯了楚昭,蕭其陳也不尷尬,“那陛下選后是以貌而???” “不行,才貌兼得之人,古今少有,朕雖然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比起后半輩子的省事,好不好看又顯得不那么重要了?!背言僬f,蕭其陳道:“陛下很理智?!?/br> 理智啊,在場的人無不可認可楚昭的理智,也只有這樣理智的人,才能成為大昭的女帝。 “古來兩全其美的事太難了。朕雖為天子,說得好聽是富有天下,但朕身上的擔子又何其的重。人人都想當皇帝,真正能肆意妄為的皇帝,只有昏君?!背岩宦暩锌?,很是覺得當皇帝的苦。 “陛下比起前朝大魏的皇帝來,至少要輕松許多?!笔捚潢愋πΦ卣f,楚昭側過頭道:“蕭卿是在安慰朕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陛下并不需要誰的安慰?!笔捚潢愌赞o十分誠墾,楚昭輕笑,“蕭卿很會說話,所以朕一直都很喜歡跟蕭卿說話?!?/br> 蕭其陳作一揖,算是多謝楚昭的夸獎。余光瞟了柴景一眼,與他一樣被楚昭稱贊好看的柴景一如往昔的板著一張臉,別人都說柴七郎向來如此。不過,說起來柴家和楚家的淵源也不淺吶。柴景到現在一未定親,二未有侍妾,倒也符合楚昭選后的條件。 但是,作為柴家的支柱,柴景是不可能放著大好的前途,自甘墮落地成為楚昭的皇后的。 也不知道將來有一天,柴景會不會后悔呢?蕭其陳心中暗想,微微一笑。 “陛下?!背堰@樣閑話一二,鐘氏喚了一聲,楚昭坐正了道:“讓他們自報家門,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br> 女人有三從四德,也不知道男人的優劣是用什么來判斷? 想到這里楚昭覺得十分好笑。此時從左而立的郎君站了出來,“臣出身周氏,周未眠……” 余下一系列的族譜背誦可以忽略,楚昭也同時跟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對上,聽完了七位郎君的所有自報,還有才能,楚昭托腮顯得興趣缺缺。 鐘氏道:“你們以為,作為大昭的皇后,為你們的女帝,你們需要做什么?”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禁看向鐘氏,鐘氏道:“陛下選后,是為繁衍子嗣,陛下只有一個,又為女子,既要總理朝事,又要懷胎十月,作為枕邊人的你們,要做什么?” 原本對鐘氏就貼了不好惹標簽的人們,此時此刻更對鐘氏豎起了大拇指,楚昭的形勢,她看得清楚,正是因為清楚,所以鐘氏以問策來定后位。這些郎君,都是家中或是父母或是兄弟身居高位的人,他們的回答,何嘗不代表了他們家人的看法。 “太后所言,臣以為為后者,為陛下打理后、宮,教導皇子公主,讓陛下無后顧之憂?!?/br> 冠冕堂皇的答案有,最叫楚昭注意的反倒是那一個顯得有些呆呆的郎君說道:“陛下能安定天下,成為大昭的女帝,陛下什么都不缺,皇后只要聽陛下的話,安安份份的就好?!?/br> 如此回答,引得一眾側目,偏偏那人尤未所覺。 楚昭反倒是感興趣的道:“聽朕的話,若是朕要你去殺人,你是殺不殺?” “不,不,不,陛下,臣不敢殺人,不敢?!泵婕t耳赤地表明自己真是不會殺人,也顯露了他的恐懼,楚昭道:“朕讓你做的事你都不肯去做,還算是聽話?” “臣聽說陛下十一歲就殺了上岸欲洗劫冀州的海盜,陛下會殺人,陛下要殺人的話,又怎么會讓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手?!狈浅嵲诘囊痪浠卮?,楚昭竟然覺得無從反駁。 “你說的安安份份,怎么樣才是安安份份?”鐘氏又問了一句,打斷了楚昭的逗弄。 呆呆的郎君道:“大昭建朝雖短,不管是前朝還是宮中皆無閑言,可見陛下和太后皆是心里有數的人,心里有數的人,一定也會告訴別人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只要聽陛下和太后的,就是安份?!?/br> 說來說去,還是聽話,聽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