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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逼人,店里伙計卻是半點不讓:“負責是你們自家領走的,你一家人的事,你自己回家吵去,你若是再胡攪蠻纏來鬧事,就報官來抓你?!?/br> 銀樓門口圍了一大堆人,都在言論紛紛: “這姑娘也是,你母親領了,也就領了,回去問你母親要去?!?/br> “不對啊,這不是前街榮大官人的前妻女嗎?她后娘是個厲害的,到了她手里的東西,哪里還能拿得回來?!?/br> “拿不回來,就當孝敬了?!?/br> “你沒聽說,那是人家親娘留下的唯一念想?!?/br> “還是這伙計不該給她后娘領走?!?/br> “就是,又沒有憑條,憑什么讓人領走?” “就是啊,以后誰還敢在這里訂首飾和修理首飾,到時候被別人領走怎么辦?” …… 唐愛蓮聽了一陣,終于聽明白了。 眼前這個女孩帶著過世娘親的一套頭面來修理,結果她的后娘覬覦她這套頭面,提前來玉芳齋銀樓將那套頭面給領走了。這女孩拿著單子來領頭面,伙計自然交不出來。 但他拒不承認自己的錯,還強壓下了這女孩領取頭面的憑條。 這不是欺客嗎? 想到自家的銀樓居然做出欺客的事,唐愛蓮的臉上都有點紅了。 她排開眾人,上前說道:“你這伙計怎么做事的?顧客來銀樓訂首飾也好,修理首飾也好,領取的時候憑的就是那個憑條,你沒有憑條就給人領走東西,就是你不對。 不過,你敢把頭面讓人取走,想必跟那個人是非常熟悉。還不快給客人道歉?然后去問那個領走頭面的人,將頭面拿回來?” 眾人在銀樓門外議論,但都是在私下議論,并沒有人敢替那個姑娘說一句公道話。此時,見到唐愛蓮上前替那姑娘說話,眾人都怔住了。 這些人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姑娘可真膽大! 那伙計忽然聽到唐愛蓮替人說話,還讓他道歉之后幫著把那套頭面拿回來,先是愣住,緊接著就怒了:“你是誰?居然敢到了玉芳齋撒野?你知道這家銀樓誰開的嗎?” 唐愛蓮心說,能是誰開的,本東家站在你面前,你居然還來問是誰開的? 唐愛蓮冷冷看著伙計:“白肆叫出來,我有話要說?!?/br> 伙計上下打量了唐愛蓮一通:“你找白肆?” 唐愛蓮點點頭:“是啊,他不是你們的大掌柜嗎?把他叫出來,就說有位姓白的小姐找他?!?/br> 伙計的嘴角浮上一點嘲笑:“不好意思,白肆已經離開了玉芳齋?!?/br> 唐愛蓮大吃一驚:“什么,他離開玉芳齋了?為什么?” 第1672章 產業易主了 白肆是白父培養的大掌柜,這玉芳齋也是白父親手交給他的,他要走,怎么都沒有跟她報一聲? 咦,不對,白父雖然跟他們簽了協議,給他們半成的利潤,但是,白壹還是白貳白參白肆白伍白陸白柒白捌白玖,他們都是屬于白家的奴才。 他們的賣身契還在自己的手中。白父交給他管銀樓,他怎么可能離開? 這個白肆,銀樓不管了,走到哪去? 而且,就算他離開銀樓,也應該是回飛鳳村跟自己匯報,而不應該就這么離開。 “那白伍呢?”唐愛蓮又問了另一個人。因為,銀樓過大,白肆一人管不來,白父還給他派了個幫手叫白伍。 伙計終于有點忌憚起來:“你認識伍爺?” 唐愛蓮點頭:“當然認識?!?/br> 他是自家奴才,哪有不認識的。 “把他給我叫出來吧?!碧茞凵徴f。 這一次,伙計有點遲疑了,他盯著唐愛蓮:“你真的認識伍爺?” 唐愛蓮有點不耐煩:“你告訴他,東家來了?!?/br> 伙計震驚:“東家?在哪里?” 唐愛蓮很想告訴他,就站在你面前。但她還是沒有多說:“你叫白伍出來就知道了?!?/br> 唐愛蓮見伙計還是不動,便干脆拿了一手帕出來,把那張手帕拿給伙計:“你把這個拿去給他看,他就信了?!?/br> 這一方印信,就是當年白父傳給原主的。 當年也是當年白父留下后手,每個產業每年的結余,除卻再投資的以外,全部存入金盛錢莊。但他們只能存,卻不能取,因為但凡以白家產業的名義傳進錢莊的銀子,都必須要這個印信并用特定的印油才能取出。 這特定的印油,里面有白家秘不外傳的秘方,不但多年不會變色,而且,還有一股芳香的味道。 更奇怪的是,這印信上的香味,彌久愈堅,永不消失。 白家產業的銀子要從錢莊取出的時候,不但印信必須跟錢莊里留下的一致,就連印信上的香味,也必須一致,才能取到。 因為白父去世后,白家再也沒人來過,因此,白家產業存在錢莊上的銀子只進不出,那是越來越多。 而且,白家產業的銀票是署名銀票,別人拿著也用不了。 如果大掌柜想要不將當年結余存入,或者存入過少也不行,協議規定,每年的收入,不得少于投入的兩成。如果少了一年,第二年必須補上,如果連續三年少于百分之二十,大掌柜就自動下臺,由二掌柜頂上。 要知道,大掌柜可是有半成的利潤收入,因此,誰敢不認真做事?誰敢不將兩成的收入存入錢莊? 這一點,這伙計恰好知道,因此,看到了這張印于手帕上的印信,哪里還敢怠慢? 伙計拿著那張手帕就要跑進去通報,卻又被唐愛蓮制止了:“你先把這個姑娘的單子還給她” 小伙計為難:“她那套頭面已經被她后母拿走了?!?/br> “你也說了,拿走她頭面的不是她,而是她后母,作為銀樓,人家拿來了單子,你就必須給貨。你現在給不出貨,就先把單子還給人家吧?!?/br> 唐愛蓮說著,全身氣勢向著伙計壓去。 那伙計臉色慘白,幾乎受不住了,才將單子拿出,怨毒地盯著那給姑娘:“你家已經拿過一次,你就算拿了單子,也拿不到頭面?!?/br> 那姑娘拿到單子,恨恨地懟伙計:“我只憑單子要東西,我的頭面是你因為跟我后母的私人關系,拿給我后母的,你拿不出我的頭面,我到衙門告你!” 她說的不是告你們銀樓,而是“告你”。 那伙計臉上神色更加難看起來。如果這個姑娘說告銀樓,他根本不怕,他們銀樓的背景深著呢。 但如果對方告的只是他個人,那就糟了。 唐愛蓮聽說這伙計跟這姑娘的后母有關系,心中便對這伙計產生了厭惡之感,這樣的伙計,她的銀樓絕對不能要! 唐愛蓮冷冷地說:“行了,你叫白伍出來,這事就讓他來處理好了。是去拿回頭面還給這位姑娘,還是你賠償這位姑娘的損失,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