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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你一個算得上是我的知己。你雖然是這么說……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去的?!?/br> 秋遙帶著nongnong的鼻音斥道:“從前你可沒說過這些話,什么知己,不過是想讓我替你捎句話而已。我才懶得去,你自己去跟他說!” 宋酒無意再爭辯,秋遙無非就是想拿話激她,好讓她再撐一會兒。 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怕是撐不了多久。 在她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好。 “我身邊的人,以后都由宋君顧打點,你只需同他說一句,他就會明白?!?/br> 說道這里,宋酒覺得自己這一輩虧欠宋君顧的何其多。 身為長姐,上一輩子沒有好好教養他。再活一世,她陪在他身邊的時間十個指頭都數得清楚。 唯一令她欣慰,就是她把他從胡氏和宋雪瀅的魔爪之下救了出來。 身為谷一椿的徒弟,與錢改容又是師兄弟,日后的路應該走得不困難。 再想想,她又記起了幼時在漠北的經歷。 似乎她的記憶都始自漠北,一切的源頭都在這里。 而那源頭也是留仙酒釀造的源頭。 可惜,她明明答應了王之煥,要替他釀一壇留仙酒的。 她更希望的是,兒時遇見的白衣少年能親自品嘗一口她釀造的酒。 多年的求而不得,她把對白衣少年的仰慕之情都轉移到了王之煥的身上。無怪她最初見到他的時候,心口一片guntang。 “咳咳咳……” 口中涌出一股腥甜,順著嘴角滑落到耳邊。 秋遙慌忙拿起帕子替她擦拭,一個勁的說道:“小九,你再等等,你不是在等他來嗎?你要是先走一步,他一定會瘋的?!?/br> 宋酒的眼眶突然濕潤了,她還從沒見過他發瘋時的模樣呢。 從來都是她在恨,在瘋。而他永遠都是輕微的惱怒,以及對她的包容。 “他要是真的惱了,也好。這樣,他就能很快地忘了我……” 王夫人不是一直希望薛丞相的千金薛宛寧做她的兒媳么,眼下機會來了。 薛宛寧雖然有點小心機,但只要她對王之煥好,有點小心機不算什么。 至少這些小心機只是針對她,而非王之煥。 “你就這么希望我忘了你?” 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他終于還是來了! “之煥,留仙酒……我來不及釀了……” 他的身上還有濃重的血腥味,應該是從戰場上緊急撤下來的吧。 “贏了?” 她問得很輕很輕,充滿了期盼。 王之煥的手覆在她的額頭上,在她耳邊說道:“贏了?!?/br> 贏了就好…… 所有的事情,都該塵埃落定了。 宋酒摸索著找到王之煥的手,緊扣著他的手心?!爸疅?,對不起……” 第五十八章 :女店主 她這一生活得太謹慎,對任何人都是避之三尺。到如今,就算心底信任了這個人,行為舉止都是一板一眼。 真到了生死關頭,她就后悔了。 好好活著的時候,她都在做什么呢? 這一輩子,活得真他娘的窩囊! 她對不起的何止是王之煥,還有自己。 要是有下輩子,她再也不要循規蹈距的對待這一份感情。都是她的,人是她的,心也是她的,她要得天經地義! “下輩子,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宋酒嘔著血,死咬出這句話。 王之煥用力捏著她的虎口,道:“這一輩子也是你的,就算下下輩子都是你的?!?/br> 那敢情好。 所有的聲音都離她越來越遠,眼前依舊是一片昏暗。 有他這句話,就足夠了。 …… 兀鷲山,岌岌可危的棧道上有一隊人馬正小心翼翼的攀附著巖壁前行。 他們的眼球不住的打量下方的萬丈深淵,喉結每隔幾下就會重復滾動?!@么高的棧道,也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修出來的! 這一隊人馬是為了上山采去伏草,誰讓那玩意兒值那么多銀兩,一株就能讓他們暴富。這么大的誘惑,誰能忍得??? “老大,我腳虛……” 隊伍中有個雷公臉的男人對著最前頭帶路的人吼道,能聽見他的聲音一直在顫抖。 被稱作老大的人背著一個深褐色的大包袱,里面裝滿了食物和酒水。低頭看了一眼腳下溝壑縱橫的石壁,眉梢突突地跳個不停。 在心里罵了句娘,老大扯著大嗓門回了雷公臉一句:“虛也得給老子忍著,要不你撒泡尿,興許就緩過去了!” 其他的人哄然大笑,但笑聲不甚真實,帶著七八分害怕的尬笑。 老大緊緊抓著石壁上凸起的小石塊,頗不耐煩的訓斥:“行了!笑得跟鬼號似的,給老子收聲!” 人群頓時安靜,鴉雀無聲。 “干完這一票,咱們就能發財了。都給老子小心點兒,免得老子回去了還得在你們老婆孩子面前號喪!” 雷公臉和其他的人都沉默了,老大是個刀子嘴,平日里說話大大咧咧,其實心比任何人都脆。 他這么說,也是為了讓大伙兒都提高警惕。 “老大,今早咱們在山底下見到的那個娘們兒,你說她能熬過去嗎?” 雷公臉像壁虎一樣貼在石壁上,鼓著腮幫子問道。 今早他們上山之前,正好在客棧里遇到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男人都是憐香惜玉的主兒,見那女人快不行了,他們的心也疼得厲害。 就在他們盯著女人看的時候,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回頭瞪了他們一眼……那嗜血的眼,仿佛把他們凌遲了千百遍,賊嚇人。 跟著進來的也是一個女的,似乎是受傷女人的婢女。全程他們就只聽見那個婢女在哇哇哇說個不停,吵得他們耳根子疼。 但也虧了她,他們這幾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快不行了。 必須要上山去采去伏草才能救命。 笑話,去伏草要真這么容易采,他們哪需要用上一隊人馬? 一個男人,兩個女人,其中一個還是個將死的,哪像是能上山采藥的……去送死的還差不多。 老大在前頭帶路,彎卷的絡腮胡在風中撥動。此刻是最不能分心的時候,兄弟們要是討論起來,一個激動,就真死在半道上了。 “好了,老子從前沒發現你屁話這么多。在你婆娘面前也沒見你這么能叨叨!” 后頭有個人輕輕推了一下雷公臉的后背,“專心點走!” 一行人提著氣,一前一后穩扎穩打地走著。 山下的客棧,只見一騎紅塵滾滾。煙消云散過后,一隊輕騎立在了客棧門前。 烏黑的甲胄包裹著緊實的身體,只露出一雙雙冷冽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