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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柳卜玉也忒不是個男人。當日極言他對宋琳姿的情深,結果眼下連他的身影也沒瞧見。 “四姐,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既然知道會有今日的結果,為何還要執意如此?柳卜玉與你相差太多,根本不適合你啊。這事且不說祖母不同意,就連我當日也是反對的??赡隳?,既然拿得起就該放得下?!?/br> “六姐的下場如何,你應該也知道。只是你比她幸運,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彼尉莆罩瘟兆说氖?,輕聲勸道:“宋琳姿,醒過來吧。日子還長,從前的事情就當是黃粱一夢,從今往后,找一個門當戶對真心愛你的人共度余生。錯誤犯一次就足夠了,萬不可再來一次?!?/br> 宋琳姿的指頭微微動了一下。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聲“老爺”,看守院子的人都是宋淮臣派來的,見到宋淮臣自然要打招呼。 宋淮臣一路點頭答應過來,到階下時突然停住了。他仰頭看了看宋琳姿的房門,匾額上是宋琳姿的字跡,寫著“琳瑯”二字。 宋淮臣莫名熱淚盈眶,埋下頭擦了擦眼。再抬頭,眼中一片肅然。 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門前,正在猶豫之際,一墨掀開了簾子?!袄蠣??” 床上的宋琳姿突然驚坐起,眼睛睜得如銅鈴?!安酚?!” 她的手虛空撈了一把,醒神一看,身邊只有宋酒。眼前的人不是柳卜玉,而是婢女一硯。 見她醒來,最高興就是一硯了。一硯忙喊道:“夫人,娘子醒了!娘子醒了!” 此時,宋淮臣以及進來。 宋琳姿一臉希冀的看著宋淮臣的腳步,“爹,柳郎來了對嗎?” 她方才在夢中見到柳卜玉了,仍是最初在縣學見到的模樣,冠帶飄飄,書生意氣。 宋淮臣并未走上前來,只是遠遠的站著,不帶感情的說道:“柳卜玉已經死了?!?/br> 第一百七十九章 :求情 柳卜玉死了! 宋琳姿難以相信。 宋酒不敢置信。 才一兩日的功夫,柳卜玉竟然死了?難道柳卜玉是什么病秧子不成,輕輕一嚇就能一命嗚呼? 宋琳姿扶著床沿,啞著嗓子問宋淮臣:“爹,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卜玉怎么可能會死?我們前日才見過的,怎么會?” 宋琳姿往前撲過去,宋酒和一硯只是一瞬間沒留意,她就從床上摔了下來。 宋淮臣想要去扶,最后還是忍住了?!斑@是柳卜玉的遺物,你看了之后自然就會相信?!彼位闯紝|西丟在桌上,轉身離去。 宋琳姿被一硯扶到床上,又要去拿那東西。 宋酒唯恐她又摔下來,趕緊說道:“四姐莫急,我替你拿過來?!?/br> 宋淮臣留下來的是一個繡著香草的錦囊,針腳細密,只有心細之人才能做出這樣細膩的東西。 宋琳姿急不可耐的搶過去,一見到錦囊頓時埋頭大哭?!安酚瘛酚袼懒恕懒恕?/br> 宋酒勸道:“四姐,死者已矣,你剛醒,別又倒下了?!?/br> 宋琳姿抓著她的手,又哭又笑:“九妹,你知道嗎?這錦囊是我送給他的,他答應過我,除非死,否則錦囊絕不離身。呵呵呵,他怎么能拋下我一個人呢?” 一硯心頭一跳,“娘子,你千萬不能想不開啊。也許這是老爺他們使的計,為的就是讓你忘了柳郎君?!?/br> 宋酒點頭,“一硯說得有道理,四姐還是先將身子養好,親自去看他一眼,就知道大叔叔他們有沒有騙你?!?/br> 宋琳姿搖頭,道:“這錦囊已經落入他們手中,卜玉怎么可能還活著?九妹。九妹!我求求你,你去向祖母求求情,讓我去見他最后一面吧!九妹……” 宋琳姿死死的拉著宋酒的手,面上全是淚水。 “四姐,你這又是何苦?你昨日在雪地了跪了整整一日,身子還未痊愈,如今又想出去,祖母絕對不會允許的!” “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若是見不到他最后一面,我心有不甘!” 大李氏匆匆趕來,就見宋琳姿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傲兆税?,你聽娘說,柳卜玉絕非你的良人,如今他走了也好。你趁早忘了他,日后到了帝京,再尋一個比他好上千萬倍的?!?/br> 宋琳姿扯著大李氏的衣角,“娘,連你也這么狠心!他不是別人啊,她是女兒心愛之人!” “心愛之人,不一定就是長相廝守之人。日后白頭到老,難道你要守著一座家徒四壁的房子,和一個垂垂老矣的無用書生過日子?”大李氏摟著宋琳姿,道:“琳姿,娘和你爹都是為了你好。你是家中的才女,和那樣的人在一起,不該是你的結局。娘只有你一個女兒,日后可全指望著你??!” 宋琳姿這個時候哪里聽得進去這些話,仍執著的道:“娘,你去求求祖母,讓我出去見他最后一面好不好?” 大李氏心一狠,“沒得商量,你好好在房中養病。等家中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就去帝京!” 大李氏含淚離開了。 宋琳姿激動過度,暈倒在床上。 一硯和一墨又是一陣驚呼和忙碌。 宋酒從房里出來的時候,雪勢更大了,似乎要下個沒完沒了。 月心在后邊問道:“娘子,我們是要回浮翠居嗎?” 宋酒回頭看了一眼宋琳姿的屋子,道:“去靜得堂?!?/br> 老太太似乎料到了會有人來替宋琳姿求情,將房門緊閉,任何人都不見。 宋酒吃了個閉門羹,卻沒有要退縮的意思。 “祖母,請您放四姐去見柳卜玉最后一面!” 宋酒站在風雪中,對著老太太的屋子大喊。 “祖母,請您放四姐去見柳卜玉最后一面!” 屋里沒有人答應。 “祖母,請您放四姐去見柳卜玉最后一面!” …… 如此重復了一遍又一遍,老太太仍沒有心軟。 宋酒在靜得堂的院中跪下了。 月心急忙勸道:“娘子,天冷,你這是做什么呀?昨日四娘子跪了一日就病倒了,難道你也要……” 宋酒緊緊的盯著老太太的房門,一聲聲喚道:“祖母,請您讓四姐去見柳卜玉最后一面!” 于媼打開房門出來了,站在檐下心疼的說道:“九娘子這是何苦呢?老太太這里無論如何也不能通融的,您還是回去吧。天兒冷,仔細生了病?!?/br> “于媼,勞煩您去給祖母傳個話,就讓四姐見柳卜玉最后一面吧!” 于媼搖頭,抱著兩手道:“四娘子本就有錯,老太太只是罰她在房中悔過,已經是極大的寬容了。九娘子若是執意如此,惹得老太太不高興了,興許四娘子會被關到祠堂去。祠堂那兒地方簡陋,以四娘子的身子怕是受不住?!?/br> “難道祖母就忍心看著四姐死在房里嗎?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