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3
有床,你到里邊睡去!”宋酒閉上雙眼,不欲動身。 “床太寬,睡著太空蕩?!蓖踔疅ㄒ兄降姆鍪?,道:“你若是忍心,我靠在這里也可?!?/br> 榻上的宋酒往里挪了挪,道:“有床不睡,卻要和我擠這方小榻?!?/br> “床寬了,雖然睡著舒服,但心里空蕩。這榻雖然小,兩人在一處雖然擠著,但心里暖!”王之煥側身躺在榻邊上,垂眸看著她的粉頸,解釋得有頭有尾。 宋酒面朝里邊,閉著雙眸模糊不清地說道:“院中有一老樹,垂蔭足以蔽日,暑日在下邊歇上一覺,已然足以。不若你去外邊,那兒風光也好,最能靜心?!?/br> “靜什么心?”王之煥伏在枕邊,笑問:“室中有佳人面如芙蓉,風光更勝外邊光景。我拋了如此美景,轉而移步外室,哪能靜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光陰悄然流逝。屋外潺潺下起了細雨,雨點打落在庭中的芭蕉葉上,更襯得房中一片寧靜。 “你聽,天也讓阿酒留我在房里歇息??磥斫袢?,我只能在房中欣賞風光了!”王之煥說著,低低地笑了起來。 宋酒猛地睜眼,暗道不好。正欲起身時,王之煥按住她?!拔也徽f了,你歇著!” 宋酒聽著外邊的雨聲,道:“外頭下雨,難民還在街上住著呢!” “你看你,已經忙得暈頭轉向。先前你不是吩咐過,若是下雨,難民可到酒樓避雨嗎?” 宋酒想想,扶額嘆道:“原來我吩咐過?!?/br> 一番瞎折騰后,兩人挨在一方小榻上,漸漸入睡。 門外的雨聲像是知人心意,只是悄悄地下著。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假徒弟 人們眼中的光陰總是飛逝而過,眨眼之間,飲水之間,時光都在不經意地溜走??墒沁@五日,對臨安城內所有人來說,顯得格外漫長。 四更末五更初,天還未亮,鄭進前便早早地站在東城門上翹首以盼。守城的將士不忍見他風露滿肩,勸他到背風口處坐著慢慢等。 一直等到東方既白,城門下依舊沒有看見半個人影。鄭進前心灰意冷地站在城墻上,面如菜色,喃喃道:“難道連老天也救不了臨安的百姓嗎?” 宋酒這邊亦是一夜未眠。 三更天的時候,南城門患疫癥的人數急劇上升,原本分配到南城門的大夫和醫藥根本不夠。 四處城門安排人手和藥材,都是鄭進前經過仔細考量之后才分配的。如今突然發生這種情況,錢改容派人去通知鄭進前,哪知鄭進前不在府衙里。 事態緊急,錢改容只好派人到宋酒的宅子,請她借一部分藥材供給南城門。至于大夫,也得麻煩宋酒將在宋家酒樓看診的大夫分一部分過去。 宋酒為此事東奔西走,好在下半晌歇息了幾個時辰,否則此時哪有體力應付突發的狀況。 王之煥負責的北城門沒有大事發生,是以他也陪著宋酒到南城門這邊幫忙。臨走的時候,王之煥還特意去了荀清華的宅子,將還在睡夢中的荀清華拎著走了。 一路上,被人擾了好夢的荀清華將王之煥的惡劣行徑統統數落了一番。但見到南城門這邊的情形,荀清華立馬收了聲,埋頭為染上疫癥的難民診治。 原本南城門這邊患有瘟疫的難民少之又少,幾乎沒有。但一夜之間急速增加了百號人患上急性疫癥,其病因實在值得一探。 王之煥將錢改容叫到一旁,問道:“這幾日可有流民跑到南城門來?” 所謂“流民”,是指為了逃避各種天災而遠離生長之地,轉而奔向他鄉的百姓。瘟疫肆虐時期,王之煥指的流民便是在臨安城內避難的難民。 錢改容搖頭,道:“南城門這邊的難民有專門的士兵看管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控制。不在我們管轄地域內的難民,沒有登記是不能進來的?!?/br> 錢改容說的也有道理,當初鄭進前下令嚴加看管各自負責區域內的難民,若有一人走失都要上報。既然南城門沒有難民走失,那原因定然不是由人引起的。 宋酒去查看了幾戶患急性疫癥較為嚴重的百姓家里,發現他們的家中最近都宰殺過家禽。 若是只有一戶人家宰殺過家禽,還說得過去??傻苍讱⑦^家禽的人戶,家里必有人染上疫癥,便有些蹊蹺了。 宋酒趕緊找到錢改容和王之煥,將她的發現告訴他們二人。 王之煥問道:“是否確認所有患急性疫癥的人戶都殺過家禽?” 宋酒點頭,“派去查探的士兵回報的都是如此,此次的急性瘟疫定然是和家禽有關?!?/br> 錢改容聽了宋酒的話,蹙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若真是家禽的話,這場急性瘟疫也有合理的解釋!” 王之煥和宋酒齊聲問道:“你有線索了?” 錢改容說道:“瘟疫突發,受影響的不只是人,牲畜也會受時令變化的影響。如果那些染上急性疫癥的難民吃的是突然死去的家禽,不過一日,他們必然會受到瘟疫的影響。不僅如此,人身上的疫癥會比牲畜的還要厲害!” 宋酒看著將士來來回回地抬著難民,催促道:“錢改容,既然問題的根源出在家中的牲畜身上,你趕緊下令讓士兵們告知各家各戶。若是有離奇死去的家禽,一律焚燒,不可食用!” 錢改容立即動身,召集士兵,挨家挨戶地去說。 天明時分,這場突如其來的急性疫癥總算控制住了。好在士兵們手腳麻利,以最快的速度告知了南城門的百姓,患病的人數才控制在最初的數目上,沒有再持續增加。 后患倒是除了,但眼下還有一堆的難民等著救治,亦是一大難題! 錢改容幫著荀清華給難民診治,開藥方。宋酒和王之煥就負責熬藥以及分發湯藥的事務,兩邊配合得天衣無縫。 直到幾人忙碌到頭昏眼花、手腳酸麻的時候,事情已經做完了一大半。 荀清華捶著直不起的腰桿,吃力地對著宋酒發牢sao?!袄戏驊岩勺约菏樟藗€假徒弟。你瞧瞧,會醫術的人是谷一椿那個老家伙的。這個不會醫術的,卻又跑到我這里來當徒弟!這不是搭錯橋牽錯線了嘛!” 王之煥從難民堆里走出來,滿不在乎地說道:“你若是收了錢改容做你的徒弟,往后就等著我和谷師傅氣得你有淚無處流?!?/br> “你這個不孝徒弟,老夫只是說笑而已,你倒是認真了!竟然改口叫你師叔一聲師傅,真是氣煞我也!咳咳咳……”荀清華咳得很是起勁,仿佛王之煥當真氣著他了。 荀清華當真只是說笑,他才不愿和谷一椿交換徒弟呢!谷一椿這個師弟為何總是被他欺負,挑明了不過是因為荀清華有王之煥這個從不按理出牌的徒弟。 荀清華和王之煥同氣連枝,回回都將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