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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這一巴掌打得格外響亮,只要看一眼祝良衡面上浮現的五根手指印,就知道宋酒下手有多重。 宋酒看祝良衡的眼帶著憤怒和深深的恨意,她恨祝良衡,恨不得將他撕爛了去喂狗! “宋酒!”祝良衡好半晌才回過神,捂著被扇的左臉,罵道:“你個賤人,竟敢打我!” 宋酒笑問:“賤人罵誰?” “賤人罵你!”祝良衡氣急敗壞地說道。 門口的錢改容和種卿很不厚道地笑了,笑聲驚動了站在院中的三人。 祝良衡沒想到自己今日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被扇了耳光,而且還是被一個女人扇了耳光?!八尉?,你給我等著!” 祝良衡說著,氣呼呼地往外走。 “別呀,鄭知州還等著問你話呢!”宋酒嘴角掛輕蔑的笑。 祝良衡冷哼一聲,甩袖走了。 季差役趕緊跑上去打算攔住祝良衡,畢竟鄭官人一會兒還要見他呢。 種卿伸手攔住了季差役,勸道:“別追了,鄭知州一會兒問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讓他走吧!” 等三人再往亭中看時,宋酒早沒了身影。 宋酒打了祝良衡一巴掌,心中的氣也消了一大半。 怪只怪祝良衡倒霉,若是他在宋酒的后面到府衙,宋酒沒有碰見他,便不會有這些事??伤谒尉频那邦^到了府衙,宋酒窩在胸中的怒氣未消,自然要在他這個罪魁禍首身上討回來。 府衙外邊,祝良衡捂著發痛的左臉走到馬車邊上。 “小六,你怎么來了?”祝良衡問站在馬車旁的小童。 這小童不是別人,正是祝虞身邊的小童。 小六指了指馬車內,小聲地說道:“二郎君,大郎君在里邊?!?/br> 馬車內突然傳出祝虞的聲音,“小六,何時你說話也學得小女子那般輕聲細語的?” 小六噤聲,恭敬地對著馬車內的祝虞大聲說道:“郎君,二郎君到了?!?/br> 祝虞輕輕應了一聲。 祝良衡掀開車簾子,鉆進了馬車。 “大哥?!?/br> 祝虞沒有應聲。 馬車內的四角都擱著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是以祝良衡將祝虞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祝虞閉著雙目,濃密的雙眉微挑,斜斜入鬢。眼未動,鼻息平穩,身形一動不動。 祝良衡在一角安安靜靜地坐下,祝虞越是安靜的時候就越危險。 兩人就這么坐了一刻鐘,馬車仍舊未動。 祝虞閉目問道:“你就沒有話要說?” 祝良衡隨意地靠在馬車內壁,道:“說什么?” 祝虞猛地睜開眼,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犀利光芒刺得祝良衡趕緊坐直身子?!按蟾?,莫不是連你也要怪我將那些難民引進城?” “我怪你?!弊S菘聪蜃A己?,幽幽地問:“有用嗎?” 祝良衡不服氣地說道:“大哥,你不問我臉上的手印,也不問我此次出城情況如何!你到底想說什么,直接說就是!” 祝虞盯著祝良衡的左臉看了許久,久到祝良衡都以為他這是要關心自己了。 哪知祝虞冷聲說道:“你將難民引進城,被扇了一巴掌算是輕的。再者,你莫以為我不知道你此次出城的目的!” 祝良衡默不作聲,但那左右搖動的下巴和忿忿不平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 “阿衡,你到底何時才能長大?”祝虞皺著眉頭說道,“大哥告訴過你,凡事不可做得太絕,得給自己留一條后路?!?/br> 祝良衡回嘴道:“我一直都記得?!?/br> “記得你還派人去殺宋酒?”祝虞擰眉罵道:“你以為你借著出城的幌子就可以讓人無所察覺?你以為宋酒是傻的?更何況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王之煥!” “大哥你莫要說我,你不也三番兩次派人到宋家酒樓作亂?你以為不知道這些?”祝良衡揚聲道。 “那些不過是生意場上使的一些小手段,和你氣急殺人是兩碼事。若不是我派胡威去宋家酒樓鬧事,你以為宋酒會查不出要殺她的人是你?” 第一百五十六章 :狗屁商量 祝良衡今日才從城外回來,自然不知道城內發生的事情。 當初他出城說是去談生意,其實是為了避開嫌疑。 他雇了殺手去追殺宋酒,若是他在城中,其他人一定會認為他對上回祝家酒樓的事情耿耿于懷,進而懷恨在心,才會買兇殺人。 祝良衡坐在馬車內,看著滿臉失望的祝虞,道:“大哥,若不是上回宋酒害得祝家酒樓的進賬損失了五成,我也不會買兇去殺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祝虞看了他一眼,面上的失望更加明顯?!岸湃羰俏遗扇ニ渭揖茦堑?,讓她在客人飯菜中下毒的事情也是我吩咐的。此事因我而起,你是不是也要怪我?” “我……”祝良衡無話可說。 祝虞繼續說道:“生意場上的事就和行兵打仗是一個道理,成王敗寇,輸了你也得輸得有骨氣!買兇殺人,我自問從前從未教過你!” 祝良衡扭頭,有些不耐煩。他不懂祝虞今日的話怎么這么多,像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大哥,你說了這么多。若是換做你,難道你被宋酒陰了,只會忍氣吞聲,不會還手?” 祝虞心平氣和地說道:“還手是必要的,但是絕對不會像你一般莽撞!你瞧宋酒,杜若下毒一事之后,她有找人買兇殺你嗎?她做了什么,你難道不記得了?” 祝良衡一想起此事,心中就窩火。他自然記得宋酒都做了什么事,潛伏在祝家酒樓將酒樓搞得烏煙瘴氣。 “阿衡,你和宋酒相比,還差得太遠。你若是再這樣下去,大哥若是不在了,還有何人替你收拾?指望爹娘嗎?” 祝良衡喃喃道:“大哥你不是一直都會在的么,我有什么可擔憂的?!?/br> 祝虞不欲再說,對著馬車外說道:“回家!” …… 府衙內,錢改容和種卿走進公堂,第一眼就瞧見宋酒坐在臨時搬來的椅子上。 兩人想起方才在院中見到的一幕,渾身不禁抖了一下。 宋酒瞧見兩人的神色不對勁,自然能猜出他們在想什么?!胺判?,我只會扇祝良衡的耳光?!?/br> 種卿訕訕一笑,一口白牙在燭火的照映下依舊很顯眼?!昂俸?,妹子怎會跟大哥動手呢!” 堂上的鄭進前聽得云里霧里,問道:“扇誰耳光?” 宋酒道:“方才我替鄭官人扇了將難民引進城的壞人一巴掌,鄭官人可覺得解氣?” 鄭進前聽了,眉毛不禁動了動,面上笑得十分僵硬?!敖鈿?,自然解氣!” 錢改容上前問道:“不知鄭官人讓我們到府衙,所謂何事?” 鄭進前嘆道:“還不是為了瘟疫的事情,原本宋酒的法子挺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