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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朝著屋內一喊:“王琢,走了!” 王琢聽見聲音,趕緊從房內跑出來,朝著三人作揖后,快步追趕已經先行離去的王鴻。 宋玉恒捂著右眼,沒好氣地說道:“什么叫攀高枝?我們永嘉宋氏難道是吃素的不成?誰想肖想你王家的人了?自作多情!” 宋酒皺著眉說道:“人都走遠了,你再嚷他也聽不見!有這點閑工夫,你該去瞧瞧你的容貌有沒有毀了!” 宋玉恒一聽,胡亂地沖進宋清盼的房間找鏡子。 宋琦對宋酒說道:“九妹離家時個頭還不高,如今長成亭亭玉立的美娘子了!家里的人見了,心中定然會寬慰的?!?/br> 宋酒聯想到先前宋琦說過,宋氏的人做了事令宋玉姝恨上了他們??梢娝斡矜瓕λ问系膽B度應該是不冷不淡的,她這才隨意地說道:“寬不寬慰又如何?左右這兩年是我一人帶著阿盼過活,不礙著你們什么?!?/br> 宋琦也不在意宋酒說話的態度,道:“以后離太原王氏的人遠些吧,你是女子,敵不過他們的。何況太原王氏和宋氏本就對立,已經到了水火難容的地步,你萬事小心些?!?/br> 宋酒心口不一地道了句謝,請他到屋里一坐。 因為宋酒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而宋酒也相信,宋琦也想從她這里得到一些東西。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宋酒要想推斷宋琦是不是殺害宋玉姝的人,就得拿出能讓他上鉤的誘餌。 “三哥這是第一回 到臨安?”宋酒替他倒了茶,裝作漫不經心地一問。 宋琦不知道她事后失憶的事情,所以她喚他一聲三哥是沒有問題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旁敲側擊 宋琦道:“來過兩回,不過是早些時候的事了。不過九妹為何會這么問?” “不過是想請三哥喝酒罷了?!?/br> 宋琦挑眉,“喝酒?九妹怎知我會飲酒的?” 宋酒微微一笑,指了指宋琦的衣衫,道:“酒味自衫中來,三哥來這里之前定是喝了不少酒,這玉髓酒的味道自然就沾染到三哥的身上了?!?/br> 宋琦聞言,輕輕嗅了嗅自己的袖口,展顏一笑?!霸瓉砣绱?,九妹看事真是細致入微。怪不得三哥聽說宋家酒樓在臨安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看來九妹這些年長大了不少?!?/br> 宋琦極少笑,方才的一笑好比曇花一現。他笑的時候,眼角微微上翹,原本堅定的眸子會有片刻的柔色。 “這玉髓酒的口感清爽,入喉之后只有稍許的辣味,三哥雖然喝得多,但對身體無多少害處?!彼尉菩枺骸俺擞袼杈浦?,不知三哥還喜歡飲哪種酒?” “九妹這個問題可難住我了?!彼午鶄阮^微微思索了片刻,道:“上回我來臨安的時候,曾嘗過一回祝家酒樓的彩鳳酒,至今仍懷念那酒的味道。若說喜歡的話,彩鳳酒當時是上之最?!?/br> 彩鳳酒??!宋酒垂眸,嘴角揚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容。 終于讓她找到了宋琦話中的漏洞! 宋琦說他上回到臨安已經是好些時候的事情,可這彩鳳酒可是祝家酒樓的新酒,如何會在早些時候出現呢? 且這彩鳳酒正巧就是祝家酒樓在上月新推出的,她還未遇害之前,就曾親自到祝家酒樓嘗了一壺。 宋酒抬起頭,笑得十分溫順?!澳窍氡厝缫仓肋@彩鳳酒的蘊意了?”當時宋酒去祝家酒樓的時候,正好聽見了店家解釋彩鳳酒的蘊意。如果宋琦當時也去過祝家酒樓,一定聽過。 “自然聽過,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釀造彩鳳酒的人說過,此酒取的便是此詩的蘊意?!?/br> 宋酒眼下已經能肯定,宋琦上月一定來過臨安! 進門的時候,她無意間聞到了宋琦身上的酒香,便臨時想出了借酒的話題來套宋琦的話。但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套到宋琦的話,畢竟宋琦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 宋琦見宋酒一直在垂眸沉思,便在一旁靜靜地觀察她。 他記得清清楚楚,上個月他來找宋玉姝要名籍,可她不愿給。兩人爭執之下,他失手一推,便將她推入了河中。許是當時兩人吵得頭昏腦熱的,手下來問他該如何處置的時候,他隨口說了句“死了算了”。 等到他回過神時,河里哪還有宋玉姝的身影。手下說已經解決干凈了,讓他不必擔心。 可昨日看到宋玉姝還活著的時候,他有些難以置信。 原本死了的人,怎么會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而且她為何遲遲不提自己將她推下水的事情? 宋琦輕輕地清了嗓子,問道:“九妹,上回的事情,你還在怪三哥么?” 宋酒抬頭,見宋琦堅定的眸子盯著自己的臉。宋酒知道,宋琦這是在試探她。 “三哥,實話跟你說,上月我莫名其妙地掉進了城外的河里,前塵盡忘。你和七哥昨日來找我時,我為何一身防備,便是因為如此。所以三哥說什么怪不怪的事情,我怎么會知道呢!” 宋琦先是一愣,隨即身子微微前傾,眉間帶著急色?!澳悄銖募抑袔淼拿?,也不記得放到何處了?” 宋酒一副毫不知情地模樣,“什么名籍?我這里除了酒樓的賬簿,可沒有什么名籍之類的東西?!彼尉魄穆晢柕溃骸澳潜久苤匾??為何三哥你急得汗涔涔的?” 宋琦連忙去擦自己面上的汗水,道:“那名籍對我倒是沒什么用處,但對宋氏卻十分重要。九妹若是什么時候想起來了,一定要第一個通知三哥!” 宋酒問道:“就不能通知七哥么?” “你七哥的懶散性子,告訴他指不定過了一炷香就給忘了?!彼午嫔?,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沉重了幾分?!懊氖虑?,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我聽說你這些日子和太原王氏的王之煥走得近,此人心機深沉不可測量,名籍若是落在他的手中,恐怕宋氏會有一場大劫難!” 宋酒笑得有些勉強,她最不喜這種受人掣肘的感覺! “此事我自會定奪!但有一事,還請三哥記住了。我之所以叫你一聲三哥,是因為我派人去了永嘉查到了我的身份,才會如此。三哥對我了若指掌,而我對你們、對宋氏卻所知甚少,三哥不覺得這很不公平么?” 宋琦冷著臉站起身,斜眼問道:“那你想如何?” “不如何!”宋酒亦是起身,與他平視。她的眼中是少見的犀利,還帶著三分怒意?!拔沂且唤樯倘?,商人做生意講的是一個信字和一個利字。先說這信,三哥方才的言行舉止,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誠意。而這利,我是半分也沒瞧見!” “都是一家人,談何利益?”宋琦眉頭緊鎖,失望地說道:“九妹,你離家不過是兩年多的光景,何以變得如此不近人情?” 宋酒一嗤,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