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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了胡氏進門來,諂媚地上前扶住她?!岸?,您來啦?” “嗯?!焙想S意答了一聲,看向宋雪瀅與金菊的方向。 金菊原本是胡氏那邊的人,如今見到了原來的主人,扯著嗓子求道:“二娘救命??!二娘……” 宋雪瀅重重地甩了一藤條,其中一根啪的一聲斷了,彈到了空中隨后落到了地上?!澳氵€敢求別人?” 胡氏瞇著眼,看不下去自家女兒打人的那股狠厲勁兒,擺擺手道:“阿瀅,罷了,一個女使而已,你這么打她,不值當?!?/br> “娘!”宋雪瀅沒想到胡氏會真的讓她停下,語氣不滿。 胡氏語氣一冷,“你打也打夠了,著人將她關到柴房去,餓她個三五天,就當是懲戒了?!?/br> 宋雪瀅不肯,依舊死死地握著藤條,不肯讓步。 這回輪到胡氏不滿了,罵道:“阿瀅,這個家如今還是我當家做主呢!” 宋雪瀅見胡氏是真的生氣了,悻悻地隨手將藤條一扔,“來人,將這個賤婢關到柴房去。沒我的吩咐,誰敢給她一滴水、一粒米,仔細你們的小命!” 金菊此時被打得傷痕累累,沒了反抗的精力,整個人耷拉著,任由仆人將她拖了出去。 宋君顧眼看著好戲落幕,覺著自己再在這里待下去也沒勁,撓著腦袋問胡氏?!岸?,若無事我便出門了?!?/br> 說罷,他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回來!”胡氏喊住他,上下打量他一陣,問:“你回臨安后整日到外邊瞎逛,學究布置得課業你做了多少?” 宋君顧為難地撓撓腦袋,眼神飄忽有些難以啟齒?!斑@……學究他……” 學究布置的課業他自然早早地就完成了,可這不能對胡氏和宋雪瀅說。 胡氏瞧他不成器的模樣,厲聲喝道:“好好說話!” “一件也沒做……”宋君顧摳著指頭,臉埋得極低極低?!岸?,我明日一定做,您今日就讓我出去吧。我都和他們約好了……” 宋雪瀅坐在一旁,嘲笑道:“瞧你那點出息!家中有甚不好的,你偏要整日與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處?!?/br> “學究說了,君子重諾,若言而無信則為小人?!彼尉櫿f得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哪里有錯。 “你!”宋雪瀅正想罵他幾句,瞥見胡氏的眼神,將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胡氏擺擺手,無可奈何地說道:“罷了罷了,我說不過你。你去吧,早些回來?!?/br> “是,多謝二娘,多謝阿姐!” 宋君顧像只皮猴兒似的一蹦一跳地跑出門,一會兒便消失在兩人的視線。 宋雪瀅心里的那口氣堵得慌,甕聲甕氣地問:“二娘,你怎么攔著不讓我說他幾句?” 胡氏敲了敲她的腦門,“你真是氣昏了頭,想事也不靈光了。你忘了他如今這副模樣是怎么來的了?” 宋雪瀅嘟囔:“是您說要讓他變得與臨安的紈绔無二?!?/br> “這不就結了,他如今這樣不就正合你我之意?”胡氏笑得得意,一雙丹鳳眼翹得更高了。 “也是,他如今成了臨安的紈绔子弟,若是哪天一不留神慘死在哪里,也無人會懷疑到我們身上!還是二娘想得深遠!” 宋雪瀅只要想著宋君顧死的那天,心中便激動不已。熬了這么多年,終于可以將她最恨的兩個人逐一除掉,怎一個爽字了得! “雖然勝利在望,你切莫心急。方才金菊的事情,你下手確實狠了些?!?/br> 宋雪瀅滿不在意,“二娘怕甚,金菊是個灑掃的,何況她簽的是死契,就算死在了宅子里,誰能管得?” 胡氏也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說道:“還是小心些,如今留仙酒的秘方還未找到,若是家里再鬧出人命,官府派人來查,那之前你大姐的事怕是瞞不住的?!?/br> 宋雪瀅點頭,岔開話題?!皩α?,上回錢三夫人又跟你提起留仙酒的事了?” 胡氏一談到此事,面色立刻變得寒氣森森?!鞍⑺文莻€小妮子,藏個秘方竟藏得如此隱秘,我只差把整個宅子翻過來了,還是找不到?!?/br> “二娘,你說這錢三夫人要留仙酒的秘方有什么用處?” 宋雪瀅因為記恨宋酒,連帶著她釀的留仙酒也未嘗過一口。胡氏與死去的阿爹都說留仙酒如何如何了得,但打死她也是不信那酒真有那么好。 胡氏冷哼一聲,道:“她要來有何用?你忘了錢三夫人的丈夫是做甚的了?一個為官的,品階不高,自然是要借著某件寶貝討好上邊的人,才能步步高升嘛?!?/br> “錢家不是有許多在朝為官的么?錢九郎就在其中,讓他們互相搭把手便是,何必弄這么多彎彎繞繞?”宋雪瀅想,錢氏百年的聲譽擱在那兒,要什么官沒有? 胡氏戳戳她的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澳阏f說你這腦子平日都在想些什么,如此淺顯的事情也看不出來?” 宋雪瀅揉著胡氏戳過的地方,搖頭。 “這錢氏正支最大的三房雖說是一家,卻又不是一家。錢三夫人若是不為自家謀點好處,豈不是在另外兩房的人面前抬不起頭?!?/br> 胡氏說道著錢氏的家事倒是津津樂道,那些個世家大族的后宅里也就那么些破事,不難猜。 “所以二娘便有意在錢三夫人面前提起留仙酒的事情?”宋雪瀅半靠在桌上,睜著好奇的眼睛問道。 胡氏得意地笑了,嗔道:“你這孩子倒也不笨。你不知錢三夫人聽見我說那留仙酒時,兩眼都冒著金光,只差沒流哈喇子了。呵呵呵……” 胡氏說著高興,捂著嘴吃吃地笑個不停。 宋雪瀅應付著干笑了幾聲,只覺無趣。胡氏是覺著這宋宅沒有人與她斗,波瀾不起的日子過得索然無味了? 也是,如今宋宅只剩下胡氏與自己。她覺著無趣實屬正常,這女人吶,尤其是胡氏,沒個爭斗吵鬧的,日子就過得不像日子了。 宋雪瀅看著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的胡氏,得出一個道理:胡氏應該生活在波云詭譎的后宅,平凡的日子于她來說是一種煎熬。 胡氏見她傻愣愣地坐在那里不動,也不笑了?!澳阊?,平日沒事多和錢家的十三娘子走動走動。莫以為娘不曉得你那點小心思,錢九郎好,你便使勁地往跟前湊!莫要猶猶豫豫地,不像話!” 宋雪瀅面色一赧,一抹紅意從脖頸竄到了耳根。 “二娘瞎說什么呢,我哪有?” 胡氏抿嘴笑道:“瞎沒瞎說,你自己曉得。娘是相信你的本事,阿瀅貌美,哪家的兒郎不上鉤?” 宋雪瀅腹誹,他錢九郎便不上鉤,眼里只有宋酒娘那個狐貍精。 “無事便多去錢宅與十三娘子話話家常,只要進了錢宅,你何愁沒有機會見著他?”胡氏撥弄著腕上的金鐲子,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