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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系剛剛緩和了些,這時候又鬧起來,怕是要沒完沒了?!?/br> 汐月見看不得熱鬧,神色懨懨,點點頭后便到一旁愣神去了。 而此時的順昌宮內,季貴妃坐在座上,太子與大皇子皆跪在地上,沈德妃立在一旁,臉上的血道子讓人看著覺得十分滲人,她正捂著嘴巴哭著,玄亦薄唇緊抿,一言不發,面色鐵青的看著這幾個人,良久后用力拍案而起,指著太子道:“堂堂德盛太子,長本事了,太傅教給你的東西你都學去了哪里,還學會了動手了!” 沈德妃見玄亦果真斥責太子,心下有一絲得意,便更賣力的哭著,卻不料玄亦冷眼掃過來,又道:“哭什么!太子與大皇子年幼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就看著他們二人打在一起?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你能擔得起這罪?” 沈德妃被嚇得一個激靈,再哭不出來,哆嗦著跪下,道:“皇上恕罪,妾當時被太子殿下撓了一下后,腦子里什么都沒了,根本沒注意到大皇子和太子動了手,大皇子只是護母心切,皇上您不要生氣了,若要降罪,便只降罪于妾吧?!?/br> 沈德妃本以為她的解釋能讓玄亦消消氣,卻未曾想玄亦更怒了,隨手拿起一本奏折便向她扔過去:“大皇子大皇子!滿腦子都是你的大皇子!可是朕的其他子嗣便同你無關了?朕就不信,太子會平白無故的便對你動起手來!” 沈德妃伴君身側許久,何曾見過玄亦這般怒火,她已經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話亦是一句都說不出口。 跪在地上的大皇子抬起頭來,勇敢無畏:“父皇要責罰便責罰兒臣吧,此事同母妃無關?!?/br> 季貴妃也坐不住,將將站起身來,玄亦的視線立刻向她掃了過來,他的面上是季貴妃未曾見過的神情,竟也有幾分責怪她的意思,但到底語氣溫和了許多,向她道:“貴妃,朕將太子托付于海棠宮照顧,你是否有真的用心,為何太子如今脾氣這般暴躁,竟是都敢伸手去打德妃了?!?/br> 他以前不曾質疑過她。 季貴妃看著玄亦,眸子顫了顫,神色也有一瞬略顯荒涼,但卻著一股堅定的力量一般,跪下道:“太子性子一向溫和,且教養極好,妾不相信太子會無緣無故便做出此事,還望皇上明察!” 太子雖年幼,但的確一直以來彬彬有禮,少年老成,玄亦沉默片刻,冷靜下來,問太子道:“祺承,你為何要出手打德妃?” 小小的太子眼中卻有著倔強,他的眸光泛著光芒,臉上毫無悔意,堅定道:“兒臣就是要打她,沒有為什么!” 玄亦面色一凜,攥緊了拳頭,不再似剛剛那般大發雷霆,但冷靜的模樣更讓人覺得渾身陰冷,他張口,語氣不容商量道:“好,好啊,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傳朕旨意,太子無故打人,打二十個板子!” 太子才不過六歲,哪里經得住二十個板子,季貴妃臉色一白,就要磕頭向玄亦求情,大公主從外闖了進來,儼然有女將之風:“誰都不能動我的太子弟弟!” 第58章 越矩 未央宮內, 柳如顏本在哄著祺允,汐月慌慌張張跑進殿內, 見到她后直接便跪到了地上:“娘娘,是奴婢的錯, 奴婢沒看住大公主,剛剛聞公公差了小太監來報,說大公主此時已經在順昌宮了,還說皇上的臉色駭人的很?!?/br> 柳如顏早已命人封口,不許提及太子之事,大公主卻又偷跑去順昌宮,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 柳如顏瞇了瞇眼, 思索片刻后道:“之前還真是小看了德妃娘娘,竟然有機會在未央宮放眼線,去叫無霜過來?!?/br> 汐月忙起身出去叫無霜, 柳如顏將祺允帶去給奶娘照顧,無霜與汐月回來,柳如顏便輕聲對無霜道:“這幾日, 咱們宮里有些什么事,都弄點大動靜出來,你且仔細看著點,看咱們未央宮內哪個人同重華宮有往來, 眼下, 你派個小太監遞話給宮外溫行長公主的公主府, 就說太子與大公主有難,望長公主速速進宮?!?/br> 無霜領命后便出去辦事,柳如顏這里也不敢耽擱,換了身宮裝后便立即同汐月趕往順昌宮。 順昌宮今日是少有的熱鬧,玄亦看著地上跪著的自己的兩個寵妃,季貴妃與柳如顏,他的臉上早已沒有往日溫存時的柔情,公事公辦的態度不容置疑:“皇子打架,這不是小事,朕不是有心刁難你們,但是你們二人,一個教養太子,一個教養大公主,可他們兩個如今是個什么樣子?打架的,擅闖順昌宮的,全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柳如顏還是多少了解些玄亦的脾氣,這事一看便不容爭辯,此時說話那便如同火上澆油,她只能在心底盼著溫行長公主能早些進宮。 沈德妃見玄亦的怒火已經完全撒在了太子與大公主的身上,心中歡喜的緊,完全沒了剛剛的驚恐,此時雖也跪在地上,但卻有幾分看戲的模樣。 季貴妃心里還是急,聞聲細語,苦苦勸說太子:“祺承,事發時究竟是如何,你且大膽說,你的父皇不會讓你受了委屈的?!?/br> 可太子就是死活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么,只一口咬定他就是要打沈德妃,玄亦起初還氣的要上板子,反反復復問了幾次后他竟也沒那么惱了,只是愈發質疑起柳如顏與季貴妃有沒有認真用心地去管教太子與大公主來。 情形一時僵持不下,溫行長公主總算火急火燎的趕到,玄亦先皺眉看了看季貴妃與柳如顏,才起身迎接:“皇姐,你怎的突然便進宮了?” 溫行長公主氣質非凡,身上有幾分陳太后的影子,她一步步走向太子與大公主身旁,彎下腰將兩個孩子扶了起來,又笑對玄亦答道:“皇弟,我實在心疼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也算我看著長大,品行如何我最為清楚,兩個孩子脾氣倔,難免會受了委屈,讓她人撿了便宜去,我怎能坐視不理?” 玄亦先為溫行長公主賜了上座,溫行長公主看著兩個孩子,不急不緩問道:“祺承和月兒乖,告訴姑姑,到底是怎么回事,祺承你若是不說,這事你便要受了大委屈,你受了委屈便也罷,欺負你的人只會更加開心,你便愿意看那人得意嗎?” 溫行長公主說完話后,有意看了沈德妃一眼,沈德妃始終有些怕溫行長公主,她的眼睛似被燙了一般,匆忙挪開了目光。 到底是有血親的親人,太子對溫行長公主的信賴始終是季貴妃無法比擬的,溫行長公主在一旁為他撐腰,他終于道出實情,他面上倔強又憤怒:“是她先出言侮辱我的母后!任何人都不許侮辱我的母后!” 沈德妃聞言又嚇得哭起來,邊抹著淚哭嚎邊道:“皇上明察啊,妾是被冤枉的,妾今日在國子監外等待祺礽,太子同祺礽一起出來,妾不過同太子打了聲招呼,太子便向妾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