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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關。 她在她咬破的地方,輕輕舔舐,像是要撫平它一樣。她舌尖嘗到的血腥味,也因此,愈加濃烈。 她這忽然的溫柔,給了裴郁無形的鼓勵,他抱起了她,走到床邊,與她并肩坐著,扭頭注視著她,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半邊脖子,一下一下地輕撫。 裴郁的唇上掛著血色的牙印,看起來那樣妖冶,把他的眼神都一并帶得陰郁了。 在他要垂頭去吻她的脖頸的時候,她并不躲,甚至仰起臉,給了他一個迎合的姿態。 她聽見自己涼涼地問他:“裴先生,你現在這樣,可以算是潛規則嗎?” 多諷刺,繞了一大圈,到最后,他還是成為了她的金主。 裴郁的動作一頓,但也只是頓了頓:“你以為,這樣說就可以刺激到我?” 他不由分說,一口咬了她,跟她的咬不同,微弱的痛感不過是挑動她敏感神經的小情·趣,她被他啃得控制不住渾身發抖,悲愴的聲音也斷斷續續:“也是,反正三年都是這么潛過來的,還在乎多這一次嗎?” 他聽見她這話,有一個瞬間,變得遲疑起來,再過片刻,她感覺到那陣溫熱的鼻息離開了脖子。 “對不起?!彼氖致畔氯?。 早晨,姜可望被鬧鐘叫醒。 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昨天鬧過那一場后,裴郁就離開了房間,她便鎖上門,洗澡睡下了。只是,怎么也睡不著,熬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她起了床,洗漱完推開門,發現米拉在外面等著。 米拉以為裴郁還在,不敢按鈴,也不敢給她打電話,只能在外面等她出來。 “裴郁呢?”米拉做著口型問,不敢出聲。 姜可望搖搖頭,把門敞開,示意她可以隨便進去。她的行李都在里面,昨天來不及往外拿,只匆忙帶走一些資料。 “他走得那么早?”米拉看著到處都是整整齊齊的房間,看不出一點他存在過的蛛絲馬跡。 姜可望想起昨晚,那股咸咸的血腥味仿佛還在齒間,縈繞不散。 “什么也沒發生,昨晚我就打發他走了?!彼罅四竺夹?,“米拉姐,你不要多想?!?/br> 米拉看看她,精神尚可,表情自然,只能半信半疑地點點頭:“你沒事就好?!?/br> 化完妝,到達拍攝地點,就開始錄制。 許昊臻遲到了,這還是第一次,所有人頂著陽光在室外等到他,他帶著一副蔫蔫巴巴的樣子從車上下來,看起來怎么也打不起精神,也沒有像往常那樣,見到姜可望,就第一時間喊著“小可望”,奔過來。 “昊臻?!苯赏约褐鲃酉蛩蛄藗€招呼,他也只是看看她,勉強笑了一笑,先一步上了節目組安排他們坐的游船。 “昊臻,拉一把可望?!睂а莘愿罃z像組做好準備。 許昊臻的動作慢了很久,在導演催他之前,不情不愿地朝姜可望伸了一只手。 “謝謝?!苯赏p聲說著,抓住他,小心地上了船。 兩個人坐船游江,本來是個很好拍出浪漫的互動。許昊臻卻一直默默無語,對待姜可望幾次主動拋出的話題,都接得不是很走心。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邊的工作組也快發現了他們之間的不對勁,姜可望只能輕輕拉了他的手,搖了搖:“昊臻?!?/br> “小可望,”許昊臻耷拉著腦袋,還是那么叫了她,然后才說,“我錄不下去了,分手吧,下一期不錄了?!?/br> “你說什么?”姜可望心里“咯噔”了一下。 “為什么要來參加這樣的節目呢?明知道都是假的,我也告訴自己,是假的?!痹S昊臻迷茫的眼撲閃撲閃,“到底還有什么是真的?” “……對,對不起?!彼粗@個受了傷害的大孩子,除了道歉,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導演遠遠地盯著監視器,戴著耳機,看到這里,愣愣地感嘆:“這樣也太真實了?!?/br> 他回頭看看站在旁邊的兩個經紀人:“你們兩家孩子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米拉與對方相視一看,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br> 對方也避之不及地直搖頭,她只知道,昨晚逮到許昊臻又往樓下溜的時候,剛想責罵一頓,就見那孩子一臉沉重地甩開了她的手,把自己關進房間。 兩個人再次相視了一眼,各懷鬼胎地保持了一點距離。 “哎,怎么沒聲音了?這兩個人干嘛?”導演激動地站了起來,“說什么悄悄話呢?” 鏡頭里,許昊臻摘下了衣領上別著的麥克風,用手握緊,然后,摘下姜可望的那只。 “你們本來就是一對,為什么,你還要接這個節目?”許昊臻掐了收音器,問出自己的疑惑。 “因為,我想脫離他?!苯赏f,“我們已經分手了?!?/br> “是他纏著你嗎?”許昊臻一拳砸中了椅子,“我就知道,昨晚我應該進去揍他的,米拉姐非把我推走?!?/br> “昊臻,”姜可望抿了抿唇,朝他搖頭,再搖頭,“我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你不要參與進來?!?/br> 昨晚裴郁已經說得很明確,姜可望也不敢想象,他還會再做出什么。 她無意借許昊臻去刺激裴郁,之前的種種不過是這個節目性質導致的必然?,F在許昊臻知道了她和裴郁的關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往后他們再相處,他該有分寸了。 “我可以幫你啊,你已經不喜歡他了,他還死纏爛打,怎么會有這種人?”許昊臻激動地道。 姜可望看著他,目光有一刻的失焦,她的腦海里,茫然地掀起浪頭,渾沌一片。 “不是這樣?!彼y以啟齒,但不得不告訴他。 “我……還是喜歡他?!?/br> 監視器里的無聲畫面持續了幾分鐘,就在導演要拿擴音器打斷他們的時候,許昊臻把兩個人的麥克風各自別了回去。 之后的錄制,照常進行。不知道那幾分鐘里,兩個人都說了些什么,許昊臻忽然就打起了精神,又變回往常的那個吊兒郎當的叛逆少年。 “難怪這對人氣最高,感覺就是真的情侶鬧別扭?!睂а萑粲兴?。 只有姜可望才知道,從這一刻起,許昊臻在鏡頭前的表現,跟她一樣,只不過是出于敬業而已,再與其他無關。 拍攝結束,所有人都回到了酒店。 米拉看見房卡少了一張,便沒再搬回姜可望的房間,拿了自己的行李,還是住在裴郁給她安排的那一個。只是,從這天開始后,裴郁就沒再出現過。 “我聽他們說,好像是去香港了?!泵桌e時小小地八卦了一下,隨口告訴了她。 “嗯?!边@幾乎是能預料的事,姜可望心里沒什么波瀾,淡淡應了聲,繼續坐在沙發上修剪手指甲。 他這樣一個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