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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她是熟悉的,來自于聶乘風。 絡雨知道的聶乘風總是不急不緩,她住院期間看他工作,他總是拿捏有度,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從容不迫。她從沒有聽過他這樣著急的聲音,甚至帶著一絲顫抖,他的高大身影覆在她上方,遮住了光亮,她睜大眼睛只看到逆光的他,讓她一時分辨不出這人是誰,夢里聽到叫她名字的人,和眼前這人重疊起來,卻是陰影重重,不像真正的他。 她皺起秀氣的眉,眼睛半睜半閉想要分辨他,看清他,越努力想看清,越看不清,他和夢里另一個想要接近她的人漸漸重疊在一起,成為了同一個人。 絡雨又是一陣尖叫,她腦袋遲鈍,身體卻是先一步做出反應,她已經趁那人不備之時,坐起來往床的另一邊爬,頭痛欲裂,她以為自己眼疾手快,卻不想那人已經繞過床這頭,在另一邊堵著她,怕她不小心摔著自己。 她害怕他的模樣又深深揪著他的心,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她這樣,對他避之不及,這夢靨,怎么就這樣無所不在? 因為速度太快,絡雨的頭不小心磕到了床頭柜的開關上,柜子上的床頭燈應聲而亮,屋子里面一時明亮了起來,絡雨借著燈光看清面前的人,他五官深邃,眼眶深深凹陷,搭配著高挺的鼻梁,是人中龍鳳。和記憶中的人很相似,卻又稍有偏差。絡雨呆呆看了幾秒,她吞了口口水,喉嚨干涸,她聲音因為夢里的尖叫而沙?。骸鞍L,我做噩夢了?!?/br> “別怕,別怕,有我在?!彪y得她能坦白相告,聶乘風輕輕哄著她。他還穿著從醫院回來的衣服,凌晨三點半了,他的急診手術一做又是好幾個小時,再去新生兒科看了孩子,耽擱來耽擱去,駕車回來路上幾乎是最高時限,速度一直是最快的,飛馳在凌晨的街道上。 輕手輕腳進了屋子,站在離大床幾步的位置看她,她正微微蹙眉翻身,面朝向他,臉色透白,晶瑩剔透的樣子,嘴唇也是緋紅色,輕輕抿著,整個人都很好看。 月色太美,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借著浴室和窗外明月光打量著她,欣賞著她,看著平時白天不敢好好看的她。誰知道她仍舊睡得不安穩,睡夢里如同被人扼住喉嚨,呼吸不及,手腳亂舞,說出的話只剩高亢尖叫,什么都聽不清。 聶乘風知道這是絡雨自從意外以后就有了這樣的應激反應,總是在巨大壓力面前釋放不出來,她什么都不知道,卻仍然要受這些記憶殘片的摧殘?,F在她這么怕他,叫他怎么辦? 聶乘風想去抱她,見她用自己的胳膊環抱著自己的腿,還在瑟瑟發抖。她的頭發太長了,披散下來顯得臉更小了,劉海的地方已經濕透了,顯然她被嚇得不輕。他知道她不想他靠近她,于是去沙發那里取了水,遞給她。 絡雨謝過她,呆呆喝了口水,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是直的。聶乘風靠著床邊坐下來,離她一定距離,聽她說:“對不起,嚇著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br> 她用手攪著薄薄的被單,絲綢被單在她手里變了形,她好似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握著杯子的手也是顫抖的。 聶乘風只想把她抱緊懷里,可他記得醫生說的話,還有她以前的反應,他只能采取保守政策,陪她坐了一會兒,才說:“小雨,我知道你做噩夢了,你可能對我還很陌生,但是這幾個月我們也比以前好一些了。破冰之旅以后,我們會越來越了解彼此的?,F在……”,聶乘風想了想措辭,看她還是無辜單純的眼神望著他,認真在聽他說話,他接著說:“你可以嘗試著依賴我,有什么你認為可以告訴我的,我隨時都在?!?/br> 一個大帥哥在三更半夜說出這樣的話,讓任何一位女士都會有所觸動的。所以即使是看上去傻乎乎的絡雨,也被他寥寥幾句收了心,若不是太害怕,夢境太真實,她一定是會冒出星星眼的。 絡雨說:“阿風,我會的,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的?!?/br> 她自己把手里的杯子拿下去,穿上拖鞋站起來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腿都還是軟的,走在地毯上虛無縹緲,不實在,她知道他可能是正在看著她,探究她,于是她強迫自己走成直線,走得很慢。 聶乘風的襯衫西褲得換了,在醫院穿過,他把絡雨安排好重新躺下,自己去浴室洗手洗澡。雨聲嘩啦,聶乘風第一次感到有些無可奈何,好像他現在無論怎么做,都是錯的,不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她竟然忘了他,把他,還有其他人,都屏蔽出了她的世界??墒钱敵跛腥巧纤臅r候,她是怎么說的? --------- 第4章 綿綿細雨 那天她說——聶乘風,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喊你的名字,你敢答應嗎? 試想一下,一個他只把她看作是個小女孩的人,放言如此挑釁,他怎么能不迎難而上? 后來他才知道,學校外的混混頭目在追她,放言只要她單身,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非但不怕,還把這招用在他身上。那時候她短短的頭發,在他面前低下頭的時候,細小絨毛在她的脖頸處軟軟趴趴,等著他安慰。最后,她大膽的揚起笑臉,在他面前伸出手,白嫩的掌心,手腕處刻著他的名字,那么醒目——風。 他聽到有小雨細細沙沙落在他身上的聲音。 可是看她現在看他的陌生眼神,他是早已在她的掌心之外,早已在她的世界之外了。 這又怎么可以? *** 洗完澡以后的聶乘風發現自己一直做錯了。她怕他,他就走開;她想一個人,他就成全她??墒呛茉缫郧?,他想一個人的時候,她曾經是那樣鍥而不舍,纏著他,唯恐天下不亂。 事到如今,他也要纏著她。死纏爛打,總是她的強項,這些年他耳濡目染,學到不少她的精髓。以彼之道,還此彼身,這是她一早就教會他了的。 聶乘風一旦想通了以后,從浴室出來他就已經穿得不羈了一些,□□著上身,只余短褲。絡雨仍舊占著床的一邊,留下大半空白給他。她沒睡著,閉著眼睛,睫毛輕顫,身體還是緊繃的,雙手抓著床單,惹得他又是一陣心痛。 窗簾輕輕被風撩起,外面天際有一絲微藍了,泛白天際昭示著新的一天開始了,聶醫生準備開始自己的作戰計劃。 他大跨步從自己這邊上了床,床鋪微微凹陷,他看到她睫毛顫得更厲害了。要是以往,聶乘風肯定是要給她個人空間的,可是今天看了孩子以后,他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