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知從哪里扯來的一塊巾帕，堵著盛文涌的嘴又是一頓搖晃。

    “觀棋不語真君子，看破不說破，”鄒麥仁氣鼓鼓的吼他，“你個燈泡就不能懂味點嗎？氣死了！”

    盛文涌雙手舉起，都快翻白眼了。

    程理在旁邊閑閑道，“個沒眼力見的，再破壞氣氛，遲早弄死你?！?/br>
    “嗚嗚嗚，”盛文涌掙扎道，“女王，學神，我錯了，別搖了，真快吐了?！?/br>
    “哼！”

    吃吃喝喝滿足了，三人又跑到網吧里貓著。渣三玩了兩局，程理抬手看了看表，和高律師約的時間快到了。

    “豌豆，我出去一下?！背汤淼?。

    鄒麥仁扯掉耳機，“去哪呀？我陪你?！?/br>
    “不用了，”程理按著他肩膀坐下，“我約了高律師請教幾個問題，就在隔壁商場二樓的咖啡廳?！?/br>
    “那好吧?！?/br>
    鄒麥仁笑笑，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遞給她。

    走出喧鬧的網吧，路邊的殘雪被勤勞的清潔工掃做一堆，午后的陽光撥開厚重的云層，空氣和地表的溫差仍舊寒涼。

    推開暖氣充足的咖啡廳，程理看見高瓊一身精致的毛衣套裙，手戴寶格麗最新款手表，靜靜的倚在窗前的沙發里。

    她是程氏基金會資助的貧困學子之一，也是靠自己能力混得較好的一個。盛文涌房子過戶的事情，程理就請的她幫忙。

    “高姐?！背汤泶蛘泻?。

    高瓊推了推眼鏡，硬實力爬上來的精英女強人，都有一種特有的清冷氣質。

    她看向程理，眼神溫和，“坐吧，喝點什么？”

    “白開水吧?！?/br>
    高瓊無奈的側頭笑了，“大小姐，我這是咖啡店，你第一次來就喝白開水??？不給面子嗎？”

    程理脫掉外套，看了看店面裝潢，逼格不錯。

    “高姐那么強悍，又是律師又是咖啡店老板，我能不給面子嗎，只是我剛吃了辣得要死的火鍋，胃里還一陣翻騰呢?！彼?。

    “你來C市兩年了，還沒習慣吃辣嗎？”高瓊問，和服務員吩咐了幾句。

    “火鍋能一樣嗎？不辣不夠味啊，對了，高姐，我說的合同擬了嗎？”

    程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慵懶的靠著沙發。主要是豌豆和盛文涌這兩小子特能吃辣，她也跟著吃多了。

    “你先看看電子檔，有什么要改的就現場改?！?/br>
    高瓊把筆記本遞給她。

    “恩，我相信高姐的能力?！?/br>
    一條條飛快的掃過，服務員端上了一杯溫牛奶和一碟曲奇餅。

    程理笑笑，端起牛奶杯，“謝謝高姐?！?/br>
    “和我不用客氣，”高瓊溫和道，凝神思索了半晌，她問，“小五，這事你讓姐保密，但姐是一個過來人，不得不有所顧慮，那個叫鄒麥仁的男孩，姐調查了下資料，希望你不要介意?！?/br>
    程理喝了口牛奶，果然比冰鎮那一下子的舒爽要溫和暖胃得多。

    “不介意，姐也是關心我嘛，”程理道，“這份合同我看了，沒問題?！?/br>
    她看了看服務臺，問，“現在能打印出來簽字嗎？”

    高瓊有點吃驚，“你那么急做什么？”

    程理攤手，“我已經想好了，他值得，再說這事不也要兩年后嗎？”

    “萬一……”高瓊推了推眼鏡，表情有點為難。

    “高姐你放心吧，這點東西家里不會在乎，但對他或許會起到關鍵作用?！?/br>
    “好吧?！?/br>
    咖啡館的小隔間是高瓊的辦公室，她把合同拿出來后，程理翻了翻就簽上了名字，還帶了自己的私章蓋上。

    “麻煩高姐了?！背汤砥鹕淼?。

    “有什么麻煩的？”高瓊送她，“過幾天就要期考了吧，復習得怎么樣？”

    程理捋了把頭發，笑問高瓊，“高姐，你們學霸是不是對自己嚴格之外，對朋友也要求甚高??？”

    “對手不會，喜歡的人，當然也希望她強?！?/br>
    “這樣啊……”程理經過服務臺，看見精致的慕斯蛋糕，“高姐，能給我打包兩塊嗎？”

    “當然?！?/br>
    高瓊大方，知道她是給朋友帶的后，還附送了兩杯摩卡。

    程理拎著回了網吧的包廂。鄒麥仁已經在網上看奧數的教程視頻了，盛文涌還在酣戰。

    眼前視線突然被擋，鄒麥仁淺淺的笑了。

    “阿程……”

    “恩，坐那邊點?！?/br>
    程理擠進他的沙發里，把手中的慕斯蛋糕給他。

    鄒麥仁摘下耳機，喝了口摩卡后，溜圓的眼完成月亮，好像喝到了什么瓊漿玉液似的滿足。

    她狐疑的皺了皺眉，高姐店里的咖啡這么好喝嗎？湊過去喝了一口，咖啡香醇，但還是甜了點。

    “哈哈，阿程你看你的眉頭，都擰成川字了，”鄒麥仁道，從旁邊拿了一包薯片給她，“吃點這個?！?/br>
    程理接過，看他一口咖啡一口黑森林，真是佩服他一口整齊亮白的好牙。

    “R國舉辦的書法交流學習大會，吳老師有沒有和你說什么時候去？”程理問。

    “考完試就去啊，”鄒麥仁舔了舔嘴角的細碎巧克力，“R國那邊有個天賦不輸我的家伙，老師說要帶我去斗一斗呢?！?/br>
    吳一恒年輕時是位實干企業家，后來身體抱恙，就提前退休回了老家?，F在修身養性也磨滅不了血液里的拼搏進取，何況書法本就是我們的國粹，當然不能甘居人后。

    “那你好好加油?！背汤砉膭畹?。

    他咬著叉子道，“切磋而已，書法界的比賽多得是，彼此差不多能力的對手，勝負之比也都是風水輪流轉，還攙著個人喜好不同，無所謂啦?！?/br>
    “你心態倒是挺好的，但別和吳老師講，他是你師父，希望你出頭爭臉爭光?！?/br>
    “我知道啊，做任何事都是要盡全力的?！编u麥仁說。

    程理看他是真的不在乎，意猶未盡的盯著桌上的另一塊蛋糕，程理不禁笑出了聲。

    反正是她買的，反正盛狗子還在PK，程理心中的天平毫無疑問的傾向了鄒麥仁，她把另一杯摩卡的袋子和蛋糕換了個位置，眼睛向鄒麥仁眨了眨。

    做口型道，“快吃?！?/br>
    “嘻嘻……”

    鄒麥仁笑得八顆牙都露出來了，接過來就用叉子切了個尖，放進嘴里，超滿足。

    等盛文涌發現程理回來，還給他帶喝的后，滿心歡喜的又撲進渣三肝了半個小時。賣掉一些裝備，興高采烈的豪言道要請她和鄒麥仁吃飯。

    到了地兒，蘭州拉面館。呵呵……

    放松了小半天后，下一周開始全面復習，周末迎接期考。

    程理在學神的高要求高標準補課中，考完對答案，覺得前三十妥妥的。

    吳一恒老師對R國書法交流大會很重視，不等鄒麥仁領成績單，就把人接走閉關三天，然后和一幫老頭子雄赳赳的赴R國之約了。

    弄得鄒麥仁措手不及，都來不及在程理回H市過年之前，好好，咳，聊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