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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難道是舊識?“你爸爸年輕的時候也學過作畫?” 他想一想“沒聽他提起過,應該不是吧,他也就是會而已,不怎么精,就是有時候喜歡畫兩幅,現在很少動筆了” “哦” 他走過去抱住她“改天我們約他一起吃個飯好不好,再叫上我媽,她可喜歡你了” 卓卓笑靨如花“不好” 他鬧著要再去親她,她輕輕一跳,跑開了。 江?;氐郊?,剛到玄關盛曉就趕緊迎過來“江海啊,你李叔叔跟小清都在呢” 江海一邊解手套一邊問“小清是誰???” “你李叔叔的女兒啊,你們以前見過的” “怪不得火急火燎的叫我回來呢,見什么小清啊,我不見” 盛曉伸手就往他身上打“說什么混賬話,你爸也在家呢,人家都等你半天了,你給我快點” 他繞過玄關果然就看見一個女孩子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看見他淡淡笑著,兩位爸爸坐在邊上相談甚歡,江??扌Σ坏?,他什么時候淪落到相親了?盛曉臉上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一個勁兒地催茶勸水,那李思清看著他含羞帶怯的只是笑,一點兒都不像萬萬,江海硬著頭皮如坐針氈,借著一通電話逃之夭夭。 萬芷沁的那幅畫一直放在卓卓的書桌上,落款的那個‘晟’字,墓地的玫瑰花和鉆石胸針,叫她越想越覺得怪異,不過一幅畫,她封了蠟,藏在書柜的暗格里,尚熠一看見那幅畫就低落了情緒,他為什么?她跟郝日東是什么關系,能是什么關系?是啊,能是什么關系? 她把那幅畫細細裝起來,打電話叫快遞公司,很快,快遞小哥就到了,她仔細填好面單,問“多久能到?” “您這個,下午就到了” 可是她不知道,就算是周末,郝日東也很少在家,家里阿姨接了快遞也很奇怪“怎么會有人往家里寄快遞?” 江海接過去,電話留的是家里的座機,寄件人一欄什么都沒寫,只留了個手機號,他覺得眼熟,越看越不對,拿出手機撥出去,萬萬的頭像和名字就在屏幕上亮起來,他嚇了一跳,趕緊掛斷,越想越奇怪,三兩下拆了快遞,是一幅畫,他更想不明白了,萬萬寄給他爸爸一幅畫做什么?他到房間把那幅畫卷開來仔細看了一遍,眉眼間似乎有萬萬的影子,末尾的那個章,可不就是他老子的?怪不得她那天拿這個章問他,原來是這幅畫。 這畫上的人是萬芷沁沒錯了,他心里暗暗叫道‘糟了’萬萬知道了?不可能不可能,她寄過來給他爸無非就是想知道他倆到底什么關系,幸虧自己截住了,真要是到了他爸手里,不行,老爺子不能見她…… 他撫著額頭一陣苦笑,他的萬萬,真是好樣的,她哪里是要送畫給他爸爸,她是要逼他招供的,老爺子是招不成了,還是自己去吧,哎。 卓卓很快就接到了江海的電話“萬萬,我們出來談一談吧” “談什么?” 他頓了一下“關于那幅畫的,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好” 卓卓到的早,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安靜,視線還好,看著江海的車駛進停車場,很快他就出現在門口了。 侍應生上了咖啡,很快就下去了。 江海有些惆悵“從哪兒開始呢…” 卓卓最習慣開門見山“就從他們倆是什么關系開始吧” 他尷尬“這叫我從何說起呢?” “那就從那枚鉆石胸針開始吧” “你怎么知道那胸針是我爸爸的?” “不是嗎?” “是的……” “我想知道,你在山上的時候就知道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承認,我在山上的時候多少有想到是他,可是卓卓,帶玫瑰花去掃墓的能存的什么心思,這不用說了吧,可是不管是我爸,還是我,走出去好歹有頭有臉吧,這些隱秘私事,我不能就這么攤開在你面前,旁人就罷了,我不在乎,可是你不行” “后來呢?” “后來我就叫朱景遠查了,他們年輕的時候,在浙江,確實有過一段過往,可是具體的來來去去,我想只有他們知道了,至于你爸爸,我想他也是知道的” 她覺得不可思議“你憑一枚胸針,一束玫瑰花就斷定……斷定他們……不對,你肯定還有覺得不對的地方,所以才叫朱景遠去查的對吧,再說了,你查這個做什么?” 江??噭帕松窠?,她怎么這么難糊弄,看來太聰明了也不好,可他總不能告訴她,我怕你是我爸的女兒,所以才叫朱景遠去查的。 “我那年跟你談戀愛,我爸爸知道你是尚家女兒的時候,無端找個由頭,狠狠打了我一頓,我是說……我交別的女朋友,他怎么都不聞不問?后來跟你去掃墓……總之我橫豎覺得不舒服,就叫朱景遠去把這事兒查了個掉底兒” 卓卓覺得不可思議“這怎么可能呢…我不信” “萬萬,信不信的,你我都心里有數” 江海敢這么說,必然是真的了,卓卓心里一陣翻江倒?!八麄z這交往,到什么地步了?既然是婚前就有了,為什么又沒成眷屬?既然是兩情相悅了,又何必牽扯上我爸?” 江海有些難以啟齒,尷尬地咳了一聲“至于我爸跟我媽……這事兒就復雜了,當年……” 卓卓眼里閃過一陣厭惡“我知道,你們家都是有頭有臉的,這些……我也不愿意聽”他們那樣的年代,盛家那樣的人家,他郝日東年紀輕輕就權貴加身,多半是……哼。 卓卓愣愣地想了半天“那后來呢,我是說他們結婚以后……” 江海點點頭。 她只覺得喉頭一陣一陣的腥甜,胃里一陣翻涌“這怎么可能呢,我爸爸多愛她啊,她mama怎么會是這樣的呢?”尚熠天天都在想她,他知道嗎?江海的話簡直要把她擠炸了,她覺得腦袋一漲一漲的疼,哭也哭不出來,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一句一句想他說的話,過了好久,忽然問“你爸爸生辰幾號?我記得有一年你陪我掃墓,好像說過你還要陪你爸過生辰,是不是?” 江海的腦子轟一聲炸了“我什么時候說過,沒有” “沒有就算了,他生辰幾號?” 江海白著臉不肯說,他本來僥幸地想,萬萬不會知道,她怎么會知道呢,他把話捂得那么緊,保證她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可是她怎么會想起來這個?他以前怎么會說過這句話呢? 卓卓忽然害怕起來“是同一天對吧,是吧?郝江?!覌尩能嚨?,是不是巧合?” 他本想著,這件事能瞞著就瞞著她,最好這輩子都不叫她知道,可是怎么說著說著就說到這兒了呢?他什么都沒說,可是她怎么就都知道了呢?他腦子里嗡嗡作響,卓卓動也不動地盯著他,他嘴巴張了好幾次都說不出話。 可是卓卓已經開始哭了“不是對不對?她的車禍根本不是巧合對不對?郝江海你說話啊”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是,我叫人查了,她應該是去跟我爸見面的時候……路上撞上了裝載車” 她覺得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