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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擦著頭發恨恨地道“真是jian商啊,加個陽臺能多賣不少錢吧” “哼,你知道就好,你那個表姐論起來這些還差得遠呢,底下一團糟還能做成老板,可真有她的,換做是我早叫他們回家吃自己了” 卓卓找好地方舒舒服服窩在沙發里“你這是霸權主義,好的不學,凈學些資本家的惡劣習性” “行了,別在這兒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橫豎我都落不了好,有你這么不知好歹的么” “恐怕沒有” “你臉皮可真夠厚的” 卓卓抓個抱枕就扔過去。 韋一看著那些打了雞血的設計師,這年頭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她悠悠踱著步子,前一秒還水深火熱大義凜然,后一秒又改天換日勇往直前了,連走路都直想打飄。她昂頭看著天花板深吸一口氣,上帝和老天爺都這么忙,她燒香拜上帝都不抵火,這年頭,有錢才是硬道理。 卓卓心里倒是沉甸甸的,她一個人悶悶靠在窗臺邊上喝咖啡,看著江海的車子開出小區,心里又膩又澀,他剛剛說明天陪她去山上掃墓,她說不,他說我不過是去看看,你怕什么。 他總是能輕輕松松看出她的心思,她跟他是如此的相像,心思深深藏在濃烈的輕描淡寫里,誰也沒勇氣敲開彼此堅硬的外殼,摸一摸碰一碰柔軟的內心,像是肆意揮霍時間奔跑追逐的少年,忽略了歲月才是翻云覆雨的能手,我沒追到你,卻連自己也走丟了。 桌上的水晶球泛著凌厲的光,是池煦送她的小禮物,跟他在一起或許是快意自在的,可是有句話怎么說的,到底意難平,到底是意難平。 山上起了風,卓卓只帶一小束菊花,其實這里地勢算是高的,只是一抬頭就看見大片大片的各色墓碑,就不怎么覺得好了。 照片里的萬芷沁還是年輕時的樣子,長長的頭發,青眉如黛,在那樣的年紀里風華正茂。 墓前一束藍色的花熒熒閃著光,卓卓是個正經的花癡,可這花她是認識的,驚異地瞅了半天才扭臉問江海 “這是…藍色妖姬?” “這個倒沒錯,可是誰掃墓送這個,怕是風吹過來的”江海說完就皺著眉,沒人送這個,從哪兒吹過來? 那花被卓卓一碰,從里面溜出一枚小巧的胸針,卓卓咦了一聲,針倒是規規矩矩的造型,頂上那顆黑鉆差點叫她以為是普通的水晶,回頭再看那底針,這回怎么也不覺得會是普通的質地,掂在手里把玩一會兒,舍得拿這東西做胸針的人可都是錢堆里出來的,又瞧瞧規規矩矩排在墓前的藍色妖姬,心里愈發奇怪,到底是誰? 他們一路走上來也沒遇見熟悉的人,丟了這么貴重的東西也不見回來找,卓卓想不通,江海瞧了一眼“拿來我看看”卓卓順手遞過去,江??戳艘粫喉钌顡u頭道“東西倒是稀罕,這成色的拿來鑲戒指多好,真是暴斂天物” “若是知道在這兒丟的,總會有辦法找到我這兒”卓卓想了想接過妥善裝在包里,又待了一會兒才下山。 江海徑直回了家,盛曉迎出來“就說打電話給你,你今兒倒是回的早” “老爺子呢?”江海一邊解衣服一邊問。 “剛回來,跟劉秘書在樓上書房” 江海心不在焉‘哦’了一聲,郝日東的大衣就掛在旁邊的衣架上,江海正愣愣看著發呆,劉秘書從樓梯上走下來“喲,江?;貋砹恕?/br> “嗯,你跟我爸出去了?” “嗯” “是不是去西苑了,我好像看見你們的車了” 劉秘書緩緩道“沒有,你爸去見了一個朋友” 等到他換了鞋子出去,江海在窗口一直看著他上車離開,盛曉覺得奇怪“你今天怎么了?” “沒事,哎媽,我記得我爸是不是有一個鉆石胸針?” “是啊,怎么了?” “沒事,就是今天看見有人戴了個一模一樣的,看起來還不錯” 盛曉笑起來“怎么可能一樣,你爸那個是那年他去東非別人送的,原本是個裸鉆,切得太凌厲了,回來我找人打磨了做了胸針,全世界就那一顆,哪來的一模一樣的” 江海笑起來“許是我看走眼了” ☆、6 卓卓在超市里只不過掛了一通電話的工夫,池煦已經閃過貨架不見了,她到收銀臺排隊的時候他剛好提著東西往出口走,他很安靜,衣服寬寬大大,或許是因為燈光,臉頰瘦的扎眼,一會兒就靜靜轉過拐角,不見了。 周末卓卓挑了地方喝露天咖啡,看時間差不多就挪到店里的角落里,果然沒過一會兒朱珠戴著墨鏡昂首闊步推門進來,卓卓也不說話,推過去一杯加冰的檸檬蜂蜜水,朱珠仰頭一口氣喝掉一半,卓卓看的目瞪口呆,朱珠將錦盒往桌上一放“我那朋友說了,橫豎就四個字‘非富即貴’” 卓卓點著頭“想也想到了” “人家說這種成色的料子買都沒地兒買去,但是這手藝可就說不好了,一呢這設計肯定不是名家之手,二呢這做工實在是有點不堪入目了,再者,這東西沒道理做成胸針啊,肯定是哪家名媛千金心血來潮做了這么個東西,好好一寶貝弄得不上不下的,你買都沒地兒買去” “名媛千金?” “嗯,說不準,沒準是什么暴發戶二世祖,誰知道呢” 卓卓嘆口氣,她也不是非得知道這東西是誰的,但是放她這兒叫她一想起來就覺得怪怪的,想的久了就腦瓜子疼。 “人家還說了,這要找也不難” 卓卓嗤笑一聲“我怎么這么討厭你呢” “那我不說了” “好好好,你趕緊說” “咱們看起來自然是隔行如隔山,可要在人家行里就好辦了,說起來也不難打聽” 卓卓想一想“我也沒這么認真,要是真麻煩,找不著就算了” “你說你這人”朱珠簡直是恨鐵不成鋼“怎么提不起來呢你,這年頭人家三教九流也有講究,我謝都謝過人家了,再說了人家應了話就是給你面,真找不著了咱再說,你倒好,一蹄子把我撂前頭了” 卓卓又被她說了個目瞪口呆,趕緊打住“好了祖宗,我今兒算是見識了,沒看出來閣下還是一女中豪杰啊,失敬失敬” 朱珠同樣裝模作樣“好說好說” “那你倒是說說,現今這三教九流都怎么個講究法?我小時候就特喜歡我姥爺講古經,支了茶桌子,不管誰來先把茶倒上,從古到今從人到鬼不管什么都說,一直說到人家飯點上” 朱珠狠斜了她一眼“你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咱倆都不在一個頻道上,我也跟你這種千金小姐講不著,你姥爺是人民英雄,我那些個朋友都上不得臺面,跟你說也說不清” 卓卓擺著手“行行行,你就可勁埋汰我吧” 朱珠嘿嘿笑著“小狗埋汰你,來來,喝水喝水” 卓卓洗了澡就給池煦打電話,等了很久都沒人接,她等一下又打回去,這次他接起來,嗓音沙啞喂了一聲,接著卓卓聽到啪的一聲脆響,震得她耳膜生疼“喂?池煦?” 卓卓叫了兩聲,電話里一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