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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暮星譏誚著出聲:“真有趣?!?/br> 黃平的偽裝撕開了道口子,眼底是rou眼可見的抗拒情緒。 蘇暮星手指輕扣著玻璃杯身,嘀嗒嘀嗒扣出規律的聲響,“因為你的父母在你和黃征之間做了選擇,所以你自以為是的給別人選擇?!?/br> 黃平冷哼,眼底仍留有不悅。 蘇暮星語氣嘲諷至極,無情拆穿:“你信不信,讓兩位老人再選一次,也不會是你?!彼Z氣微緩,而后冷聲道:“因為你...注定是惡魔?!?/br> 蘇默視線落在黃平臉上,蘇暮星是想激怒黃平,一個情緒失去控制的人,是最容易被擊垮的。 黃平情緒稍許平靜,冷著臉不吱聲。 蘇暮星問:“黃征在哪?” 黃平開口說話:“現在八點半,我出了事,你們把消息放出去,會有人把黃征活著送回來,別玩什么假消息,我的人沒有你們警察這么蠢?!?/br> 蘇默呸了聲,“你那么想我們殺了你,這么不想活的話,早點被我們抓住一木倉崩了得了?!?/br> 黃平笑著搖頭:“這不一樣?!?/br> 蘇暮星問關鍵:“為什么是我?” 黃平愣怔了會,也不知道想起什么,眉頭霎時收攏,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我欠蘇安一條命,我欠她的,你有資格?!?/br> 蘇暮星臉上愈冷,譏誚道:“黃平,你真變態?!?/br> 黃平不怒反笑。 蘇暮星問:“你喜歡蘇安?” 黃平只說:“老了,沒你們年輕人這么多感情?!痹捖?,他視線一頓,落在蘇暮星手上,淡淡補充了句:“你結婚了?” 蘇暮星沒回答,她余光也停在指尖,舌尖開始泛酸。 她注定要...注定要傷害他,沒辦法,是真的沒辦法。 蘇默問出聲:“黃征到底在哪!” 蘇暮星側頭向蘇默看去,她把玻璃杯推到蘇默面前,輕聲說:“蘇默,水冷了?!?/br> 蘇默蹙眉不解。 蘇暮星冷靜地說:“他不會這么快開口,你去給我倒杯水吧?!?/br> 蘇默眼神在蘇暮星臉上打量幾秒,黃平鎖了手銬,隔壁監控室又有人看著,他不疑有他,推開椅子起身。 審訊室的大門被打開又被重新關上,蘇默消失在門邊。 蘇暮星慢悠悠起身,走去門口把審訊室的門鎖落上,從里頭上鎖。 觀察室里意外沒人。 許清然五分鐘前接了個電話,醫院打來的,沒法置之不理,看監控的警員偷閑去了趟洗手間。 蘇暮星反身往回走,回到審訊桌前,她推開椅子,低頭俯視,“因為你欠了我母親一命,所以我有資格要回來?” 黃平仰著頭看她,眼角細紋鼓起褶皺。 蘇暮星雙手撐在桌面上,一字一句:“你給黃征留活路,送自己上死路,想了心頭的遺憾,就像你留著蔣夢,不僅僅是因為蘇安救了她,是你逃不過心底的魔怔!” 黃平搖頭,像是不太認同。 蘇暮星輕笑,“你不是給我機會,你是給蘇安機會,我殺了你,就等于蘇安殺了你?!?/br> 黃平說:“對了一半?!?/br> 蘇暮星手掌忽地拍在桌上,“你以為我不敢嗎?”她停下,聲音壓到極致,“同樣的地方,就在這間審訊室!你把宋維送到警局的那天,我就說過我要親手殺了你?!?/br> 黃平點頭,慈愛地笑,“我知道,所以我給你機會?!?/br> 蘇暮星猛地撿起桌角的鋼筆,身子騰地前傾,筆尖抵去黃平脖間,鋒利的筆尖陷進rou里,瞬間,滲出血來。 黃平似乎感覺不到疼,鼓勵道:“你沒有錯?!?/br> 蘇暮星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筆尖陷得更深,她厲聲質問:“黃征到底在哪!” 黃平閉上眼睛,享受著身體的疼痛,不說話了。 兩人之間,橫著一支筆,和漫漫十年。 現象中窒息的感覺并沒有接踵而來。 脖間的力道散去,黃平睜開雙眼,蘇暮星已經收回手,他不解。 蘇暮星說:“橫豎都是死,死在我手里,你不就圓夢了嗎?還了欠蘇安的命,你就解脫了?!彼靶χ鴵u頭:“可我偏不,黃平,你這種人到死都該痛苦?!?/br> 黃平沉默,他不得不承認,蘇暮星懂他。 見他不說話,蘇暮星舌尖掃過一圈齒貝,聲音徒然提高:“別給我扯什么身世凄苦,全中國比你慘的人多了去了,沒有像你這么喪心病狂的,黃平,你活該!” 說完,蘇暮星退開一步,挑起一側衣角擦掉筆尖的鮮紅血跡,嫌臟。 半響,她冷笑著說:“換個游戲吧?!?/br> 黃平皺眉不解。 蘇暮星嘴角勾起,手里的筆尖向上一挑,下一秒,準確無誤地抵入自己脖間,絲毫沒有停留,狠狠刺入,比剛才對黃平的那次更決絕,更狠戾。 黃平完全沒想到眼前的狀況,驚呼出聲:“蘇暮星!” 蘇暮星面色瞬間蒼白,聲音不由自主的打顫:“第二次殺死蘇安,或者放了黃征,你來選?!?/br> 黃平急得從座位上站起來,可又被手銬束縛著動彈不得。 另一邊,觀察室的門被推開。 透過單透玻璃,許清然瞳孔驟然一縮,手機從手里滑落,“啪”的一聲猛地砸在地上,狠狠剜著他的心。 筆尖抵入吼間,鮮血從白皙的脖頸淌下來。 瘋了。 瘋了。 一定是瘋了。 他見過死亡,看透生死,卻第一次這么害怕死亡。 許清然雙手緊握成拳,掉頭往門口沖,雙腿卻忍不住打顫,一個踉蹌直接跪在了地上,摔了個徹底,從地上狼狽爬起,短短幾秒的功夫,男人清俊的臉上全是淚。 摔的太疼了,只是摔的太疼了。 許清然顧不得那么多,瘋了般往審訊室沖,推不開撞不開,該死的鎖上了。 蘇默打了水,順便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瞧見撞門的許清然,“你干嘛?” 許清然完全慌了神,一個字也說不出。 蘇默知道八成出了事,手里的水杯滑落在地,他沖進一邊觀察室,只是瞄了眼,心就寒了大半。 審訊室里,依舊是對峙。 蘇暮星面無表情地說:“黃平,權利交給你,你來選?!?/br> 黃平依舊掙扎著要站起來,撞門的聲響沖淡了黃平倏然拔高的聲音:“蘇暮星...你別這樣,把筆放下來,放下來好嗎?” 蘇暮星嘴唇慘白,手上的力道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又往里送了幾分,“黃征在哪里!” 她確定,黃平對蘇安的感情,倘使再復雜,也逃不開愛恨兩字。拋去恨,也就是愛,之所以選擇她,理由再清楚不過,橫豎都是死,那么就死在她手里,也就是蘇安手里。 以命抵命,是黃平所謂的人生信條,黃平到最后都欠,執念不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