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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頭坐著的不是黃征。 蘇暮星兩手揣在兜里,半靠在一邊墻上,“現在我們能證明里頭的人不是黃征,黃征父母的證詞也能證明他是黃征的雙胞胎兄弟,可我們仍然拿不出他是“五先生”的證據?!?/br> 只有證明黃平是“五先生”,才能破拐賣案,才能解宋維的案子,“黃平”只是一個符號,證明他不是黃征遠遠不夠。 提到黃征父母,蘇暮星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不對...黃征的父母如果一直居住在泥鎮,12年前為什么會報案失蹤?” 一旁季巖立馬開口解釋,“昨天后半段審訊你不在,黃征父母的戶口所在地是周浦鎮而不是現在居住的泥鎮,當年黃征父母是一夜之間搬離周浦鎮的,左右鄰舍報的失蹤?!?/br> 黃征試圖瞞天過海的匯款記錄,蘇暮星想起某種可能性,“有沒有可能黃征的父母是為了躲黃平?” 黃平小時候被送人,兩兄弟根本沒有交集,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根據許教授的記憶,大學時候的黃征已經出現矛盾,也就是說最遲,大學期間兩兄弟相遇了,兩個陌生人一摸一樣的臉。 按照黃征的性格,他對這個被自己父母拋棄的兄弟無限虧欠,才有了此后的縱容??牲S平呢?他知道真相后又會是什么情緒? 再或者,黃平對蘇安又是什么感情?黃征的女朋友,她的母親。和黃平僅有的三次接觸,黃平給她的感覺很矛盾,他對蘇安的感情太復雜,這種復雜感情某種程度上轉移到了她身上。 季巖點頭,“沒錯,黃征的父母也是這么說的,黃征讓他們躲,至于理由他們怎么問黃征也不愿意說?!?/br> 蘇默補充解釋:“五先生”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也是12年前,也就是說黃平是在12年前徹底走上犯罪道路的,才有了10年前的綁架案,此后他沉寂了幾年,這幾年才又撿起老勾當,而天使小屋地下室的血跡DNA,和我們在黃平身上提取的吻合,毫無疑問就是黃征的?!?/br> 他緩了口氣,繼續說:“宋維的案子他做的太滴水不漏了,尸體信息太少,那輛面包車是被大貨車拉到警局門口的,司機只是普通送貨的,接了客戶的單子從一家大型停車場領的貨,他根本不知道后備箱里有什么。我們去查那家大型停車場的監控,最近一個禮拜的錄像又正好被人蓄意破壞了。搜查范圍擴大到附近的交通監控,根本沒有面包車的蹤跡,如果他用的老手段,用大型貨車裝運小面包車,剛好那段又是交通樞紐,大型貨車的數量極多,排查范圍被無限放大,跟大海撈針沒有區別?!?/br> 蘇默講了一大段,蘇暮星聽的腦殼疼,刑偵查案她不懂,說白了就是宋維的案子,證據太少。她深深嘆了口氣,“黃征父母是什么時候失蹤的?” 季巖:“12年前的9月9號?!?/br> 蘇暮星一愣,她皺皺眉,“9月9號?” 季巖不明其中緣由,“怎么了?” 蘇暮星眉間皺痕更深,“九月九號是我母親的生日?!?/br> 蘇默一征,“不是吧,姑姑身份證不是這個日子?!?/br> 蘇暮星解釋:“身份證上的是農歷生日,陽歷是九月九號,我不可能記錯的?!?/br> 她說完,倏然想起什么,又匆忙開口,“我之前收到過神秘人送的玫瑰花,第一次一束是九十八朵,后面又單獨送過一朵,加起來剛好是九十九朵?!?/br> 季巖說:“神秘人是黃平?!边@是既定事實。 蘇暮星腦海中靈光一閃,浮現一串數字,她徹底驚訝:“我每次接到的陌生電話最后兩個數字也是九?!?/br> 該死。 她怎么現在才想起來。 蘇默單手摩挲著下巴,眼神審視:“你的意思是?” 蘇暮星立馬回答:“黃平對這組數字有執念?!?/br> 或者說,是特殊記號。 跟黑色紋身一樣。 是個人味道極濃的標記。 蘇默表情緊繃,片刻,他拉過一旁剛從會議室出來的警員,“把宋維案子停車場附近街道的監控調出來,查大貨車的車牌,帶九都給我整理出來!” 年輕警員一愣,明顯有點無奈:“蘇隊...這監控還要看啊...不是...” 季巖冷聲打斷:“別廢話,按蘇隊說的做,把貨車車牌帶九的統統找出來,查到底?!?/br> 年輕警員悻悻領命,掉頭快步跑開。 走廊上陷入靜謐。 蘇默抬眸看了眼表盤,“時間差不多了,有天使小屋地下室的發現,他現在又被脫掉了黃征的身份,看他還能怎么扯....”他瞟了眼季巖,“咱倆一起進去吧?!?/br> 季巖對著重重頷首,下一秒,視線落去蘇暮星身上,“小暮,要不你先回去...” 蘇暮星搖頭,“都到這一步了,現在讓我回避也來不及了?!?/br> 季巖一噎,想了想,眼神掃過蘇默身上求救,蘇默豎眉直接往一邊審訊室走去。 “......” 兩人前后進了審訊室,蘇暮星則掉頭去了一邊觀察室。 隔著單透玻璃,三人面對面坐著,黃平依舊是昨天那身黑色西裝。 審訊開始,第一個問題便是死結。 季巖問:“名字?!?/br> 黃平不是黃征了,可黃平也不是真名。 黃平低頭不語。 季巖冷聲重復了遍,“名字!” 黃平輕笑,“黃征?!?/br> 蘇默冷哼:“你不是?!彼沂忠煌?,把一大沓的影音資料和痕跡鑒定報告扔到黃平面前。 黃平低頭看了眼,語氣依舊平靜:“你說不是就不是吧?!?/br> 蘇默兩手交疊搭在桌上,“天使小屋地下室的血跡是怎么回事?” 聞言,黃平眼眸閃過一絲異色,轉瞬即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彼Z氣平緩,“既然我不是黃征,我怎么會知道黃征孤兒院發生了什么?!?/br> 季巖說:“血跡的DNA和你的吻合?!?/br> 黃平似乎是驚訝的語氣,“突然想起來...我好像有個雙胞胎哥哥叫黃征...估計是他的吧?!?/br> 蘇默沉聲說:“你昨天不是還自稱自己是黃征,舉報自己朋友黃平搞拐賣還殺人嗎?” 黃平皮笑rou不笑的回答:“對不起,心血來潮鬧著玩的,我和我哥太無聊了?!?/br> 季巖呵斥:“鬧著玩?捉弄警方很好玩嗎?” 黃平微微低頭,態度很誠懇,“對不起,愿意接受懲罰?!?/br> “......” “......” 另一邊,蘇暮星冷哼。 黃平是擺明了耍無賴,他被揭了黃征的馬甲,就借著臺階下,承認自己是黃征的弟弟。 這個弟弟的身份,警方依舊一無所知,他承認了也無妨。 審訊斷斷續續進行著,從上午到下午,進展幾乎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