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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安瀾的心臟在胸口狂跳,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略顯彷徨的站在車旁。 “小朋友,別哭啊。你告訴阿姨,你是不是哪兒疼???” “嗯……腿……腿疼……”那孩子的哭聲弱下來一些,抽泣著應聲道。 “不哭不哭,男孩子要勇敢,醫生馬上就來了?!?/br> “不……我要出去!我怕……” 安瀾估摸著這孩子很可能是腿部骨折,隨意挪動可能會對著孩子不好??墒敲鎸⒆咏跤诎蟮脑捳Z,再加上這車子周圍愈漸濃烈的汽油味兒,她覺得還是將孩子抱出來更安全。 “來,你再往這邊挪一挪,我抱你出來?!?/br> 孩子一邊哭,一邊手腳并用的往外側蹭。 安瀾伸出雙臂,車窗上余留下的玻璃渣刮傷了她的皮膚,留下一道道血印。 她抱著孩子,低下頭望著孩子的臉。 本該是個漂亮的男孩,此刻卻哭得沒了樣子。一張小臉漲的通紅,臉上掛著鼻涕。 安瀾從口袋里掏出紙巾,小心的給他擦拭。 漸漸的,一抹隱隱的溫熱觸及到了安瀾的手臂。她停下手上的動作,定神打量過去,發覺這孩子的半個身子浸在鮮血之中。血液順著他左腿的褲管漸漸蔓延開來,將他藍色的小褲子染成了詭異的紫色。她心里一揪,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弄疼了他,想將孩子放在地上,可那孩子像只小猴子一樣死死扒在她的肩頭不肯松手。 他一定是怕極了。 安瀾嘆了口氣,癡癡地望著道路的盡頭,苦盼那道希望的光芒。 直到一聲警笛聲從遠處傳來。 警車與救護車幾乎同時趕到。旁邊的警察忙著封鎖交通,四個醫護人員接連跳出車內。 “醫生!”安瀾抱著孩子向前追了兩步,迎著沖上來醫護人員說道:“駕駛室還有一個人?!?/br> “你先帶著孩子上車?!?/br> 安瀾點了點頭,抱著孩子先坐在了車里。 十分鐘后,救護車停在醫院急診樓外。 根據醫生的判斷,孩子是因為小腿骨折伴隨大面積創口造成失血過多,需要緊急輸血。是調用血庫還是現場獻血,她想都沒想就湊上前急急喊道:“抽我的血!” “先去化驗?!奔痹\醫生是一位頭發微卷的中年男子,精瘦精瘦的,帶著無框眼鏡。眉心上的凝結起的川字紋顯得特別嚴肅。 安瀾放下孩子,一路小跑著趕去化驗室。 抽完血,她趴在窗口一動不動,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里面正在化驗的醫生。 “安瀾?!崩锩娴尼t生回過頭喚道。 “在在?!彼碜右徽?。 “化驗單出來了,你拿過去吧?!?/br> 安瀾拿著單子趕回急診,路上順便瞟了一眼,發現血型一欄上標注的是‘O’型。她心中一喜,想著自己這個‘血罐子’應該能派上用場。卻沒想到反而迎來醫生一通劈頭蓋臉的數落:“你有沒有常識,直系親屬間不能獻血,你是要害死孩子嗎?” 安瀾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癡愣半晌方才回過神辯駁道:“我們不是直系親屬,我只是個路人?!?/br> 醫生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的目光:“路人?孩子家長呢?” “我不知道?!卑矠懖恢獮楹斡行┓呵?。 醫生輕哼了一聲,扯著嗓子對身旁的護士高聲道:“快聯系這孩子的家長?!?/br> 身邊的小護士站出來晃了晃手機:“已經用另一名傷者的手機聯系過了,對方說孩子父親馬上就過來?!?/br> 這邊孩子的傷口基本處理完畢,眾人呼啦啦的全都跟著去了另一頭的重傷司機那里。 安瀾站在門邊,望著躺在床上虛弱的小身體。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早已失去哭喊的力氣。她走上前輕輕牽起他冰涼的小手。 “你爸爸馬上就到了,我要先走了?!彼戳斯创浇?,露出了一抹極溫柔的弧度。 孩子眼中泛著如水般的清靈,纖長且濃密的睫毛時而抖動著,像是清晨鳥兒撲扇起的翅膀。 “不……你……你別走?!焙⒆诱0椭劬?,一張小臉兒皺成一團,淚水眼看就要奪眶而出。 安瀾不用聲色的用余光瞟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表盤指針恰好正對凌晨兩點的位置。地鐵凌晨兩點已經停止運營,也不在乎多待這么一刻。她輕抒了口氣,側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誰知身子剛沉下來,走廊外就傳來一陣好大的動靜。聽那噼里啪啦的腳步聲,少說得有四五個人。 安瀾眉心微蹙,未等回身便見一人闖入她眼角的余光中。 “闌闌!” 第6章 記憶它總在不遠處 那人一邊大聲叫著,一邊撲到了孩子身前。 好浮夸的父親。 安瀾并沒有仔細打探那人的模樣,倒是很自覺地站起身繞過椅子,將離孩子最近的位置讓了出來。準備偷偷溜出病房。 “誒,你等等?!?/br> 安瀾背著身,面朝門外。突然覺得這個聲音好像有點熟悉。她雙肩微聳,緩緩轉過身,盡量擠出一抹輕松的笑容。 左不過就是感謝的話語吧,安瀾沒多想,淡淡的望著對方的雙眼。直到那雙迷離的眼眸中轉化出一道驚疑的目光,伴隨著難以言述的震驚與狂喜,迸射出如電光火石般璀璨的光芒。 他身體不斷的激顫起來,整個人面色呆滯的頓在原地。 安瀾略有些擔憂,她收去唇邊的笑容,仔細的觀察他的樣子。 高挺的鼻梁,深陷而又略帶憂傷的眼窩,一張菱角般完美的嘴唇伴著臉部清晰分明的輪廓,仿佛是大師雕刻筆下的杰作,那般令人神迷,處處都體現著完美。 安瀾腦海中頓時靈光一閃,這……是林溯吧! 安瀾剛回國不久,對目前國內市場的這些明星還不太熟悉,但憑著林溯目前的當紅程度以及公眾曝光量,這張臉……想不被看到都難。 林溯深沉著眉心,濃密而漆黑的眉宇像是兩片垂下的烏云,重重的壓在他雙眸上。 “不……不可能……不可能……”他唇角不斷地扯動著,整個人瘋魔般的喃喃自語。 如果不是清晰地看到她的臉,林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這位瘦的像紙片般的姑娘,竟會是自己念念不忘了三年的人。他努力的回想安瀾從前的樣子,心中像是被人揪了一把,痛到難以自持。 “呃……”空氣中的氣氛一下子尷尬到了極點。安瀾努力了半天,才從嗓子眼里擠出了一點聲音:“你是大明星林溯吧,這是你兒子?”她順勢瞟了一眼男孩兒,不禁想起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則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