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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脫了奴籍,若是不足,奴婢和二壯想法子補上?!?/br> 第39章 庵堂 姜采青不禁心中又嘖了一聲,這茜紗果然是個不一般的,平時不聲不響,關鍵時候有見識。二壯家里是明河莊的莊戶,莊戶跟普通佃農不同,也是有身契的。像茜紗和二壯這樣的成年奴仆,牙行里的身價大約在二十兩銀子左右。古代的人口并不多么值錢,遇上災荒年,興許給幾口飯吃不至餓死,不要錢賣身為奴的都有。當然,眼下茜紗二人是張家的奴婢,讓不讓贖身,贖身銀子到底要多少,卻要由主人說了才算。 而田地呢,上好的良田能賣到十貫錢一畝,也就是十兩銀子,這五畝田地市價大約五十兩銀子,也就是說,茜紗用五畝田地贖自己和二壯的身契,按理是足夠了。 姜采青心說我本來就打算放了你的身契呢,不過轉念一想也好,這茜紗的一番心思值得鼓勵,便點頭答應了。 當日下午,茜紗便拿著自己和二壯的身契,拎了個小包袱,跟二壯雙雙離開了張家。臨走時來給姜采青磕頭辭行,說打算先隨二壯一起去明河莊拜見他爹娘,往后兩人農忙時佃幾畝地種,農閑時養幾只雞鴨,男耕女織,生兒育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花羅拿出一個小巧扁平的紅木盒子,笑笑說道:“茜紗jiejie,你如今要嫁人了,這是娘子賞你的一支銀簪,算是給你添妝吧?!闭f著便順手把盒子塞進茜紗的小包袱里。茜紗忙想去拿,花羅卻擋住她的手笑道:“也不必推拒,也不用看了,娘子賞都賞了的。往后若得空,回來找我玩兒?!?/br> 盒子里當真是一支銀簪,卻壓著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姜采青算是暗地里把那五畝田地折成銀子補上了。要說她自從來到張家,跟這茜紗也只見過幾回,主仆名分,又不是貼身伺候的,話都沒怎么說過,可不知怎的,她當真有幾分欣賞這個曾經是通房丫鬟的女子了。這女子的身世她并不知道,張家的人也只知道是八.九歲時候買來的,不管她出身何處,以前怎樣,姜采青只知道,這女子往后的路應該選對了。 看看兩小夫妻的背影親昵地并排著,走出前院,穿過垂花門出去了,姜采青卻想起那個同樣是通房丫鬟的綠綈,當初也是從這道垂花門被婆子拖出去的,如今也不知怎樣了。 ****************** 廚房里果然盡心,晚飯便送來了薺菜粟米粥,按說薺菜粥跟玉米才是絕配,可眼下這玉米跟辣椒一樣,還得等個幾百年才能傳入中原種植呢,真真是一件美中不足的憾事! 薺菜粟米粥,配著夾沙蕎麥糕,就著幾樣爽口小醬菜,姜采青正吃得滋潤,賀喜才回來的柳mama喜滋滋進來,先把兩包點心放在桌子上,賠笑說道:“稟娘子,老奴回來了。老奴的二姐感激娘子恩典,親手做了些點心叫老奴帶來,雖說是農家粗食,因為給娘子準備的,老奴二姐弄得十分干凈仔細,娘子不嫌棄就嘗嘗?!?/br> “柳mama姐妹兩個都有心了?!苯汕嗟??;_便打開那干荷葉包著的點心,里頭一樣油炸的面果子,一樣糯米咸rou糕?;_嘴角幾不可見的一翹,便拿出兩個白瓷小碟子,一樣裝了幾塊,剩下的照原樣重又包起來,塞進柳mama懷里道:“柳mama好容易走一趟親戚,這心意娘子收了,點心也留了,分一些給柳mama回去吃吧?!?/br> 姜采青并不喜歡這樣油膩的吃食,廚房有時送來的點心油膩些,除了她和翠綺偶爾捏一兩塊磨牙,反倒是送給柳mama吃得多,這一點柳mama也該知道,因此這點心,十有八.九親戚家給柳mama準備的,又被柳mama順手拿來獻好了。 “老奴回來家,才聽說前頭那茜紗放出去了?”柳mama八卦的本性使然,見姜采青不緊不慢地拿著長柄鏨花銀勺子吃粥,便立在旁邊伺候著,一邊扯開了話頭道:“娘子可真是大慈大悲,要說那茜紗,雖說官人收用了的,可官人也統共也不曾叫她伺候過幾回,竟有這樣的好命!娘子當真太厚待她了?!?/br> 姜采青心說這柳mama想什么呢,這跟伺候幾回有什么關系!卻禁不住自己心里的八卦,竟追問道:“官人在世的時候,難道不喜歡這茜紗么?官人平日里更喜歡誰?” “也說不上喜歡不喜歡誰。官人每日里讀讀書、寫寫字,白天很少來后院,晚間也多是去大娘子處歇著,要說除了大娘子,去棠姨娘屋里興許多一些,就連菊姨娘也不能跟棠姨娘比的?!绷鴐ama說著掩口呵呵笑道,“喜不喜歡誰有什么用,都是空花,也只有娘子您金肚子?!?/br> 你可不知道我多不想要這“金肚子”!姜采青心中哀怨地摸摸鼓起的肚子,每日這樣綁著小枕頭,她自己都弄得入了戲,舉動不敢太猛,走路慢吞吞,習慣性摸肚子,如今不要說誰看破她這肚子是假的,她自己都要當真了。魏mama盯得緊,不光盯著她綁好小枕頭,也盯著她服用時宗玉開的那藥,十日一回,黃連還用的那么多,每每喝藥都喝得她懷疑人生,少不了咬牙暗暗地罵時宗玉,好在身體更加康健,不再時常上火、口苦了。 這陣子魏mama除了盯她,倒是不怎么管旁的事,這樣乍暖還寒時候,福月幾日前晾了汗,染了風寒,郎中自然是請了,魏mama大多時候便呆在屋子里看顧福月。平日里福月有事沒事總愛坐在姜采青屋門口玩,托著腮笑瞇瞇的不說話,或者掐一截柳枝也能玩上半天,這陣子這庭院里沒了她每日玩耍的身影,真感覺少了些風景。早春二月頭,柳梢都變得青蒙蒙的,庭院里那杏花已經鼓了花苞,等花開的時候福月就該能出來玩了。 說起這后院,棠姨娘和菊姨娘果斷都是美人兒,大美人,菊姨娘明艷,姿容絕麗;棠姨娘柔美,我見猶憐。其實以姜采青現代審美的眼光看來,只怕菊姨娘的美貌更驚人些,而張官人更待見棠姨娘,除了她柔美動人,性子喜靜,只怕跟她是老夫人送來的也有關聯。 棠姨娘整日躲在屋里,繡繡花做做針線。周姨娘自從那日再次跟她當面爭執,這兩日便也窩在屋里看書繡花,都沒怎么出來,然而畢竟一個院子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有兩回站在各人屋門口看見了,人家周姨娘臉上也看不出別扭,仍舊笑吟吟打招呼的,弄得姜采青不住佩服。 可你說她明說了散妾,當著面呢,這么優厚的條件都開出來了,茜紗小兩口都黏黏糊糊地一塊兒走了,怎么姨娘們還沒有動靜呢?姜采青的理想狀態吧,便是姨娘們一個個喊著“我嫁”、“我嫁”,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