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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東西不在它的價值,而在于一份真心?!?/br> 維鈞脧了鐲子一眼,澹澹地說:「很漂亮的玉鐲?!?/br> 或許他瞭解我的意思,整晚他都刻意不再提起乾爹的話題。 晚上我參加了他在臺北的醫學院同學的聚會,第一次見到這群醫生或準醫生,也見到他們嚴肅的外表下的另一面。 「百聞不如一見,幸會幸會?!挂粋€被眾人暱稱小胖的維鈞好友擠到我的身邊。 我以為他想和我握手,沒想到他給我一個結實的擁抱,惹得在一旁的維鈞瞪眼。 「夠了,放開她?!咕S鈞叫著。 小胖放開我,對維鈞裂裂嘴;「抱一下也大呼小叫的,她還是你的呀,我又搶不走?!?/br> 「才不是…」維鈞在眾人哄笑下辯解:「我怕你抱得她太用力了,會把她擠扁?!?/br> 小胖吁了一聲;「那怎麼可能?要不要試試,我的胸膛好比rou墊一樣舒適呢?!?/br> 他說著,作勢要抱維鈞,惹得維鈞一陣惱與閃躲,在場的人不禁發出響亮的笑聲。 眾人的笑聲無形中化解了我這陌生人的尷尬,讓我逐漸放鬆了拘束和矜持,享受這一晚輕鬆的氣氛。 「維鈞!」這時候,一位姍姍來遲的同學一進門就找維鈞。 「建州;我正在想你怎會還沒到?!咕S鈞很熱絡地攀著他的手向我介紹;「陳建州,這是我的未婚妻;余雪琦?!?/br> 陳建州看了看我,他是一個瘦高身型,方型臉,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男人。 「嗨;我早就想見見讓我們這位大情圣死心塌地的小姐,妳好啊,余小姐?!顾軣崆械卣f。 「很高興認識你?!?/br> 維鈞特別說:「建州和我們不一樣,他父親是精神??频臋嗤?,他上醫學院的目的就是為了要繼承他父親的醫院,再過不久,我們可要改口稱他陳院長了?!?/br> 「你說的我好像是為我父親而活似的,但其實我是為我自己著想,我想成為比他更好的醫生?!?/br> 「這我絕對相信?!咕S鈞說。 陳建州很知遇地拍了拍維鈞的背,兩人的友誼盡在不言中。 寒暄結束,陳建州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和維鈞談,在他拉著維鈞離開座位前,我聽見他提起:「維鈞,你不是希望我幫你找一位病人嗎?你不會相信事情那麼巧…」 維鈞抬起頭,我注意到他微怔了一下,然后他們兩人在柱子后交頭接耳一番,維鈞抱著胳臂,拳頭頂著下巴,當他偶然側過臉來朝我的方向投來一眼,那一眼似乎包含著某種特殊的涵義。 「有什麼問題嗎?」維鈞回到位子時,我忍不住好奇想問;「你們在談什麼?」 「唔…」他望著我,一瞬間我以為他有話要說,但結果他只是瞇了瞇眼睛,莫測高深地回覆我:「以后再告訴妳吧?!?/br> 「干嘛那麼神秘?」我癟著嘴問。 他以一個微笑搪塞我:「這個問題嘛;何不保留到我能給妳答覆的時候呢?」 「為什麼?」 「因為…」他用額頭輕碰了一下我的額:「還不是讓妳知道的時機?!?/br> 我猜不透維鈞欲言又止的是什麼事情,但我肯定并非工作上的事。 這一日下班,我到診所找他,出乎意料的是他不在診所內,代他的班的是另一位醫師。 「妳是程醫師的未婚妻?維鈞常提到妳,不過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呢?!惯@位以前在診所駐診,這次應維鈞要求又回到診所來支援的許醫師說:「維鈞最近似乎很忙,這幾天他都沒法上晚間的班,他沒告訴妳?」 我掩不住我的訝異;「我不知道?!?/br> 「也許他不知道妳要來找他,所以他才沒告訴妳吧?!?/br> 「大概吧?!刮仪瑵貞?,心中已經覺得怪異。 離開診所,我打了維鈞的行動電話,可是令我懊惱的是只聽到轉接到語音信箱的訊息。 到處都找不到維鈞,晚上也沒有其他的計畫,只有回家一途了。 「難得妳回來得這麼早,程維鈞沒陪妳?」沒料到老哥在家,也沒料到他竟然開口就提維鈞,我忍不住有些脾氣。 「你也是嘛!最近你好像都很早回來?!?/br> 老哥聽出我不悅的語氣,視線便從電視上轉過來睨視著我;「怎麼了?」 「沒-什-麼?!刮彝渡淼剿麑γ娴纳嘲l,不大想搭理他。 他皺皺眉,關掉電視,丟開選臺器。 「妳吃飽了沒有?」他客客氣氣地問。 我頭也不抬地回答:「還沒有…你要請我?」 他一句也沒哼,站起身,走進飯廳去。 他從裏面拿出一盒披薩來。 「剛好我還沒吃,要不要陪我?」他問。 我望向他,即使想和他過不去,也不會想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二話不說,我從他手裏搶過披薩,對他說:「謝了?!?/br> 吃著晚餐,我的沮喪消失了,談話的興緻倒是恢愎了。 我問老哥;「你的新女朋友呢?我以為今晚你要和女朋友約會?!?/br> 「我哪來的女朋友?」 「我聽說你們單位有個對你很著迷的實習生,前幾天你不是還請她吃晚飯?」 老哥說:「妳的消息未免太靈通了,我請她吃飯是為了答謝她在工作上給我的支援,這不是人情義理上該做的嗎?」 「你什麼時候會說人情義理了?」我咂著嘴說;腦子裏又想到一個女人;「那麼節目部的邵玉琳呢?你幫她過了一個熱鬧的生日啊?!?/br> 「過個生日又如何?大家是同事,而且她的男朋友在美國呢?!?/br> 我吃一驚;「真的?」馬上我又想起另一個人;「那麼那個廣告模特兒呢?上次我不是看到她纏著你,要你送她回家?」 「我是送她回去了…不過送到門口后我就離開了?!顾次也恍诺哪?,便問;「妳以為我們會干嘛?」 「我怎麼知道?不過你會這麼君子倒令我蠻意外的?!?/br> 「意外?我真是像妳想的那種花花公子嗎?」他問道。 「起碼你給我的印象就是如此啊?!?/br> 「那麼妳就是太不了解我了…」他聳聳肩說:「大概就只有程維鈞是妳心目中最正直的男人吧?!?/br> 我皺皺鼻子,每次他提到維鈞,我總覺得他有種不平衡的心態。 「維鈞有什麼不好的?」我問。 他瞥我一眼,無意與我在這個問題上再做辯論。 他轉開話題說:「妳訂婚那天,妳乾爹的反應不是很奇怪嗎?」 我愣了一下,「你注意到了?」 他點頭說;「他似乎很驚訝,后來晚一點他和石太太要回去時,他們夫妻好像鬧得不太愉快…不…至少石太太還帶著笑,而石先生卻是鐵青著面孔,對著他太太生氣似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