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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想睜眼看看,卻累到不行,只得呢喃了一聲“景綏”又沉沉睡去。 淮樓被柴青娪的那聲呼喚叫得心都化了,跪坐在床頭抓著她的手,輕吻了她的唇。 細細地摩挲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淮樓順手就摸上了柴青娪的脈搏,發現她的脈象比較平和,就是有輕微的跳動感,不過仔細感受又沒有。 淮樓并未多想,只認為是自己的錯覺,以至于后來出了事,他后怕了很久。 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安神的香包放在她枕邊,淮樓就這么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柴青娪很久。 直到再不走就趕不及天亮前回去了,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又是一路策馬狂奔,帶著心中的滿足與思念,淮樓終于還是在天亮前趕回了關東。 剛換好盔甲的那一刻,遠處的號角便響了起來。勾唇一笑,果然如他所料,戰爭在這個清晨繼續開始。 柴青娪只覺好久沒有睡得這么舒服了,鼻翼間滿滿的都是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柴青娪驀地睜開眼看向旁邊,安神香。 和淮樓之前給她的那個一模一樣。 迅速的起身穿衣,柴青娪滿臉遮不住的笑意。 他來了! 昨晚她明明在桌案那邊睡著了,一覺醒來躺在了床上,枕邊還有安神香包。昨晚她沒有做夢,他真的來了。 簡單地梳洗一番,柴青娪走到門外,問小兵:“將軍呢?” 小兵道:“將軍寅時就已離開?!?/br> 心里有些失落,卻也無可奈何。 柴青娪懨懨地走進帳篷里,打算將桌上散亂的紙張歸整起來。 走到桌前才發現桌面早就已經井然有序了,只在正中間放了一封信。 拆開一看,是兩句詩: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笑意止不住的擴大,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柴青娪捏著這張信紙,低聲道:“我也很想你?!?/br> “嘔……” 這幾天士兵們在河邊撈了些魚上來給大家改善改善伙食,數量很多,柴青娪這邊都是整條整條每天送。 起先她還以為是天氣轉涼了,自己有點風寒,才會聞著魚腥味難受。 但現在都幾天了,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到了今天士兵剛把魚端進帳篷她就已經受不了的跑到外面吐了起來。 但其實也吐不出什么,只是不停地冒酸水。 “王妃,您沒事吧?”守在帳篷外面的士兵擔心地問著她,還給她端來一杯溫水。 柴青娪漱了漱口,朝他點點頭,“沒事,謝謝你?!?/br> 回到帳篷里,那小兵還端著魚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地看著她。 柴青娪把門簾打開,勉強沖他笑了笑,“我染了風寒,現在聞不了這個味。麻煩你把這個端回去吧,明天不用送魚了,我喝點清粥就好?!?/br> 鄒信這時遠處走來,看到柴青娪站在帳篷外,“怎么在這站著?” 守門的小兵說:“王妃感染了風寒,剛才聞著魚腥味都吐了?!?/br> “風寒?怎么不早說,我去叫軍醫過來給你看看?!编u信皺著眉轉身朝著另一邊走去。 柴青娪連忙叫住他, “不用了鄒大哥,也不是很嚴重,過幾天就自己好了?!?/br> “可是......”鄒信有些猶豫,淮樓百般拜托他幫忙照顧好她,但現在又只是一個輕微的風寒...... 柴青娪讓小兵把魚端走,才和鄒信一起進了帳篷,現在帳篷里還有那股味道,雖然淡,但她聞著還是有些不舒服。 把四周的幾個小窗簾拉了起來,帶著涼意的風吹了進來,沖散了那股讓她欲欲作嘔的味道。 鄒信瞧著她的動作,心里還是放心不下,“不行,我還是讓軍醫來給你把把脈,開幅藥,風寒這病拖不得,要是嚴重了就麻煩了?!?/br> 柴青娪心下一驚,忙說:“真的不用的,大哥。我就是最近有些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好了?!?/br> “真的?”鄒信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心想只能等明天了,要明天還這樣,就去找軍醫來瞧瞧。 “嗯,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的,你別擔心?!辈袂鄪涌隙ǖ攸c頭,“大哥,你過來幫我瞧瞧?!?/br> 她走到桌案邊,拿起新擬定的糧草分配計劃遞給鄒信。 鄒信仔仔細細看了很久,才道:“就目前的形勢來說,我覺得這樣是可行的。等明日讓李副將再來一起看看,看他還有什么新的想法吧?,F在,你該休息了?!?/br> 柴青娪看著外面天還沒完全黑下來,有些無奈地笑著,“這個點就休息,也太早了些吧。況且,我還餓著呢?!?/br> 鄒信想了想,“那就先不要想事情了,我去廚房那邊看看,你吃了早點睡。要是明日再不好,我可就要找軍醫了?!?/br> 說罷,也不等柴青娪答應他,便離開了帳篷。 柴青娪笑著坐到桌邊,輕撫上了自己的腹部。 她不是傻子,說風寒也只是騙他們而已,她并沒有感覺身體有很明顯的風寒癥狀。 直覺告訴她,她的肚子里,怕是已經有了一條小生命了。 如果真的讓軍醫來把脈的話,就瞞不住了,屆時淮樓一定不會讓她繼續待在這兒。 現在的局面來之不易,眼看著再堅持一段時間,他們就能勝利了。自己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柴青娪有些愧疚地撫著還未曾有一點凸起的肚子,“你乖,不要怪娘親。等時局再平穩一些,娘親再告訴爹爹?!?/br> 如柴青娪所說,等到了第二天,她便不再像昨日那般難受,當然最大程度取決于她拒絕了所有的油腥菜。 不知道能瞞得了多久,但現在只能瞞下去。 第60章 心生一計 淮霄南一直在京城等各方傳來的消息,現下聽說豐國和榮國一夜之間被安國吞并,有些驚訝,卻也覺得理所當然。 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這近乎一年以來,他學會了如何處理朝堂政務,如何去分析現在幾國之間的形勢。 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一般像他這么大的年紀的孩子還只會在學堂里扯女孩的小花辮子,和其他同歲的男孩子一起爬樹掏鳥窩。 但他生在皇家,且現在正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