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把脈便吃怕是不妥,所以才勞煩你幫忙看看?!?/br> “這樣啊,大人真是有心了?!崩钐t笑了笑,“這藥方看著是沒什么問題的,平常人服用也可,不過這里有幾味藥,很罕見,老臣愚昧,并未曾聽說,還得去請教老師?!?/br> “老師是何人?” “呵呵,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太醫院,每每有新人進來,都會被安排去老師那里跟著學一年才能正式上任?!崩钐t把藥方收起來,領著柴青娪去到了太醫院的后院,“老師是前朝的老太醫了,伺候過前兩位先皇了,十幾年前就退居二線,大人不知道也不奇怪?!?/br> 柴青娪跟著李太醫七拐八拐地來到小偏廳,她之前一直對太醫避之如蛇蝎,這是她第一次來這里,竟才知道原來太醫院是這么個運作程序。 一踏進門房,柴青娪就看到了一個鶴發老人蹲在地上喂雞吃米,嘴里不停地發出“咯咯”聲。 走進幾步,李太醫便朝地上的老人恭敬道:“老師,這位是左相大人,他給我看了一份藥房,學生愚鈍,不知是何藥材,煩請老師再指點一二?!?/br> 那老人仰頭看了一言柴青娪,逆著光,看不太真切。他扯著李太醫的手起身,站在柴青娪面前,彎腰鞠躬道:“老臣曹文拜見左相大人?!?/br> 柴青娪連忙上前一步扶起他,“曹太醫萬不可如此客氣,您是老太醫,我資歷尚淺,受不得你這一拜?!?/br> 就在這近距離接觸的一瞬間,一股熟悉的味道飄向了柴青娪的鼻間。 與陳方妻子給她的那個藥包一模一樣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29章 暖心兄長 柴青娪走出太醫院的時候心中突然涌上一股無力感。 這幾天天氣已經變得溫暖起來,宮墻上隨處可見的燕雀嘰嘰喳喳,與墻角那一列列擺放整齊的花交相輝映。 走到這一步,離真相已經很近了,本應該激動的心卻仿佛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這九曲十八彎的人物關系中,到底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突然開始害怕,那個所謂的真相。 剛走到宮門處,身后傳來張公公的呼聲:“秦大人,請留步?!?/br> 柴青娪回頭看見張公公急匆匆地朝他走來,“大人,可叫小的好找?;噬匣貙m了,讓您過去一趟?!?/br> “有勞公公了?!辈袂鄪由磉厸]有仆人,一個人在諾大宮里四處走動,著實讓張公公費了些力氣。 “皇上,左相大人來了?!睆埞珟е袂鄪觼淼接鶗?,順便把在御膳房端來的參湯呈給淮延。 “皇上圣安?!辈袂鄪咏o淮延行了禮,淮延點點頭,讓張公公退下。 房間里只剩下淮延和柴青娪,淮延不說話,柴青娪拿不準他找她做什么,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皇上這么急著找臣,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的確是有件大事,關乎于整個皇家的?!被囱宇D了一下,抬眼看著她,緩緩開口:“柴青娪,你可知罪?” 柴青娪膝下一屈,徑直向地上跪去。 淮延看著她的動作,心里頗有些無可奈何。即使柴青娪身份被揭穿,也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 果然是柴家人。 “你不想說點什么?”倒是淮延忍不住問了一句。 “柴青娪自知欺君罔上,罪無可恕,不敢有任何求饒?!彼┫律砜牧艘粋€頭,埋首道:“只求皇上開恩,下令徹查當年柴家滅門真相,能讓我在死前見到我爹洗凈冤屈?!?/br> 淮延手下輕叩著杯蓋,一下又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半晌,他開口:“起來坐吧?!?/br> 柴青娪依言坐到下方椅凳上,淮延問她:“淮樓一直都知道?” “回皇上,景......王爺也是剛知道不久?!辈袂鄪訐乃麜w怒于淮樓,只能閃爍其詞?;礃且呀浉嬖V了他真相,顯然并沒有透露太多,她只能盡量把時間往后推。 淮樓哼笑一聲,不置可否?;礃堑钠⑿运乔宄?,決計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愛上一個人??峙?,情根早已種下,只是在最近才挑破窗戶紙罷了。 他沒再繼續追問,話題轉了個彎,“讓他帶我出宮,是你的主意吧?!?/br> 柴青娪點點頭,看著淮延手下的參湯欲言又止。 淮延看懂了她的臉色,心里有些寬慰,“這參湯有毒,我是知道的?!?/br> 柴青娪怔愣了一會兒,大致想通了其中的緣由。她輕嘆一聲,望著淮延的眼中有著較之于從前更多的欽佩和一絲心疼,“皇上......” 這樣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那么多的痛苦,如若不是她意外的發現,恐怕,他會一直隱瞞下去。 淮延擺擺手,笑了笑,“我暫時還死不了,而且,說實話,中毒的滋味,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難受?!?/br> 柴青娪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叮囑自己,要立刻讓姐夫過來一趟。 或許,還有救。 淮延把手邊的一卷圣旨遞給柴青娪,“我承諾過景綏,只要是他喜歡的,我一定會允了這門親事?!?/br> 柴青娪打開圣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著親王淮樓與鎮國將軍柴義之女柴青娪于六月十二永結秦晉之好,自此恩愛兩不疑”,后面朱紅的玉璽印章印刻進她的眼中,如此艷麗。 “皇上……”柴青娪雙手微顫,眼眶通紅地看向淮延。 淮延低嘆一聲,有些脫力般靠在椅背上,“柴青娪,我把只有歷代帝王才能進去的藏書閣的鑰匙給你,里面有先皇的手記,或許你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br> “我的時間不多了,你一定要在六月十二前替你們柴家洗凈冤屈,屆時,這份圣旨才能作效?!?/br> 柴青娪握著手里的圣旨,心中驀地變得沉重。她知道,淮延本不必做這一切,柴家清白與否,都已是過去式。但他為了讓他們能夠昭告天下,付出的,是皇家千百年的傳承。 她再次跪在淮延面前,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千言萬語,最終只化成了一句:“謝皇上恩典?!?/br> 淮延對她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在柴青娪即將走到門邊時,突然開口:“到時候,尋個合理的由頭,讓左相去了吧?!?/br> 柴青娪打開門的手僵了一下,隨即低聲應道,便離開了御書房。 秦戊和柴青娪只能存在一個,縱使她不舍這個朝堂,卻終究還是要早早離去。 淮延望著柴青娪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