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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船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看著從那艘船上走下來的刀疤臉,“呸”了一聲,“狗|雜|種,原來是你!你送上門來找死嗎?!?/br> 吳亨摸了摸臉上并不存在的唾沫,對萬俟安說:“鯊魚,你現在也就只能逞逞嘴皮子了?!?nbsp;話音剛落,從那條船上瞬間跳下十多個手持大刀的小嘍啰。 淮樓不動聲色地將秦戊掩在身后,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剛才他一上那條火船,就受到了襲擊。襲擊他的人武功不差,明里暗里一直在引著他去追他。 剛才他救人心切,沒和他過多糾纏。這下細細想來,那人顯然是知道他是誰的,不然不會刻意要給他帶路。 這群海盜,恐怕不止表面看到的爭奪地盤那么簡單。 在場的這群人,除了萬俟安和那個刀疤臉武功稍好,其余都不值一提。但他有心去他們的老窩瞧瞧,便給了秦戊一個暗示,兩人假意掙扎一番,便和萬俟安一起被綁上了那條大船。 秦戊雙手被反綁,被人蒙住眼睛,堵住嘴巴一路推著往前走。 照他的推算,據他們被綁已經過去兩天了,這兩天他們一直在船的底艙里關著,沒法交流,也沒法視物。 秦戊留神聽著周圍的一切,有很細微的海浪聲,風里夾帶著濃重的海腥味。腳下已經不是甲板,他們很可能被轉移到了一個海島上。漸漸地,能聞到一絲油煙味,還能聽到一些女人的嬌笑聲。 這里,應該就是刀疤臉的老窩。 三人被押解著關進了暗牢。 淮樓剛解開秦戊身上的繩索,秦戊便聽到萬俟安一下撲到鐵桿上,怒不可遏,“吳亨你個狗|娘|養的王|八|羔|子,有本事你就朝我來,別他|娘地動我兄弟?!?/br> 萬俟安沖著對面監房里著急地吼道:“老金,老金,你怎么樣了,應我一聲!” 半晌,對面傳來一聲嘶啞的男聲,“頭兒......咳咳咳......我......沒事......咳咳咳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和空氣里飄散著的血腥味無一不訴說著對面人的情況有多糟。萬俟安一拳狠狠地砸在鐵門上,發出“哐鐺”的刺耳聲。 秦戊和淮樓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思。 淮樓走上前去,問萬俟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怪我?!比f俟安長嘆一聲,“讓兄弟們跟著我受苦了?!?/br> “我和吳亨是老頭領的兩個左右手。頭領死后,我繼承老頭領的先志,只劫不仁不義之財,吳亨卻沒那么多顧忌,什么都干。 本來也相安無事,但前不久我發現他居然去做中間人,把那些人販子拐賣來的女孩子從海上運到別國去賣,從中賺錢。 這可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缺德事??!我們是海盜,平日搶奪錢財也就罷了,搶人賣人這種事怎么能干呢!” 萬俟安說到這,不住地嘆氣,“我跟他交涉過好幾次,他都不聽。最后他還對我起了殺心,我的弟兄......唉......” 秦戊越聽越心驚,販賣人口,已經觸犯朝綱,這個吳亨果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淮樓眉頭緊皺,他和秦戊都知道,這次算是誤打誤撞碰上了。海盜平日劫獲船只銀錢,這事也不算太大,更可況盛國的海運也不算特別繁榮,朝廷也就沒有過多的注意到這邊。 卻沒想到,只要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腐蟲便會瘋狂滋長。 萬俟安算是江湖中有口皆碑的義盜,所以淮樓才愿意和他打交道。這人雖是海盜,確有俠義之風,往后朝廷若是要著重發展海運,少不得要和他打交道。 細細盤算了一下,淮樓又問:“你現在還有多少兄弟在外邊?” “大概還有五十來個?!比f俟安沉吟了一會兒,苦笑道:“吳亨錢多,愿意跟他的人也多,這里是他的老巢,少說也有一百多人?!?/br> “哼,就他那群廢物?!被礃青托σ宦?,眼里滿滿的蔑視,“五十個人足夠了?!?/br> 秦戊看著這樣的淮樓,心里沒由來的一陣悸動。這是如今盛國戰場上的王,甚至在當今五國之中都是佼佼者,論以少勝多的戰事,他說第二,怕是沒人敢說第一了。 朝莫淡淡地看著面前卑躬屈膝的老丈,直到他雙腿止不住地發顫,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上時才伸手接過了他手里的那封信。 一封被拆開過的信再呈到他面前,也沒什么可看的價值。不過,老丈說這封信是秦戊寫給他的,這倒勾起了他看一看的欲望。 朝莫想起來那天秦戊是想要跟他說什么吧,但是自己讓他先好好休息,后來被離嫊緊急召回宮中,直到他們離開也沒來得及見上一面。 這還專程寫了一封感謝信給自己,難道自己曾經和他有什么淵源?盯著那封信看了許久,朝莫才終于打開了。 這一看,便整整看了一炷香的時間。 微顫的雙手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他試圖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喚來小侍,進宮。 離嫊慵懶地靠在軟塌上,一襲紫紅的抹胸羅裙下襯得裸|露的雙肩更加圓潤白皙,裙下纖細修長的小腿在夜明珠的柔光下,顯得愈發的誘|人。 “不是說以后都不想見我了嗎,這么快就忍不住了?” 朝莫被離嫊這么嘲諷已經見怪不怪了,心里只是更加心疼她。他給不了她要的,卻總是無法割斷他們之間的聯系。 狠不下心,也舍不得狠心。 暗自嘆息,朝莫把信遞給離嫊,“這是盛國左相秦戊寫給我的?!?/br> “盛國?你還當真如邏西所說勾結外國?”離嫊笑了笑,起身接過信。雖然她討厭朝莫的某些做法,卻始終是信任他的。 時間仿佛凝滯一般,諾大的房間里,沒有絲毫聲音。朝莫沒有催促她,他知道她需要時間冷靜,和他一樣。 “盛國,左相,秦戊?!彪x嫊低聲念著。 “對,秦戊?!背o了她一個肯定的答復。 “秦戊……秦……戊……青……娪……青娪?!毖蹨I就這么落下來,砸在那張寫著秦戊的紙上。 離嫊愣愣地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朝莫,“是小妹!是小妹!對不對?” 朝莫看著這樣的離嫊,心里揪著疼。他忍不住伸手抹去她滿臉的淚痕,抱著她,輕聲卻又肯定道:“是小娪,是她。除了我們,這世上只有她會柴家軍的暗語?!?/br> “嫊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