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粳米都撈不到。趙氏就是每次都這么沒皮沒臉地吃了許氏的那一碗,柳氏也不管。 池寧桐先趙氏一步夠到飯瓢,接過許氏手中的碗就往里盛粳米,撈得一粒粳米也不剩,嘴上笑嘻嘻地說道:“好了,四嬸,您可以繼續盛了?!?/br> 趙氏皺眉,見飯盆里全是湯水,抱怨道:“你都撈得一粒不剩了,我還盛個啥?” 池寧桐看著趙氏嘻嘻一笑,諷刺道:“四嬸,您這話可說得不對吧,我娘可是最后一個盛飯的,前頭你們可不都把粳米撈走了?” 寧桐見池寧樺和柳氏那兩碗的粳米最多,便把許氏的碗朝飯桌當中一放,臉上的笑放大,拿出小孩子的天真,問道:“大伯母,我給您數數我娘這碗湯里的粳米,您看我說得對不對?” 柳氏尷尬,臉色氣得青白,可是對比著一下自己和許氏碗里的飯,實在是太明顯了,自是不好發作。在一旁的池寧樺眉毛擰到一塊,兇霸霸地對池寧桐吼道:“你們愛吃不吃,不吃就滾,瞎嚷嚷什么?!?/br> 池寧桐心里的火氣蹭蹭直冒,忍耐下來,心想:跟這群豬玀根本就講不通理。既然你們耍沒皮沒臉的伎倆,我又何必跟你們講情理?來啊,耍無賴誰不會??? 寧桐一撇嘴,哇的一聲大哭出來,許是想起過往傷心的事,她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吧嗒吧嗒掉,卻不忘哭訴道:“你們不讓我娘吃飯,每次叫我娘餓著肚子下地,難怪她會在地里暈倒。大姐每次都不下地還能吃到濃稠的粳米粥,為什么我和二姐活做得多也就喝幾口米湯而已?我們是池家的孩子還是丫鬟???” 柳氏越聽嘴角越抽,呵斥道:“三丫頭你鬼哭什么?找打不成?我說二弟妹,你也不管管?” 許氏本要開口,一旁的池寧柍在飯桌底下悄悄扯了她一下。許氏會意,到了嘴邊的話一改,說:“桐兒,娘知道你們受苦了?!?/br> 池寧樺的臉羞憤得通紅,正要破口大罵,那桌的池海終于忍不住吭聲,沒好氣地對柳氏說道:“你這個大嫂怎么當的?一碗水端平了不就得了?” 柳氏來氣,但丈夫開口了,她也不敢再多說話,只是辯解道:“我怎么沒有端平了?” 池海冷笑一聲,說:“以后不管是飯還是菜,大家都是一樣的分量?!?/br> 池寧樺一把搶過飯瓢,將自己碗里的飯舀出一瓢,氣炸炸地懟到許氏碗中,咬牙切齒地詛罵道:“好啊,給你吃,讓你吃個夠,吃死你?!?/br> 寧桐見好就收,抽噎了幾下,一臉天真地對池寧樺說道:“大姐,你還要再舀嗎?”嘴上這么問著,手中早把那碗飯端到許氏面前。 池寧樺看著寧桐帶淚痕卻精明的臉肺都要氣炸了,正要發作,旁邊的柳氏沒好氣地說道:“好了,吃飯吧?!?/br> 池海以前都不會說柳氏做得不好,倒不是他真的以為柳氏做得有多好,而是大家都被柳氏壓制怕了,誰也不敢像今兒這么鬧著,當眾揭她的短。 在飯桌上,聽著池寧桐笑嘻嘻的話,池海忍耐下來沒說什么。直到池寧桐哇哇大哭地控告一番,他才忍不住說了柳氏一句話,就是這一句話也是給她臉面了。實際上,他心里最厭惡妯娌之間斗氣斗計的,一個家往往也因此鬧得雞飛狗跳。 他爹臨終前,曾拉著他的手說了一句話:古人都說,不患寡而患不均。你以后總要當家作主的,要記住這句話。 那時,柳氏已經過門了,也聽過公公臨死前的這句話,知道池海心頭的結。這時觸碰到那個點,柳氏心里不是沒有擔憂,瞪了一眼池寧桐,那怨怒的眼神是恨不得吃了她。 池寧桐對上柳氏的眼神,既不躲閃也不示威,只是任由她看著。柳氏心里一顫,心道:這三丫頭以前見了我就跟老鼠逃街似的,怎么現在不怕我了? 柳氏再瞧過去,見池寧桐臉色冷淡,眼底冷靜,倒真是不像小孩子家的氣質。她心里一顫,倏地移開了目光。 池寧桐吃著粗糙的午飯,心里早就盤算開了:池家四房雖然還沒分家,但是各房都是人心不齊,遲早都是要分家各過各的。那樣是最好的,反正這個家大部分的人自私冷漠無情,根本就不是一路的。得要想辦法賺錢,一旦時機成熟,就得帶著許氏一家離開池家,搬到鎮上去住,省得被這家不安好心的人從中作梗。 卻說,池寧桐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也是做過一些小本生意的,在一線城市買不起一套房,卻剛好賺夠在三線城市的市區買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因而,論賺錢的本事,池寧桐還是有兩把刷子了。 只是,解決了飯食的問題,后頭還有一件十分頭疼的問題等著她。 010 抓背后的鬼(上) 吃過午飯,柳氏點名讓趙氏和張氏收拾碗筷。經這么一鬧,許氏怕大房早就在心里記恨下寧桐,便留下來幫著一起收拾,余下的人便三三兩兩回房歇午覺。 寧柍走在前頭,她可沒時間歇午覺,這會兒可是迫不及待要回屋趕制嫁衣呢。走到門檻前,見地面印著一只腳印,上頭沾著黏土,她心下覺得奇怪:娘還有小桐的腳沒這么小啊。 池守齊在寧柍失神的瞬間已經越過一步跳進門檻內了,后頭池源和寧桐也跟著走進來,地面上的腳印便被踩得稀碎模糊了。寧柍沒去多想,進了門檻就朝內室走去。 “哎呀,我的嫁衣!” 池寧桐正倒了一杯涼水潤口,聽到內室傳出寧柍驚慌的叫聲,嗆得連連咳嗽,急急朝里頭跑去。后頭池源和守齊聽到驚呼聲也是嚇了一跳,跟著跑進內室,但見掛在竹架子上的大紅嫁衣兩邊的對襟破開一道大口子,那齊整的裂口一看就知道是被剪開的。 還有九天就到了蘇家來接親的日子,本來只要再兩天就可以趕制完嫁衣的最后一只袖子。這會兒再要重新置辦尺頭,就是十天十夜不睡覺也趕不出一件完整的嫁衣出來。池寧柍急得眼淚撲朔撲朔往下掉,焦急地說道:“這該怎么辦?好好的嫁衣,怎么就被人剪破了?” 池寧桐掃視了一圈內室,并沒有什么東西被人動過,再往地下瞧去,見離嫁衣一步外的地面上有一些細碎的黏土,想來是有人來過這里。至于什么人,不外乎就是池寧樺或者是池寧榕了。 寧桐的咳嗽緩住了,開口說道:“你們瞧瞧地上的黏土,是有人進來剪破嫁衣的” 經寧桐這么一提醒,寧柍瞬地想起門檻外那個小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