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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臨時也不多問,只挑了挑眉,便讓趙椽將歸鸞令交由寧錦容,他知道寧錦容的心里一定很是悲觀,因此而放開自己,大干一場,讓她瀉瀉心中的郁氣,也是無可厚非的。 寧錦容拿著燙手的山芋,問道:“該怎么用?” “東西我給你了,怎么用,還得看阿容的了?!毖εR時說道,其實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用,但是他不要面子的嗎? 寧錦容點頭,“你說的對?!?/br> 她帶著東西回房,薛臨時便讓趙椽多派幾個上等的暗衛去保護寧錦容。 第七十四章: 假夢 寧錦容折騰著手中的歸鸞令一直到晚上,也沒折騰出朵花兒來。 外邊的丫鬟輕扣門扉,“姑娘,用晚膳了?!?/br> 寧錦容將歸鸞令塞進書桌的抽屜里,應聲:“進來?!?/br> 丫鬟恭恭敬敬的端著食盤,推門而入,“奴婢月牙見過姑娘?!?/br> “你是新來的?”寧錦容看著眼生的丫鬟問道。 月牙淺淺一笑,露出個小梨渦來,煞是可愛?!盎毓媚锏脑?,奴婢是今日才入府的。承蒙總管厚愛,被指派給了姑娘?!?/br> 寧錦容看著這小丫鬟說話一套一套的,長相也可愛,便打趣道:“不是攝政王身旁的總管,趙椽指派來的吧?” 那丫鬟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姑娘聰慧?!?/br> “…”不,她并不聰慧,她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巧得很。寧錦容的烏珠轉了幾轉,起了逗弄的心思,“指派給我了,那你的主子是我,還是攝政王???” 月牙神色不變,一本正經道:“自然是您了?!?/br> 寧錦容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不再逗弄月牙。揚了揚下顎,示意月牙布菜。 她那么問也只是求個心理安慰,這丫鬟是趙椽指派來的,多半是薛臨時的意思,這丫鬟多多少少也會在趙椽那兒通通氣。 可這次完全是她想多了,薛臨時確確實實是將丫鬟直接給她了,不要賣身契也不怕她跑掉的那種。 在這個問題上,寧錦容并沒有糾結很久,畢竟薛臨時也可以說是對她“知根知底”了,緊要問題便是如何使用歸鸞令。 她的思維仿佛是奔騰的野馬,拉都拉不住。當初在入睦村西山的時候,身上的衣裳都被人換過了,怎么可能沒發現歸鸞令呢?可他們又為什么留下歸鸞令呢? 寧錦容對這個問題是百思不得其解,便是晚上也在不停的思索這個問題。入睦村也是她之前從沒有設定過的村莊,對她來說那一切是憑空出現的。 等寧錦容意識到自己跑題的時候,已經是沐過浴,仰躺在床榻上了。潮濕的頭發被她懸掛在床榻外,她晃動著腦袋甩著頭發玩兒,一手捧起歸鸞令,烏珠滴溜溜的轉,“莫不是要念咒語?” “瑪尼瑪尼哄!” 寧錦容甩了甩歸鸞令,并沒有什么變動。 “五!十五!二十!開!” 還是紋絲不動,寧錦容有些氣悶,用指尖狠狠地戳著歸鸞令,卻是戳得指尖痛也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嘭!” “哎呦!” 寧錦容的手一個不穩,歸鸞令落在她的鼻子上,又砸在了地上。 她捂著很痛的鼻子,翻身要拿歸鸞令,“啪嗒”,一滴血從寧錦容的鼻子里冒出來,滴在歸鸞令上,還是沒有什么變化,氣得她一把將這金牌子甩到床尾。 既然歸鸞令她用不了,那薛臨時總能借她用用吧?之前很保守的曲線揭穿蔡玢王,那是因為時間足夠,可她只剩下一年時間了。 頭發也差不多干了,主意也差不多敲定了,寧錦容打了個滾便滾進薄被子里,既然天再怎么熱,也要蓋著薄被子,有著無法形容的安全感。 而在遠處的某個不現于世的的小村子里,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高興的漲紅了臉,“子蠱動了!子蠱動了!” “什么?”另一個中年的男子明顯的詫異,聽老一輩的人說過,子蠱百年未曾現世,興許便已經銷聲匿跡了,他們的人分散各地百年,難免人心渙散。 歸鸞令對他們來說沒有什么特殊的限制,唯一讓他們心甘情愿堅守百年的,是信念。 唯有信念與美食,不能辜負! “去,讓那些兔崽子練一個晚上的武,都高興高興!”那老人梗著脖子道,話里話外都是喜意。 這一夜,注定是美滋滋的一夜。 翌日,寧錦容一早兒便去sao擾,呸,是拜見攝政王。去之前她還特地對著鏡子練習了許久的“煙眉似蹙非蹙”,但是設想與現實的距離非常遙遠,她做不出來那副表情。 于是,薛臨時看到的便是皺著秀眉,好像是在唉聲嘆氣,但話里話外又沒有半點唉聲嘆氣的感覺的寧錦容。 “阿時,我昨日夢見…夢見一個男子,他面色猙獰,好恐怖啊?!睂庡\容凝眸看著一處。 薛臨時也不知道她要賣什么關子,但是這個面子,他給了?!罢l?” “我不認得,他下巴有一點黑痣,是鷹鼻,其他我記得不太真切,我這心里有些不安…旒城一事,到底來得太過蹊蹺?!睂庡\容欲說還休地看著薛臨時,她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了了,她知道旒城的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幕后主使是誰,也對薛臨時明里暗里都提示了,但她不會說出她為什么會知道。 薛臨時比常人要更聰慧些,拿他與趙椽作比,趙椽聽見寧錦容如此說道,便會覺得寧錦容有事瞞著薛臨時,而薛臨時卻能意識到,寧錦容已經告訴他一大部分的隱瞞,余下的,是她的堅持。 “倒是有那么一人極其符合阿容所說,此事本王已是知曉,你只管安心吃喝玩樂,旒城一事要不了多久?!?/br> 薛臨時安撫寧錦容,她好像對旒城一事很急,特別是在她時日不多之后,連那么重要的事情都懶得向他掩飾。 寧錦容也知道他說的不假,姜晏因勾欄院一事,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進展,這火已經燒到猢猻了,那還離大樹遠嗎? 都說樹倒猢猻散,但猢猻引火燒身,這樹也是在劫難逃。 “旒城一事塵埃落定,我想直接去胥瑤,這事兒也別讓我母親知道,怕她老人家一時承不住?!睂庡\容將心中的憂慮說了出來,她現在臉上身體都還沒有什么變化,她內心對中了相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