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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 少年被沖過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背,可是兩人手上都有水,水流的沖力又太大,沒抓緊直接滑了出去。 小姑娘翻起身又快速跑到下游,趴展,這次她一手抓著化肥袋子,將袋子漂在水面上,喊道:“直接抓袋子!” 少年一把抓住了粗糙的化肥袋子,水的沖力帶著小姑娘往前滑了滑,小半個身子都懸空在渠壁上,要不是她是趴展的姿勢,可能這一下就把她也帶到渠里了。 兩人合力,終于,少年從渠里被拽了上來。 小姑娘爬起來,喘著粗氣道:“你是誰家的,怎么大雨天的掉水渠里了?” 少年沒有說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他的一只鞋剛才已經被水沖走了。 他此時凍的嘴唇青紫,嘴巴里都是剛嗆的泥水,手上胳膊上有幾處不同程度的擦傷,慢慢往出滲血。 小姑娘皺了皺眉,眼底露出一絲不忍,摸了摸自己外衫的衣兜,摸出一個已經被雨水浸濕的小花手帕,遞給他道:“你先把手指纏一下吧,趕緊回家,讓你爸媽帶你去小藥部包扎一下吧?!?/br> 少年抿緊嘴唇,伸手接過花手帕,手帕上還帶著淡淡的溫熱。 小姑娘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向來時的方向跑去,跑出一段距離,她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個東西,那是一袋已經摔破的鹽袋子…… * 昏暗的臥房內,冷色調的大床上沉睡著一個青年男子,男子有一張非常英俊的臉,他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即使還在睡夢中,依然給人一種孤高冷傲的感覺。 臥房內突然響起一陣奇異的曲調,男子微微皺了皺眉,掀開眼皮,一雙眼睛烏沉烏沉,沒有一絲光亮,瞳仁上像是附著了一層霧霾,朦朦朧朧。 林無恙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七點整。 掀被下床,他一晃一晃的走到洗手間,撩起一把冷水沖了沖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色略顯蒼白,他心道:快了。 換好衣服,他拉開臥房門。 生活助理劉超推著輪椅站在門邊,看見他出來,立即躬身道:“林先生,早?!?/br> 林無恙微一點頭,坐在輪椅上,劉超推著他往餐廳走去。 餐廳里非常安靜,只有林無恙吃飯是碗筷偶爾碰撞的聲音。 手機突然響起微信提示音,林無恙放下筷子,打開手機,是孟煜的消息。 孟煜:她這幾天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醫生說可能就是這一兩天的事。 林無恙:知道了,我今天去醫院。 手機鎖屏,他抬頭,對劉超淡淡道:“通知賀秘書,將今早的會議取消,時間待定?!?/br> “是,林先生?!?/br> 劉超打完電話回來,林無恙道:“去書房?!?/br> “是?!眲⒊浦麃淼綍块T口,林無恙下來,晃著身子走進書房,劉超在他身后關上門。 在這棟別墅里,傭人園丁保鏢數十人,人人都知道林先生的臥房和書房不允許任何人踏入。 到了醫院,劉超推著林無恙,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護著下了車,其中一個保鏢手里拎著一臺筆電。 下了電梯,孟煜正好站在電梯口的窗戶邊,皺著眉抽煙。 “你來了?”孟煜摁滅煙頭。 “她怎么樣?” 孟煜面色略顯憔悴,眼底帶著紅血絲,他揉了揉眉心,道:“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還沒醒?!?/br> 林無恙淡淡的“恩”了一聲,示意劉超推他進去。 孟煜要跟上來,林無恙抬起一根手指阻止了。 孟煜看著他們一行四人進了安小滿的病房,他微微皺了皺眉。 不知道林無恙跟安小滿到底是什么關系,他這一年了,還沒搞清楚。 林無恙跟他是合作伙伴,是他們“迷影”的大股東,雖然不參與經營,但在公司股東大會重要決策上享有一票否決權。 兩人只是工作上的關系,生活上從來沒有相互滲透過。 三年前,孟煜老家省城的市委書記調任高升,孟煜的父親是市委書記的候選人之一,政敵捏造他爸強.迫.女大學生.做情.婦一事,在網絡上愈演愈烈。 再這樣下去,孟煜他爸別說高升了,仕途都要毀了。 孟煜在做過一番努力沒有取得什么好的效果之后,他第一次因為私事找上林無恙。 他知道林無恙在計算機技術方面非常厲害,曾經協助公.安局破獲過幾起大型網絡犯.罪案件。 林無恙參與進來之后,短短幾天時間,網絡上就出現了一個關于政敵受賄全過程的視頻,以及政敵包庇妻弟飆車撞死人后逃逸至今逍遙法外的信息鋪天蓋地,將孟煜他爸之前的那個信息壓得連個浪花都找不見了。 孟煜趁機放出洗白他爸的證據,短短一個多禮拜徹底扭轉乾坤,最后他爸順利升任市委書記,政敵則被撤職查辦。 他對林無恙感激的同時又十分佩服,想跟這樣的人交好,但林無恙卻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從來不跟他談私事。 一年前,林無恙突然找到他,說要他還人情。 孟煜很高興,有來有往才有發展成朋友的可能,問都沒問是什么事,就立即答應了。 于是,這個人情還到現在,他還沒還完。 * 林無恙進了病房,淡漠的看著病床上昏睡著的脫了相的女人,安靜的病房里,只有心跳監護儀發出單調的、平緩的“滴滴”聲。 他抬了抬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保鏢上前,恭敬的將筆電遞給他,然后才轉身出去帶上門。 林無恙打開筆電,十指翻飛,輸入一大串密密麻麻的代碼,片刻,病房里的監控就形同虛設。 他從懷里摸出一個銅制的小圓盤,圓盤上面是小點組成的一個奇怪的圖案,圓盤邊緣盤踞著一條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動物,展翅欲飛。 他站起來,晃到病床前,從被子里撈出一只枯瘦蒼白的手,抓起一根手指,用針扎破,擠出一滴血,滴在圓盤正中央的一個小凹槽里。 又將自己的一根手指扎破,也滴了一滴血在那個小凹槽里。 他盯著小圓盤里兩滴血匯集相容,漸漸的小圓盤發出微弱的橘紅色的光芒。 不消片刻,林無恙就感覺到了來自病床上的女人微弱的氣息。 他掏出手機,打開,放了一首曲子,那是一首奇異的、美妙的曲調,輕緩而悠揚。 床上的女人氣息越來越弱,曲子放了很久,直到心跳監護儀發出一聲綿長的“滴”聲,小圓盤上突然光芒大盛,片刻又慢慢暗淡直到消失,最終變成原本灰撲撲的樣子。 林無恙將小圓盤貼身放好,關閉手機里的音樂,坐回輪椅上。 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征的女人,他劃著輪椅出了病房。 孟煜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