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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放下心來。 “謝大哥?你能醒來么?” 女子輕輕推他,左右思忖過后,她決定直接帶男子離開??蓜偺?,她就聽到一串叮咚的脆響,在謝語棲左手上緊緊銬著條手腕粗細的鐵鏈。她試著扯了扯,又用法力劈了幾下,鐵鏈紋絲不動,根本無從破壞。 “難怪姓范的那么安心的離開呢……”胡晚晴頓時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能想出的辦法屈指可數,還盡是些無用的法子,懊惱的猛捶了自己幾下,忽然手腕上傳來一個冰涼涼的溫度,頓時被一個不輕不重的力道牽制住。 胡晚晴眼前一亮,看著謝語棲喜道:“你醒啦!謝大哥,我們趕快離開這里!我帶你去找范大哥!” 謝語棲眼底仍舊帶著少許灰暗,氣脈不暢,說話聲都虛浮飄渺仿佛一陣風過就散了:“范卿玄說過的,明天他就回來了……在此之前師父他……師父呢……師父他人呢?” 胡晚晴搖頭道:“骨前輩的事我都知道了!謝大哥,你等不到他的!他已經死了,在四年前就死了!如今的骨前輩只是個毫無意識的兇尸!” 謝語棲微微瞪大眼:“死了?四年前就死了……這么說你知道,你知道四年前發生了什么?” 他忽然激動起來,一把握住女子的雙肩,扯的鐵鏈一陣叮咚作響:“四年前!師父在離開九荒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說!你快說??!” 從未見過他這個模樣,胡晚晴愣怔了片刻才定了定心神將從父親那兒聽來的事都說了出來。話音還未落,她就察覺到男子的樣子不太對勁,忙打住話頭道:“你,你沒事吧?謝,謝大哥!” 看男子氣血攻心的嘔出一灘血,胡晚晴頓時就慌了神,師父教給她的急救方法瞬間就全忘了,腦中一片空白,手腕上傳來刺痛,男子抓著她的手腕大力到近乎發抖。 “謝大哥……” “穆九他騙我……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騙我!師父在四年前就死了……我竟然還相信他會在我從望風谷回來后,帶我去見師父……” 胡晚晴也不知還說什么,初識也不過幾天,就連男子的身份她也僅僅只知道他是骨清寒的小弟子…… 她抬頭看到男子頸側又再度裂開的傷口,緊張道:“你別太激動,傷口又裂開了……我們先設法離開,找到了范大哥后一切再——” “范卿玄?范祁山……”謝語棲驀然扯動鐵鏈,嚇得女子一驚,“他明明可以阻止我師父殺人,卻為了那所謂的正道之義殺了他!尸變竟還想著研制蠱毒而非讓他入土為安!暴曬七日這又是正道所用的招式么!他明知……明知我可以救師父的……我已經下山了……就在柳城……” 胡晚晴按住他的手,在那被鎖鏈劃傷的地方輕輕摩挲。 柳城在臨安西南,不過一天多的路程,當年他們就隔著臨城的距離而已。 “我知道你難過,與其說你恨范祁山不作為殺了骨前輩,更不如說你是恨自己為何沒有早些找到骨前輩,救他出火海,你在恨自己空有無雙的歧黃之術,卻救不了自己最想救的人?!?/br> 謝語棲捂住耳朵,拼命搖搖頭,內心的悔恨被對方□□裸的拋了出來,他只覺得無法喘息。 盡管他不愿去聽,胡晚晴的聲音依舊從耳邊傳來:“你不必這樣,如今骨前輩仍然等著你的,他殺了這許多人,一直在找你,現在能讓他清醒過來的也只有你,再救他一次?!?/br> 謝語棲松開手抬頭看向女子,黯然道:“救他,自顧不暇的我還能如何救他?就連四大宗家之首的連家都奈何不了,我又能有什么辦法……” “辦法是靠人想的!就算你一個人不行,還有范大哥??!他不會放你一個人不管的!” “范卿玄……” “可惜玄兒是不會來的?!彬嚾婚g屋門被一道大力震開,范祁山面若冰霜的站在門前盯著屋內的二人。 胡晚晴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范祁山身后探頭探腦的店老板,大喝道:“你不守信用!白拿銀子!” 店老板忙擺手:“我想辦法了!但他不吃這一套,攔都攔不??!” 胡晚晴手中冒出白光,皺眉道:“沒辦法了,只有強行殺出去了!”然而范祁山一揮袖,靈光逼出就將女子撞飛,趴在地上半晌起不來。店老板一看這一屋子都不是尋常人,轉身就抱頭逃走了。 范祁山望著謝語棲道:“看來你是都知道了?!?/br> “范祁山……” 男子冷哼翻袖掠了過來,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按在了墻上。 “真可憐,體內肅不清的余毒發作,現在的你毫無抵抗之力,我若想殺你易如反掌?!狈镀钌捷p笑,“你們師徒二人,一個身中九蟲百花毒,一個余毒時常復發,倒真是師出同門?!?/br> “本來你若不知四年前之事,念在你為玄兒犧牲至此,我尚可留你性命??扇缃衲闳恐懒?,若還讓你繼續留在玄兒身邊,勢必會威脅到他的性命,我萬不可再留你??蓜e怨我,送你去見你師父也算我報你的恩情了?!?/br> “別殺他!”胡晚晴也不知哪兒來的氣力,飛身上前抓住范祁山的手,想催動靈力逼他松手,誰知力量懸殊太大,范祁山輕松就將她震開。 謝語棲伸手扣住范祁山的外關xue,緊接著一掌拍上曲池,范祁山的手臂傳來一陣酥麻無力感,不得不松開。 他退后兩步看向謝語棲:“早就聽聞你的點xue功夫了得,我倒是小看了你,對付九荒第一人確實不能大意?!彼D而看向胡晚晴,并指凌空畫下一串符文,淡淡的金色映入女子眼底,她不由得往后縮了縮。 “小小兔靈,也敢如此囂張,今日便收了你,讓你神形俱滅?!?/br> 金光在胡晚晴眼前放大,她害怕的閉上眼,然而預想中撕裂般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她睜開眼只看到一柄銀白的短劍刺穿了范祁山的手心,而那串淡金色的符文正在空中緩緩消散。 “謝大哥……” 床榻上的男子微微喘息,沙啞著聲音低喝道:“快走!別回來了!走的越遠越好!” 胡晚晴從地上爬起,踉蹌的靠在門邊,又是這樣的情景,昨晚面對骨清寒時也是如此,如今在范祁山面前亦是如此,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曾自大的說能守著謝語棲,可如今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根本就是蚍蜉撼樹。 范祁山扭頭看向女子,手心的傷口兀自滴血卻似無感,他朝女子邁出了一步,卻是此時數道白光劃過攔在他身前,那是謝語棲的骨針。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走!” 胡晚晴仿佛被驚醒,雖心有余悸,可仍猶豫著不敢離開,直到對上范祁山那道刀刃似的目光才轉身逃走。 “謝大哥……是我沒用……我沒用!”胡晚晴剛一跑出樓道就止不住的開始哭,淚眼模糊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