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4
下話頭,余光就瞥見臻宇殿外走來兩人。 一人玄衣如墨,眉宇覆霜,他再熟悉不過,是范祁山的兒子范卿玄。另一人讓他不禁多看了幾眼,披著件冬衣外氅,眉目如畫,透著絕世風華,只是神色間的倦怠卻隱藏不住。 李木提在他身上打量了許久,從覺得他的神色與記憶中那位少年有幾分相似,他不由得開口問:“你可曾到過趙家?” 謝語棲道:“六年前去過,我記得你,青峰弟子是你帶去的,你們的人還追了我許久?!?/br> “真是你??!”李木提激動的跳起,幾乎都要撲到他身上了,若不是范卿玄往前邁了一步擋在他身前,李木提早將他抱進懷里了。 謝語棲滿目茫然,看向范祁山,范祁山也同樣看向他,神色復雜:“你和骨清寒是什么關系?” 謝語棲臉色微變,猶疑了一會兒道:“不認識?!?/br> “不認識?”范祁山瞇眼,一把將手中的木盒扔了過去,“這東西可是你的?連著骨血的東西,該不會不認了吧?” 謝語棲看著那枚色澤透白的銀針,沉吟不語。那一刻他的目光透過銀針似乎看到了更遠的地方,有一剎那的失神,還帶著些微的不舍和悲涼。 這時李木提喃喃自語道:“我聽說骨清寒除了門下親傳的一個女弟子外,似乎在早年還有一個小弟子的,但傳聞說那小弟子死了,也有說他叛逃了師門,沒多少他的消息?!彼灶欁栽谡f,殊不見謝語棲合上木盒,神色復雜的閉上了眼。 李木提又將謝語棲打量了一番道:“若這傳聞是真的,倒是能解釋了?!?/br> 謝語棲輕嘆:“真與假又如何?事態無常早已時過境遷,追溯這些有何意義?” “的確沒什么意義,但你來歷不明,身份真真假假,縱然你在六年前救過玄兒性命,我也絕不許一個身份不詳之人相伴他左右?!狈镀钌匠谅暤?,“九荒可以不問出生,不問過往,但凡武藝高超,心志過人都能為之效力,可我卻沒那么好糊弄,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似乎有些涼意,謝語棲裹緊外氅,輕微咳了幾聲,他將木盒還給李木提道:“范老宗主向來眼光厲害,卻沒想到你們能知道骨清寒的事。我的確師承骨前輩,也確如傳聞所言,罪徒之身也無顏多說什么?!?/br> 范祁山點點頭:“也算你知道自己行的是條什么道。既是骨清寒的徒弟,我也不多說什么,你好自為之?!?/br> 李木提收起木盒,訕訕笑道:“我是仰慕骨前輩的功夫,怎么你們聊著聊著反倒這般沉重?不然聊點兒開心的!”他清了清嗓子,朝范卿玄道:“這么些年不見,越發英挺不凡了,這般青年才俊,喜歡你的姑娘還是挺多吧!可惜啊,我聽說這次范老宗主千里迢迢趕回來,可不就是要替你cao辦婚事的?” 范卿玄蹙眉:“什么婚事?” 李木提也愣了一下:“當然是和連家——” “哎,行了?!痹朴⒋驍嗨咸喜唤^的話頭道,“這都是我們幾個老輩的在說,如今孩子們都大了,都是他們的天下,我們就少說兩句吧?!?/br> 李木提道:“那婚事?” 云英推了范祁山一把道:“自然由著他們自己說了算,主要是盼著兒女們好就行,是不是祁山?” 范祁山突然被她推了一下,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模模糊糊的應了一下。 一旁的趙易寧默不作聲,揉扯著衣袖,咬著下唇。 他們由當年的事講到了江湖武林,又談到了修真世家,但這些聽在趙易寧耳中猶如蟲鳴嗡嗡,心情甚是不悅。 李木提對謝語棲喜歡的緊,一個勁兒的拉著他聊著骨清寒的事,大有對那些往事刨根問底的架勢。 談及過往謝語棲卻是興致缺缺,甚至有些事避而不談,三兩語就揭過了。 范祁山負手走到范卿玄身側輕咳了一聲,范卿玄便隨他走到了臻宇殿另一頭,隔著謝語棲和李木提半個多的殿堂。 范祁山朝謝語棲的身影多看了幾眼,沉聲道:“沒想到他會是骨清寒的弟子,不過看他那一身了得的醫術和功夫也并不算意外。一些緣由我不便多說,你……你自己當心?!?/br> 范卿玄不解:“此話何意?” 范祁山搖搖頭,轉了話題道:“臨安附近出現了兇尸,連家堡已采取了行動,但沒能將其擒獲,你去看看?!?/br> 范卿玄沉吟點頭。 另一頭李木提滿臉沮喪的嘆了口氣:“問了半天,關于骨前輩的事,仍舊什么都不清楚,你打太極的功夫跟誰學的?套話真難?!?/br> 謝語棲眼中帶著苦澀,笑笑:“我在骨前輩門下修行時日也不長,你問的那些事我的確不知……” 李木提擺手道:“罷了罷了,有機會我親自去拜訪他一下。聽說他最后一次在江湖上出現是在四年前的臨安,或許還在也說不定?!?/br> 謝語棲微微睜大眼,眼底透著些光彩:“師父他……在臨安?” 李木提:“聽說的,應該也不像胡謅。云木山不就在臨安附近么,反正信其有也不損失什么?!闭f著,忽然腹中傳來咕嚕一陣響,他哈哈一笑道:“餓了,聊著就忘了形,眼下都過午時了,喂!那邊說話的一老一小,要不要吃飯吶?真想修仙??!” 范祁山朝范卿玄吩咐道:“你先回去準備吧?!?/br> 范卿玄應聲往外走,這邊謝語棲很是詫異,拋開李木提就跟了過去。 “喂!你們去哪兒?不吃飯么?喂!” “行了,他們小輩向來不守飯時,隨他們去吧?!狈镀钌酵蝗活D了一下,旋即望向屋角的男子,“寧兒?你若是無事就去修行吧,別跟著我們幾個老輩了,無趣得很,自個兒玩兒去吧?!?/br> 趙易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寧兒告辭?!?/br> 看著他出臻宇殿的背影,云英嘆息道:“寧兒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如今這樣,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盼著他們都好?!?/br> 范祁山道:“都好?未必吧,我看那謝語棲怕是不會就此罷休了?!?/br> 云英皺眉:“骨清寒那件事也并非咱們的過錯,他是明理之人,當不會——” “如你所說最好?!狈镀钌匠料履抗馍钌钔藡D人一眼,云英會意的看向一旁滿臉茫然的李木提,適時截了話頭,露出一絲淡淡的笑。 “你們說什么?我怎么聽不太明白?”李木提撓撓頭,“你們說什么……骨清寒那件事?什么事?你們也見過他?” 范祁山清清嗓子,不動聲色道:“不曾見過,道聽途說罷了?!?/br> 李木提撇嘴,翻了個白眼:“沒意思,走走走,給我帶路!” 秋風拂過,卷起幾絲涼意,正值午飯時間,路上來往的弟子少了,約是聚在飯堂用午飯。 一路往蘭心苑去,更是靜的只聞風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