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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高一主要功課的課本,她初三暑假就在家里自己看完了。聽著老師平板的介紹,她頗有些無聊。 真是無聊啊,聽講、記筆記、做題、考試。然后是大學、工作、生孩子。慕善覺得,好像每個人的人生,都是這樣規劃好的。即使軌跡不同,也是沿著相同的方向,不能偏離,也不敢偏離。她很不喜歡這種被控制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將來工作了,一定要做一番與眾不同的事。但具體做什么,她也想不出來。 到高一下學期時,慕善已經開始自己買高二的試題做。有一次英語自修時,英語老師發現她把老師剛發下的試題扔在一邊,自己拿著本書在看,有點生氣。再定睛一看,剛發的卷子已經做完了,她在看的是高考語法輔導,于是老師默默無語的離開了。 高一一年,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期間以告白或暗示手段追求慕善者十一人,全部被婉拒。于是除了?;ǖ拿雷u,慕善成功獲得“慕冰山”的稱號。 高二剛開學的一個夜里,慕善剛上完一節晚自習,就跟班主任請假,說自己肚子有點疼要回家。作為一個全年雄霸年級第一寶座、且從不遲到曠課早退的優等生,好不容易請一次假,班主任怎么會不批?甚至還說:明天不舒服就別來了。. 慕善捂著肚子說不用,背著書包出了校門,立馬生龍活虎,直奔校外漫畫店。 店主說今天新到齊藤千惠的漫畫,等這個漫畫的人很多,她立志要做第一個。所以大晚上跑到店門口,等從市里進貨的店主回來。 店主果然沒讓她失望,整整兩套嶄新的漫畫。時間還早,她索性坐在店里,一直看到下自習再回家。 結果這一看欲罷不能,等她抬頭時,發現比平常已經晚了半個小時。 她倒也沒有很急,背著一包漫畫,快步抄近道往家里走。父母都是高三老師,晚自習課要多一節,她走快點,應該來得及。 近道自有近道的兇險。 沒有路燈,也沒有人,黑黢黢的一片。地上濕滑,是做早餐的小販隨意傾倒的油水。慕善假想自己也穿越到了異界,滿地荊棘。她是背負長刀的戰士,一鼓作去,埋頭直沖。 “陳北堯,你什么意思?”有人在黑暗里,冷冷的問。 慕善聽到這個名字,腳步微微一頓。 陳北堯嘛?她聽同桌念叨過幾次,據說是這學期新來的高三轉校生,引起的轟動比她還大。聽說數理化成績超級牛,一空降,這三門成績直接干掉了原來的第一名。語文和英語普通點,總成績也穩定在年級前三。關鍵人還長得特別帥,是整個高三年級女生的夢中情人。慕善沒那么閑心,跟同桌跑去高三看陳北堯。只是見同桌回來時一臉“得慕天顏”的笑容,覺得有些好奇——到底有多帥? 可陳北堯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沒下晚自習。 她忍不住側頭一看,只見幽暗的月光下,距離她十幾米的小巷里,居然站了七八個男孩。不過她也不太關心,扭頭就想走。 “要打就打,別廢話?!?/br> 聽到這句話,慕善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很……好聽的聲音,很拽的語句,還有很平靜的語氣。 跟她見過的每一個同齡男孩都不同,他們沒有這么好聽的聲音,沒有這么傲慢的態度,也沒有這種仿佛沉淀了許多年的,安靜。 慕善忽然想看看,陳北堯是什么樣的男孩。 那是很奇怪的感覺。周圍明明很暗,她卻感覺到幾個男孩的包圍圈里,那個高高瘦瘦的身影,格外給人脅迫感。而他的五官,在清透的月光下,呈現一種朦朧的英俊。 他們打了起來,聲音兇狠而沉悶。 慕善快步走了,心跳如擂。 第二天下午第三節是自修課,慕善做完了今天的作業,兀自望著窗外出神。她的位置靠窗,樓下熱鬧的籃球場一覽無遺。 忽然,她看到有個場地旁,觀眾特別多,氣氛格外熱烈。然后她在一幫生龍活虎的男孩子里,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 “陳北堯!”同桌湊過來低呼,“聽說他的籃球打得超好!這是高三籃球隊的告別賽,慕善,我們能不能換個位置?” “不行?!蹦缴莆⑿?,“專心做作業吧你?!?/br> 同學“悲憤”的埋頭苦讀,慕善兀自望著樓下出神。 很奇怪的感覺。一旦你看到了他,你的目光就離不開他。 他是個發光體,而且是個冷漠的發光體。 他明明長得那么清秀,卻在球場上霸氣十足。每當球到了他手里,就像有了生命。而他行云流水,出手果斷,并且義無反顧。 他站在人聲鼎沸的球場,卻像個古代劍客孤立于世。無人懂他高深的劍術,無人懂他冬去春來的落寞等候。 看著他在球場上沉默的縱橫,慕善忽然覺得感動。 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沖動,慕善向班長請了個假,說要去上廁所,然后往球場去了。 離球場越來越近時,慕善掌心居然出了汗。此時正好中場休息,很多球員在場邊站著,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她。 然后頻頻有人看過來。 慕善很淡定,畢竟她在學校一向是淡定的世外高人的形象。她一邊慢吞吞的走,一邊毫不掩飾的往球場上看。當然,她的目光還是飄來飄去,免得被人發現她在看誰。 就這么飄著,忽的和兩道冰冷的目光撞上。 陳北堯。 他正坐在球架旁,肩膀上搭著塊毛巾,手里拿著瓶水。兩道清秀的眉毛下,眼睛亮得像星星。 他看著這邊,神態疏離,目光如電。 慕善被火燙一般,立刻轉頭。然后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向前走。 只是臉上,火辣辣的。就像做了什么壞事,被人逮住。 她不敢回頭,因為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看這邊。她覺得后背上很有壓力,當然,或許這只是她的錯覺。 好不容易走到拐角,籃球場再也看不見。慕善松了口氣,又有點好笑。 她在干什么呢?翹課來看一個男生? 她從沒想過高中戀愛,也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談。她想,或許看似乖巧老實的自己,其實是個不為人知的異類。所以在遇到陳北堯這樣更酷的異類時,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