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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生活,不同于過去,在這里,她渾渾噩噩地活著,甚至染上了酗酒。 在這里,不只是八角楓,似乎每一個人都在胡亂而隨便地活著。 街上永遠空空蕩蕩的,所有的商業廣場,飯店酒家都大門緊鎖,似乎早已被人忘卻了。 只有一些販賣生活用品或者并不新鮮的rou類蔬菜的小商鋪開著,但數量也是屈指可數。 這里的人對死亡都司空見慣。 就在不久前,八角楓家的門被一個收電費的中年婦女敲開了,八角楓問她原來的那個老太太呢。 中年婦女隨口告訴她,那人已在前夜凍死了,尸體就擺在樓下,收尸的還來不及過來呢。 八角楓從窗外向樓下看去。 果然,那老人的尸體就在街邊的一個角落里,軀體上只被隨意蓋了塊破舊的被子。 尸體無人認領,甚至都沒有路過的行人注意到她。 老人紫青色的雙腳被暴露在寒風中,若不是事先被告知,誰又會知道它不久前還是個活生生的人呢。 這日夜里,有數不盡的軍人涌進了羅山城,他們駐守在每一個路口,看來又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了。 第96章 第二章 漏水 1 在李可樂眼里,八角楓是個奇怪的女人。 她從不與人來往,既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她除了倒垃圾和買菜之外,幾乎不出家門。 她經常喝得醉醺醺的,但絕對不會與外人喝酒。 她不喜歡笑,說話刻薄,本該是個無趣的人,但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后,又會發現她的刻薄只要不是關于李可樂自己的,聽起來也是種不錯的消遣。 在新的一年剛開始的時候這兩個女人不知不覺間建立起了一種看似友誼的東西。 其實她們都只是將對方當做打發時間的對象罷了,至少八角楓是這么想的。 3月,初春,繁花似錦。 一日傍晚,拎著自己一個禮拜口糧的八角楓費勁地走在密密麻麻的車隊中。她想到路的另一頭,確被車子攔在中間動彈不得。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羅山城里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開滿了車子,都是朝著城外開去的。 八角楓好不容易回到家時,天已經晚了,她打開電視,里面仍在播著老掉牙的不知道被重放了多少遍的電視劇。 已經臨近7點鐘,本來還微微亮的天驟然黑了下來。 八角楓打開了家中所有的燈,燈的瓦數不夠,它那微薄的亮度使得房間被籠罩在一片昏黃中,那是黃昏一樣的顏色,客廳窗簾上繡著的一個個圓尤其像極了落日里的那一抹紅。 咚! 敲門聲短暫而急促有力!聽起來像是有人撞門。 八角楓躡手躡腳的走近門口,從貓眼向外望去。 樓道里晦暗一片,只見一個模糊的小小的黑影來回跑竄于自己的門與上樓的樓梯口之間。 是威猛先生! 就在八角楓想要開門時,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了。 她屏住了呼吸,那個人影離自己的門越來越近。 威猛先生尖叫了起來,無助地用爪子扣住八角楓的門。 而門的另一邊的八角楓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握著門把手的手心上出滿了汗。 “喵------”凄厲的貓叫聲撕破了死一樣的寂靜。 男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威猛先生被牢牢地抓了起來,它的表情也猙獰了起來,伴隨著歇斯底里的喊叫。 八角楓的喉嚨口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樣,她看到另一邊的男人正湊近貓眼向自己這邊看著。 這樣的情景持續的時間不長,未見里面有什么動靜的男人失望地帶著威猛先生轉身離開。 啪嗒!啪嗒!啪嗒! 腳步聲沉重而緩慢,隨著聲音的漸漸消失,八角楓的心情也慢慢平復。 回想剛才的場景,八角楓覺得或許是自己的神經過于敏感了。 她認得這男人,他是李可樂的丈夫。 她緩緩地走進衛生間,覺得頭頂有些濕漉漉的,抬頭向上望去,一滴滴紅褐色的水正從吊頂的夾縫里滲下來,那縫隙似乎越來越大,八角楓甚至聽到了那一塊塊塑料相接的地方發出了咿呀咿呀的聲音。 窗外的風忽忽的吹進來,涼涼的,頭腦清醒些了的她想起了李可樂。 她想也許今天她不會來了。 八角楓走回客廳,斜靠在沙發上,她等了很久,直到睡著。 “這也許又是我做的夢吧?!卑私菞魇沁@樣安慰自己的。 在夢里,她聽到了家里電話鈴聲拼命地響著,她沒有理。 過了一會兒,她看到兩個小女孩兒踩著厚厚的積雪放風箏。 天氣很晴朗,她們來回地跑了好多次,但是風箏始終沒有被放起過……當八角楓醒來時,衛生間的吊頂只剩下細細的一條紅印,地上的大部分血跡也早已順著下水管道流走,只剩下一灘紫紅色的印記牢牢地黏在白色的地面磚上。 突然,外面雷聲大作,可過了許久也沒有半滴雨落下。天,一直陰沉沉的…… 八角楓看著窗外發起了呆,她記起夏枯草特別喜歡像這樣鬼氣的天。 “真是個奇怪的人”八角楓自言自語道,想著想著,她起身進屋打了個電話,電話說的不長,但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2 栗子是個小工廠的出納。不過幾年前,她還在一家銀行里做會計,后來她因為挪用公款進了監獄。好在涉案的數量不多,家屬又能及時補上,因此沒幾年她就被放出來了。 栗子很喜歡笑,每當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會彎的像一輪新月,清澈而明亮。 “經理,今天我今天想早點下班?!睕]有幾個人抵擋得了這樣甜美的笑容。 栗子早早的從工廠出來,一路上,她的心里都在不斷地咒罵著這該死的悶熱的天氣,不過更可惡的是肩上淡綠的包還老是不聽使喚的滑下來,煩躁的她越走越快,不料迎面撞上了個拎著大的灰色手提袋的女人。 女人的頭發很長,黑色的太陽眼鏡和口罩遮住了她大部分臉。 她連聲說了幾句對不起就匆匆離開,只剩下狼狽的栗子一個人收拾散落在路上的東西。 不過她的心情并沒有因為這一突發事件感到不快,她的嘴角無法抑制的略略向上翹了起來。 3 倔強而暴躁的雨終于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