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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回來一趟?!?/br> 年長警察站起身,同他握了手,“好的,我們知道了,謝謝你提供的信息?!?/br> 兩個警察一起走了,帶走了俱樂部的負責人回去做筆錄,其他人就地解散,一場好好的野外巖降變成了一個自殺現場,這感覺怪滲的慌的,沒什么人停留,很快就都離開了。 院子里只剩下姜博言這一批人。 卓誠說:“我們也回去?” 幾個人一起看著余笙,她剛剛有些出神,這會兒才回過神來,掃視了一圈,無奈地一攤手,“你們別用這種同情加沉痛的眼神看我,我真沒事,我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想得明白?!?/br> 姜博言抓著她的手肘,擔憂地看著她,“真沒事?” 余笙點點頭,沖他笑了笑,“完全沒,不是有你在呢嗎?” 姜博言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腦袋,也看不出來她是在逞能,還是在真的沒事,只問了句,“回去?” 她“嗯”了一聲,“回去吧!” 幾個人上了車,葉琛開著他那輛拉風又sao包的重型摩托要載嚇壞的林池小姑娘回家,陸玥擔憂地從姜博言的車窗里探出頭來,“林池,你要不要坐這個車?” 林池倔強地搖搖頭,摟著葉琛的腰摟得更緊了,仿佛誰要是把她從摩托車后座給拽下去就跟誰急似的,“沒事,我覺得坐這個挺好的?!?/br> 余笙扯了陸玥一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棒打鴛鴦”,然后扭頭跟林池說:“那你們小心點兒,路上注意安全?!?/br> 林池點點頭,把頭埋在葉琛背上,小聲說:“我們走吧?” 寒風中,葉琛嘆了口氣,發動了摩托,低沉的引擎聲咆哮開,他沖著車上的人潦草地揮了揮手,就帶著這個叫她無比頭疼又蛋疼的姑娘踏上了回程的路。 牧馬人掉了個頭,也往前駛去。 余笙盯著車窗外飛速閃過的樹木,怔忪了片刻,忽然開口說了句,“我想去一趟域城?!?/br> 姜博言方向盤打了個飄,“你說什么?” 陸玥從后座趴上來,“你瘋了?” “嗯,”余笙認真地點了點頭,“估計是?!?/br> ☆、第46章 余笙這無比天馬行空又充滿革命冒險精神的計劃不到十個小時就被姜博言無情剝奪了。 因為信誓旦旦說著自己完全沒有事的她, 很快就被啪啪打了臉,那聲音還有點兒響亮。 凌晨三點鐘, 在整個城市陷入沉睡, 就連夜生活豐富的妖精族男男女女們都已經疲倦地爬到床上的時刻,姜博言猛地被一陣壓抑的哭聲驚醒, 一秒清醒之后,發現自己太太正蜷縮在被窩里瑟瑟發抖地做噩夢。 他擰著眉心,晃了晃她, “笙笙, 醒醒?!?/br> 又是昏迷又是噩夢的,這出息的樣子還去域城,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 余笙清醒過來的時候, 迷茫地看了姜博言一眼, 覺得自己臉上濕濕癢癢的,伸手摸了一把,在她還沒有發表出“咦, 怎么是濕的”這種高論的時候,姜博言就開了大燈, 問她:“做噩夢了?” 白光撒下來, 余笙眼睛有些承受不住地瞇了一下,偏過頭去。 聽見他的問話, 余笙好像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拿手遮眼睛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一巴掌蓋在了臉上, 遮住自己那丟人無比的眼淚,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嘆了口氣,像是終于被扛不住了似的坦白說,“那時候也經常做噩夢,無論自我催眠多少遍錯不在我身上,都沒有用?!?/br> 像是失手碰碎了鄰居家的玻璃,盡管那玻璃搖搖欲墜早就該壽終正寢了,可還是會覺得自己是那個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還是會打心眼地覺得自己并不無辜。 不是她想不明白,只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 “我明天帶你去看個心理醫生吧!”姜博言靠在床頭,把她攬進懷里,溫熱的大手搓著她的肩臂,“現在還睡得著嗎?” 余笙點點頭,回他,“嗯,你也快睡吧!” 姜博言歪頭看了她一眼,“扯淡!” “……那你還問我?”什么毛病。 “出去走走吧!”姜博言下床,“見過凌晨三點鐘的a市嗎?” 余笙想起那句被老爸和老媽無數次給小蘿卜頭門灌雞湯說的話——“你見過凌晨四點半的哈佛圖書館嗎?”,忍不住樂了起來,跳下床,“走,去見見!” 穿衣服,換鞋,推開門的時候余笙抓著姜博言的手,“那你見過凌晨三點鐘的a市嗎?” “見過??!”姜博言伸手把她松松垮垮掛在脖子上的圍巾往上纏了兩圈,“創業起初的時候,不是太順利,一堆破事,所以經常失眠,早上睡不著的話,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br> 凌晨三點鐘,街上的車輛都匆匆閃過,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霓虹閃爍的光影虛幻地不太真實,孤獨而遼闊的星空蓋在頭頂,會讓人生出幾分渺小的感慨來。 孤獨和寂靜更利于思考,凌晨三點鐘,那幾乎是他最清醒的時候。 今天出門的時候,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寂寥,街上披紅掛綠的,紅色的燈籠和喜字早就高高地掛起來了,來年是猴年,各式各樣的貼畫和玩偶已經新鮮出爐,爭奇斗艷地被塞在每個顯眼的地方,一路過去,雖然街上沒什么人,但霓虹閃爍的燈光和nongnong的喜慶味道,平添了幾分熱鬧,也沖淡了凌晨三點鐘a市的蕭瑟。 “后天就是小年了?!庇囿虾鋈幌肫饋?,驚呼了一聲,時間過得真快。 姜博言“嗯”了聲,“小年夜回趟家吧!” 余笙點點頭,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回誰家?” 作為已婚青年婦女,余笙不得不考慮一個亙古難題,回誰家過年? “我陪你回去?!?/br> 那就是回余笙家了,“那姜叔叔和姜阿……呸,改不過來口了——怎么辦?” “大年夜再回去,可以嗎?”他歪著頭看她,似乎是在她商量。 這可真是稀奇,一向說一不二,頗有□□者臭毛病的六哥,也有同人打商量的一天。 余笙忍不住倍感自豪和驕傲地笑了起來。 小年夜去她家,大年夜去他家,沒什么毛病,她是個挺好說話的人,愉悅地應了聲,“行??!” 可是說完,過了會兒,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爸媽已經四五十歲了,轉眼她就嫁人了,她一個獨生女,一想到大年夜爸媽要獨自守著年夜飯看春晚就有點兒眼酸。 余笙說,“以后生兩個孩子,一個隨你姓,一個隨我姓?!?/br>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這腦袋瓜里究竟又想起了什么,順著話頭回她,“行啊,沒問題,或者可以生兩對兒龍鳳胎,兩個隨你姓,兩個隨我姓!” 余笙無語地盯了他幾秒鐘,覺得他這造物主一樣的論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