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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壓抑,鼓搗著父親帶她去溫暖的南半球度假,倆人一合計第二天就走了。 這天氣似乎挺不招人喜歡的,沒想到陰沉了這么多天,想著總該撥云見日了,竟然又下了雪。 可他這會兒看著,卻覺得這雪讓人心情挺好的。 又或許是其他的事讓他心情好。 冷風一下一下地往屋子里灌,窗簾被吹的獵獵作響,他身上穿著余笙剛剛穿過的套頭運動衣,這會兒被風一吹,打了個寒戰。 他聽見一聲不太分明的咳嗽聲,挑了下眉,合上窗子往浴室去,浴室是套間,原本儲物的小間,此時開著燈,門沒關,能看見余笙的半個身子,她蹲在那里……洗被單。 他進來她也沒聽見,認認真真地低頭搓洗著,她的頭發原本是散著的,這會兒不知道從哪拿了一個他的領花,隨意把頭發綁了一下垂在腦后。 那造型……還挺別致的! 他靠在墻上饒有興味地看了會兒,最終過去把她拉了起來,“隔壁有洗衣房,放在那里阿姨會去洗的,別弄了?!?/br> 余笙被扯了起來,有些走神的她被嚇了一跳,一扭過頭就看著他的臉,捂著胸口說,“你醒了???快洗完了……” 姜博言扯著她過去洗手臺的地方,開了水龍頭給她洗手,白瓷的臺子,水流嘩嘩地響著,余笙看得臉紅,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直視這個浴室了。 鏡子了反射出她的臉,從眼眶往下,從臉頰往后,紅彤彤一片,她皮膚本來就白,這會兒那紅都快要洇出來了似的。 “你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姜博言故意湊近她耳朵邊說。 余笙被他的呼氣聲一攪,一身的毛都快炸起來了,警惕地弓著身子,去踩他的腳尖。 可這次姜博言早有防備,躲開了,而后惡劣地看著她笑,笑得余笙滿臉紅霞飛,如果有個地縫估計都能直接鉆進去了。 姜博言把被單拿到隔壁放著,江姨正好在洗著什么,看見他,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意,“放著吧,我待會兒一并給洗了。你們快去吃飯吧!都要涼了?!闭f完似乎才想起來,“剛剛商場的人來送衣服,我給放在你隔壁的臥房了?!?/br> 姜博言“嗯”了一聲,去取了衣服,拿回去給余笙,她盤腿坐在床上看手機,聽見他的腳步聲才抬了頭,“玥玥打電話了?” 他“嗯”了聲,把衣服遞給她,“快換上,下去吃飯?!?/br> “你跟她說了什么?”余笙接過來,扒了一條縫看了看牌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真敗家!” 姜博言笑了笑,伸手去解她的扣子,她這會兒只穿了一件襯衣,光溜溜兩條大腿,看得人血脈噴張,如果不是今天折騰得太厲害,他真想再壓著她好好疼一番。 他低聲“嘖”了聲,把扣子一顆一顆給掰掉,“沒什么,我說你在睡覺?!?/br> 余笙抓著他作亂的手,警惕地看著他,“你做什么?” “給你換衣服?!彼⒅难劬?,從遠到近,慢慢靠近,到最后兩個人的鼻子都貼在了一起,他說:“放心,就算你現在想做,我也不能由著你了?!彼罅四笏哪?,直起身,“快換,換完下去吃飯?!?/br> 余笙狠狠地松了一口氣,被他這一下一下的動作撩得七葷八素的,心情跟過山車一樣,她忍不住吐槽了句,“老流氓!” 姜博言笑了聲,“多謝夸獎!” “不客氣哦!”余笙沒好氣地說,然后把盒子拆開了,從里面拿出衣服,這會兒也懶得去浴室換,扣子都被他掰開完了,也沒什么可再矯情的了,更何況她兩腿這會兒直打軟,感覺像是在馬背上顛簸了一天一夜那樣,走路都能自己絆自己一跤。 她一步路都不想再多走了。 下樓的時候,余笙扶著樓梯扶手,走的異常緩慢,這尼瑪簡直了,兩條腿都跟不是自己的了一樣。 姜博言在前面走著,余笙莫名來氣,踢了他一腳,他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意外地沒懟她,然后忽然矮了下身,半蹲在她面前,“上來,我背你下去?!?/br> 余笙猶豫了片刻,就聽見他又說:“家里沒別的人,江姨在洗衣房洗衣服?!?/br> 真像她肚子里的蛔蟲,余笙趴在他背上,笑說,“你怎么這么了解我?” “畢竟深入交流過?!彼直弁熘膬蓷l腿掛在他腰上,低著頭,看臺階,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下午,余笙陪著mama來上課,那天她摔斷了腿,腿上打著石膏,她想去院子里透氣,卻不想麻煩任何人,自己扶著扶手一下一下地往下單腿蹦。 他剛好從樓上的琴房出來,就看見她倔強的背影,高高的馬尾在腦袋后一甩一甩的,有點兒可愛,又有點兒滑稽,他站在樓梯的頂端,吹了聲口哨,她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后擺了個大大的鬼臉,結果一不小心踩了個空,差點摔下去,疼得臉都扭曲了。 他嚇了一跳,一步跨了三四個臺階跑下去,問她,“沒事吧?” 她抱著扶手,眼看下一秒就要哇哇大哭起來,為了不背上欺負小meimei的罪名,他只好低聲哄她,“別哭啊,我背你下去,好不好?” 她趴在他的背上,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怎么,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勒得他差點斷氣。 像現在這樣。 姜博言有些好笑地側了下頭去蹭她的擱在他頸窩里的腦袋,“你這是在報復嗎?” “是??!”余笙趴在他頸窩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起來,“你記不記得你以前背過我?就這個樓梯,我總怕你一不小心就把我扔了,只能勒著你的脖子?!彼志o了緊胳膊,“像這樣!” 太過久遠的記憶了,模糊地幾乎要記不起來,如果不是他突然要背她,余笙幾乎都不會再想起來。 “不記得了!”他彎著唇笑,“你記這么清楚,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 “喂!”余笙失望地耷拉下腦袋,拍他的胸口,“你怎么這么不要臉?!?/br> 她回憶了一下,“我那時候好像還不到十歲吧!” 下了樓梯,姜博言放她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剛剛過完十歲生日,哭著鬧著要去爬樹,結果摔下來,腿都摔斷了,可出息了!” 余笙臉一紅,撓了他一把,“還說你不記得,比我記得還清?!?/br> 他笑了笑,拉著他去吃飯。 江姨做了一桌子菜,姜博言一一把保溫蓋子打開,余笙盯著看了會兒,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十全大補??!” 姜博言也愣了,然后忍不住笑了,摟著她坐下,“阿姨可能對我有什么誤解,你覺得呢?” 余笙瞥了他一眼,“你這臉皮真是無人能敵了?!?/br> “過獎了,夫人!” 余笙:“……” 余笙吃完飯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九點鐘了,姜博言開著車送她,牧馬人疾馳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