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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瞪著遠處的云長曦,心中各種酸甜苦辣,自己也分辨不清。就在這時,一道劍風再次來襲,居然徑直向她身上掃來。眼見鳳羽幽潼就要身首異處,她不得不急速后退,卻又在身前留下一道深壑。 . ——姐夫,你竟是如此無情。 鳳羽幽潼心中澀澀,不知不覺從內府掏出一把玄天扇,舉在胸前。 云長曦卻在遠處俊臉微側,半瞇微闔的瞳眸在松針般的長睫下來回揣度,大手一揚,竟直接把那玄天扇吸入掌中。 鳳羽幽潼不及阻止,眼中已經攢出淚花。 “姐夫,那是jiejie留給我的?!?/br> . 卻見云長曦面容冷肅。而那玄天扇在他掌中,卻發出嗡嗡共鳴之聲,好似找到多日不見的主人。 鳳羽幽潼忽的一閃念,記起從前這玄天扇是jiejie第一次偷去仙界的時候得來的。彼時jiejie不堪仙界重壓而受傷,是仙尊哥哥救了她,且贈了這玄天扇。 原來這玄天扇竟也是姐夫的。 這一茬,她怎的現在才想起?亦或是……她根本就在潛意識里不肯讓自己明白,而始終默默的守著這扇子 原來,她鳳羽幽潼一生所有,竟都是屬于此二人。 多么可悲可笑? . 鳳羽幽潼心思流轉,五味雜陳,不期間卻看見云長曦冷眉輕挑,五指收攏,那玄天扇立時化成粉末。 【我仙界之物,你一個小小魔修,莫要再用?!?/br> 鳳羽幽潼心中大慟,哭道。 “姐夫,你竟連最后一樣東西也不留給我嗎?” 卻見云長曦渾然不動,又仿若入定一般,神念森冷。 【快走,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br> 一如他們第一次重逢,在霧谷之內的那個清晨,他掐著她的咽喉,對她說的如此決絕。 . 兩行清淚流下,鳳羽幽潼還是沒有動。 瞬間,炙熱的氣浪冷凝,竟在空中凝固成根根厲錐,朝她身上刺來,一浪接著一浪,竟讓鳳羽幽潼避無可避,只得騰身而起。越退越遠,直到云長曦的身影化作一個小點。 鳳羽幽潼向后疾退,心中默默,神念傳出。 【姐夫,縱是你做的如此絕情,我對你和jiejie……】 罷了,這兩人從來都未曾屬于過她,她的人生早就在出生之時便已注定。也許他日,云長曦終會明白她之于jiejie和他的一片真心。 【姐夫,后會有期?!?/br> . 隨著鳳羽幽潼最后一絲神念傳來,空中疾刺而出的厲錐頓時消失,云長曦身形一晃,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自神舟隕落,云長曦便一直在勉力支撐。鳳羽幽潼若再不走,他恐怕就要昏厥當場。體內的魔髓已與仙力勢均力敵,他內耗無數,早已經精疲力竭。如今務必要盡快找到最后兩枚丹珠,替曉蘇洗髓,否則…… 想到此,云長曦蒼白的俊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失明的盲目也在不受控制的輕晃了兩下。 幸好,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神舟潰散,竟帶他來到火靈珠的所在。真可謂造化使然。 云長曦咬牙撐著自己坐直身子,再次掐訣,開始認真調息…… . 就在這時,遠處迷霧中有一龐然大物轟轟走來。 云長曦眉頭輕挑,不禁笑容更甚。 只聽,那龐然大物高喊。 “師父——師父——徒兒來啦——” . 第49章 儲君說笑 . 月黑風高,暮色彌漫。 在北海境內以西,山野之間,易曉蘇獨自一人,奮力的奔馳著。 . 易曉蘇并不知道云長曦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只知道要盡快向北,在北海的盡頭,那里有云長曦所說的仙界冰泉,可以祭煉水靈珠。 為了她,云長曦一定會去那里。 如果云長曦還在這個世上的話……不,他一定還在,一定,一定…… . 自白天醒來,聽到柳錦書和東樞放的談話之后,易曉蘇一直在假寐,默默的在心里盤算。 柳錦書和東樞放曾說,他們的人皇宮也在北海境內,所以她還不能直接穿過北海境地。這里是他們的地盤,也許先向西,過了北海國界,繞道而行,才是正途。 她又在私下里,用神識查探過四周,發現柳錦書似是果然不會半點法術,而東樞放雖武功極高,卻也都是拳腳功夫,只身上的法器眾多,不容小覷。 . 待到夜半三更,所有人都睡下,易曉蘇迅速從馬車中一閃而出,這就奔馳了整整一夜。直到午時,日上三竿,她才漸漸感到體力不支。她摸了下額頭,恐怕至少燒到了40度。頭昏腦漲,全身酸軟,原來學了仙法,這生起病來還是不會少吃半分苦。 且,她愈發能感應到自己體內的魔力,正在隱隱的攛掇著,想要替代她剛修煉而來的仙法。易曉蘇邊咬牙趕路,邊又要時刻抑制略有不穩的內息,兩頭兼顧之下,體力消耗得更快。加之她高燒不止,更是一籌莫展。 而這種被重重困擾包圍的感覺,讓易曉蘇禁不住又想起了云長曦。早在半年前,她來到這個世界,云長曦便是這般,一邊替她稀釋魔髓,一邊又替她承受著五靈反噬之痛,即便是在重壓之下,大事小事他卻都能一一化解。這期間的舉重若輕,易曉蘇都還未及細想,已經痛在心里。 . 她咬著牙,一遍一遍回想著云長曦曾經對她的囑托。她也在心中默默回應著…… ——長曦,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你一定也在找我。我也絕不會放棄,我們一定很快就能重逢。在那之前,我一定不會在讓魔髓吃了我的本心。長曦,你相信我。一定、一定…… 易曉蘇拼命的堅持著,繼續向西疾馳。 但是她的身體越來越難受,眼皮越來越重,雙腳也越來越不聽使喚……、 終于,在堅持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后,在古道邊的一處溪流旁,易曉蘇扎了下去…… . 就在易曉蘇倒下去不久,兩匹大馬從遠處飛奔而來。 其中一人一馬當先,馬還未到,人已經從馬背上飛撲而下,挺著長劍就向倒在水中的易曉蘇刺去。 卻見另一頭高頭大馬緊跟著疾馳而過,馬上之人還不及下馬,竟伸出兩只rou掌,一把將那人疾刺而去的長劍牢牢抓在手上,瞬間鮮血崩涌而出。 “東樞,住手!” 竟是柳錦書! 東樞放大吃一驚,趕緊撒手。 “殿下,你……” …… . >>>>>>>>>>>>>> 春寒料峭,宿風吹雪,本是初春二月天,卻忽的又來一陣寒風,打落初桃無數,吹得趕車人瑟瑟發抖。 這輛寬敞豪華的馬車,正在前往北海人皇宮的路上,馬鞭加急,一刻也不停歇。馬車上的卻神情冷肅,柳錦書望著昏睡的易曉蘇默不出聲,而東樞放卻似是比他更急。 “殿下,這魔女果真不一般,先前我們以為她病重,好生待她,誰知她竟然連夜偷跑。若不是她體力不支,自己昏倒在半路,照她這個疾行的速度,恐怕再過幾日就能跑出北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