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
生,裴紹徹底地干凈,而且將永遠地干凈下去,而他……他不在乎世俗的罵名,只希望日后的史書中,他的名字可以和那個人并肩而立。 “妖后,jian相,多配啊?!?/br> 郭赟確實沒有多久就被放出來了,雖然被削了剛到手的爵位,連兵權也上交了,卻仍舊是大搖大擺的樣子,甚至還是揚言要帶宋貴人走,滿朝文武都覺得她瘋了。因為全天下人都知道,陛下為了宋貴人,連后位都空懸,甚至有人猜測,琉珠公主新婚前夜忽然失蹤,就是因為宋貴人。 春意正濃,山寺梅花開的恰到好處。郭赟信步上山去,裴紹已經轉而去了君山,她屆時直接前往江南就好,江南的顧深之欠她一個大大的恩情,想來日后在江南還需要多多他的照顧。 此來白馬寺,不過是向阿玨和謝鶴亭道個別,畢竟今后的日子里,恐怕很難再有相見之日。 梅花灼灼,讓郭赟想起阿姐,梅花后頭隱隱現出的女子恍然是少時的郭婉,娉娉裊裊,看的郭赟失神。 少女的笑聲銀鈴似的傳來,卻原來是阿玨?!鞍k!” 司馬玨早就看見她,就是來迎她的,這個年紀的少女長起來飛快,幾個月不見,她已然是長的更出色了。 “赟姨!我在這里!”她揮舞著手里頭剛剛折下來的紅艷艷的梅花。 “是,我看見你了?!惫S笑著向她走過去。接過她手里的梅花,笑著問她,“十七在不在?” “在呀,他說你今天一定會來,特意連抄經也沒去,專門等著你呢?!?/br> 兩人一處上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先前還覺得有些稀疏的梅花,今年來得尤其茂盛,似乎……似乎多了很多。 “是啊,十七不知道從哪里又尋來一批品相俱佳的梅花,一棵一棵重新種了,他說,既然忘不掉,又何必刻意去忘記,不如追隨自己的本心?!?/br> 郭赟嘆道,“十七是真灑脫?!?/br> 謝鶴亭早已經煮茶等著郭赟,“這一別,你與九郎都不知道何時再能喝到我的茶?!?/br> 郭赟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剛從青州回東都,在路上偶遇修琴去的裴紹,他說,只喝謝鶴亭煮的茶。忽然地笑出聲,把謝鶴亭看的一愣,“怎么……很好笑?” 郭赟自知失禮,“不是不是,我倒是沒什么,渴了什么都能入口,只是忽然想到,九郎曾經說,只喝你一人煮的茶,就替他感到惋惜?!?/br> 謝鶴亭了然,“奧,他的嘴是很挑剔?!?/br> “哎呀渴死我了,師兄!茶!”徐妄言突然間的進來惹得兩人都看向他。 “咦,你也回來了,這些日子腿疾可有復發嗎?” 郭赟晃了晃腿,“好的很,沒有?!?/br> “要我說,我就該跟你們一塊回君山,一個傷腿,一個傷身,還非要去什么君山隱居……”司馬玨狠狠地在他后腰出擰了一把痛得他喊出聲,才住了口。 郭赟笑著問道,“是誰傷身?” 徐妄言立馬改口道,“沒,沒誰?!?/br> 郭赟改看向謝鶴亭,謝鶴亭才嘆了口氣老實告訴她,“也沒有什么不能告訴你的,只是你也不必再往心里多想,九郎他……他的身子已經遭了損傷,今后恐怕難好?!?/br> 郭赟的笑容逐漸散去,“哦……是這樣啊?!彪S后又忽然笑起來,“沒事,他還活著我都已經千恩萬謝,損傷……就損傷吧,我會照顧他……” 山重水復,郭赟險些要以為一切都是場鏡花水月的時候,卻突然又給她這樣一個結局,可見有些時候,天意真的有些道理。 去君山的路順暢得不尋常,她把傅園留給了衛若蘭,閔娘也留下了,走的時候兩個女人送她直送到城門口,閔娘頭發花白,抓住她衣袖哭的凄慘,郭赟心里十分不舍,又覺得好笑,安慰了很久,要看就要關城門了,才飛身上馬,最后同她們告別。飛奔而去。 郭驛接替了她的位置,也接下了照顧閔娘和若蘭的責任,這些年他確實因為郭赟耽誤了自己的終身。 衛若蘭捧著厚厚地一捆倏走在洛水邊,河風忽起,常年用來覆蓋受傷的臉的紗布忽地吹起,懷里抱著重重的書,雙手無暇顧及,眼看著面紗被吹走,“誒!”衛若蘭驚呼一聲,手中厚重的書堆也轟然倒地。 正焦急書本要被河水打濕,顧不及去撿起遮臉的紗布,急忙間頭頂忽然傳來郭驛的聲音,“衛女郎,我來幫你?!?/br> 眼前一雙皂靴,修長筆直的腿,順著往上看,確然是已經升了將軍的郭驛,忽然想起自己沒有遮面,連忙低下頭去找面紗,這樣一來手中的書本又嘩啦啦地掉在河邊,衛若蘭手忙腳亂的局促被郭驛看在眼里,低沉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衛女郎,其實你這樣也很美?!?/br> 衛若蘭用手遮住臉上的疤看向郭驛,他專心地替自己撿著書,仿佛并沒有在看她的樣子。捂住臉頰的手慢慢松開,又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前的郭驛,似乎又比從前堅毅了不少。 郭驛替她抱起所有的書,朝她笑得很靦腆,“我送女郎回去?!?/br> 君山已經是春光正好的時候,裴紹坐在屋前,手里一卷雜書,門前花樹簌簌地落花,落在他眉間肩上??吹美哿?,靠在身后的墻上小憩片刻,或許花香太濃,飄進他的夢里心上。 夢中郭赟趴在閣樓的書案上對著他搖頭晃腦。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瞻彼淇奧,綠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br> “老師!我不知道衛君子長什么樣,但是……大約就像老師這樣吧!” “老師,我今日的課業都完成了就不能出去玩一會嗎!” 轉頭她又成了從青州剛回洛陽時冰冷的模樣,雖然笑盈盈地坐在馬上,卻連眼底都透著冰冷。 “先生,別來無恙啊?!?/br> 可是阿赟,我明明從頭到尾都那么愛你。 郭赟小心翼翼地走近,生怕驚動了夢里的人,九郎啊……我回來了,終于終于走到你的身邊了,可是你怎么在夢里還蹙著眉頭? 指尖輕輕點在他漂亮的眉峰上,額頭上的落花被風吹起來,郭赟伸手去抓,沒有夠到,卻扯住了裴紹一縷頭發。 裴紹痛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郭赟的笑,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