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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紹的臉埋在她頸間,暖暖的,有些癢?!敖窈鬅o論什么事,都跟我商量不行嗎?” 郭赟有些哽咽,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班??!?/br> “蠢材,我怎么會教出你這樣的蠢材……救他有千千萬的辦法,偏偏你……” 郭赟轉身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輕聲道,“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不想再欠著他了,九郎明白嗎,救命之恩,我終于還清了?!?/br> 身上的涼意在他懷中逐漸消融,郭赟靠著他□□的胸膛,悄聲道,“九郎有顆guntang的心?!?/br> “那是你的,想要嗎?” 郭赟笑了,“想?!?/br> 話音剛落,裴紹只覺得胸口茱萸一陣疼痛,低頭一看哭笑不得。 “九郎想要嗎?!?/br> “……阿玨還在外面?!?/br> “沒事的?!?/br> “再等等吧?!迸峤B松開她,起身披上衣服。推開窗戶,山中夜雪紛飛,月亮卻出奇的明亮,照耀在雪地里冰涼刺骨。 一陣風吹進來,郭赟冷得一哆嗦,裹緊了被子。 “不知道妄言是不是真的有辦法?!?/br> 裴紹關上窗回到被子里摟進她,“會的?!?/br> 徐妄言和謝鶴亭聯手,用盡全力,才算將王衍從鬼門關拉回來, “徐先生……丞相為何吐血不止???” 徐妄言緊繃了一夜,虛脫地坐在了地上,“吐血才好,把毒吐出來,人就能活了?!?/br> 謝鶴亭亦是滿頭大汗,身上皆是血跡,拍了拍徐妄言的肩膀,“妄言,他醒了?!?/br> 床上的王衍悠然醒轉,這一昏睡仿佛已過百年。嘴角邊掛著血跡,目光悠悠地盯著屋頂。 “醒了就死不了了?!?/br> 聽見聲音,他才慢慢轉頭看向徐妄言,有些難以置信,“妄言?” 徐妄言有些尷尬,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整理起藥箱,“別以為是我愿意救你,若不是你夫人……你是死是活,與我沒有半分干系?!?/br> “阿赟怎么了?”王衍還有些不明白,徐妄言也不想解釋,心虛地指著郭驛,“你問他吧?!?/br> 說完提著藥箱匆忙離開了,謝鶴亭也只是囑咐了兩句。 “阿赟怎么了?” 郭驛囁嚅著,將事情說了個大概,王衍聽完愣了片刻,忽然放聲大笑,笑著吐出一口鮮血。 “丞相!”郭驛連忙上前查看。 “郭氏阿赟,你果真是好樣的。哈哈哈哈哈哈?!毙Φ阶詈缶谷挥行┛酀?,她圖什么,他再清楚不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感謝評論的天使指出來,在雪地呆太久是不能用熱水的,2333南方人實在是太無知了,已修改。謝謝~ 第54章 談話 清早的時候謝鶴亭才和徐妄言兩人從山下回來,風雪已經停歇,裴紹一早聽說宮里有事,留下郭赟自己走了。 司馬玨喂床上的郭赟喝著湯藥,兩個人一身落雪的回來了。 “阿赟,可能下床走動?”謝鶴亭難得有些關切。 “還沒有下床走動過,怎么……” 徐妄言大約覺得郭赟是因為他的一句玩笑話,才遭了這么大的罪,心里十分自責,“你在雪地呆了太久,恐怕雙腿會凍傷,起來走動走動,沒事就最好了?!?/br> 郭赟聽完,在司馬玨的攙扶下下了榻,剛要站起來,雙腿膝蓋處一陣酸痛,癱倒在地上。 “果然還是凍傷了,我留給你的藥沒有用嗎?” 司馬玨指了指桌上剩下的膏藥,“當然用了?!?/br> 郭赟有些發懵,伸手摸了摸膝蓋,沒有半點溫度,“我的腿……” 生怕她多想,徐妄言連忙解釋,“別怕,不過是凍傷罷了,又不是廢了?!?/br> “奧……那,這該怎么治,治好了會怎么樣?” “治倒是不難,只是今后多半要留下頑疾?!毙焱杂行┛上?,郭赟的后半輩子,怎么也不可能再毫無影響。 “這樣啊……”郭赟楞楞地點點頭。 “我會盡力的,你……你別怕?!?/br> 郭赟笑了笑,“謝謝你,妄言,阿衍怎么樣了,你既然回來了,他一定沒事了?!?/br> “沒有性命之憂了。你放心?!?/br> “對不起,明知你心里十分不愿意,還用這種法子逼你?!?/br> 徐妄言俯下身低頭查看她的雙腿,“是我對不住你,我一定治好你的腿?!敝皇撬麑嵲诓幻靼?,想了許久還是抬頭問,“那個人,真的值得你如此嗎?” 郭赟松了口氣,“他當然值得,卻也只是到此為止了?!边@些年的孽債,終于還清了。從今往后,勿復相思,想來就像是剪斷了多年來纏繞她的繩索,一下子覺得輕松無比。跟這些比起來,腿上的傷也受得值。 “阿赟要和離了嗎?!敝x鶴亭看向她。 郭赟點點頭,“早該如此,拖到現在,到底還是要離?!?/br> 謝鶴亭搖搖頭,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道,“他看似平和,只因他不愿去爭,倘若他想要,就不會輕易放手?!?/br> 郭赟搖頭,“能讓他奮不顧身的人,再也不會有了。何不還我一個清凈?!?/br> 謝鶴亭想起了什么,眼神變得不太自然,帶著司馬玨出門去了,唯有徐妄言還蹲在一旁鼓搗著藥箱。 郭赟出聲喚他,“妄言,你不要自責,我不怪你,求仁得仁,我還要謝你?!?/br> 徐妄言不理會她,只是說,“普通的藥用了總是要有后疾的,我再去翻翻醫書,一定還有更好的?!?/br> 裴紹清早從白馬寺回到宮里,找他的卻并不是司馬晏。坐在大殿里等待著他的人是司馬越。 他就這樣旁若無人地坐在御座上,似笑非笑的把玩著手中的兵符。 裴紹向邊上的內侍喝到,“荒唐!沒有人提醒殿下那是陛下的位置嗎!怎能如此僭越!殿下不懂你們也不懂嗎!” 內侍被喝住,嚇得一排排地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司馬越笑了一聲,聲音很輕,卻十分諷刺?!芭嵯壬蔡亓?,怎么這位置,本王就坐不得?” “您當然坐不得,您是王,卻也只是王,而非天子,坐在這個位置,就不覺得如坐針氈嗎?”裴紹振振有詞,站在大殿之中,直勾勾地盯著司馬越。 “裴先生,”司馬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今日本王就坐在這,你又能如何?” “……你當真要如此嗎?不怕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嗎?” “怕?沒什么東西是本王怕的,悠悠眾口,當然堵的住,只要你綠綺郎君一句話,天下那些碎嘴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