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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要傳位給一個朝廷的人!” “現在我更加確定讓弘兒做閣主的決定是正確的?!痹S云巖看他的眼神充滿不屑,索性轉過身去,不愿看他。許淺月從許云巖話中確認了許青榮的話,眼中有了殺意。 氣紅了眼的許青榮掀翻了桌子,大步上前,用臂彎從許云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用力收緊,惡狠狠道:“我已經在你藥中下了藥,你功力盡失,我會做好逍遙閣主,你安心去吧!” 許淺月冷眼站在一旁沒有動手,也沒有阻攔。許云巖喘不過氣,面色漲紅,喊不出聲,掙扎一會后,眼睛瞪得仿佛要跳出眼眶,舌頭伸長,不再動彈。 許青榮死死勒住許云巖的脖子,不敢放松,不知過了多久,許淺月上前剝開他的手,他才脫力般跌坐在地。 一代豪俠,就這樣凄涼死去,死在親生兒子手中。 “呵呵,”許淺月冷笑打破許青榮的思緒,“為了權力,連親生父親都殺了的人的話,我怎么能信?!?/br> 許青榮盯著她,咬牙切齒道:“別忘了,你沒有出手阻攔,你和我,是一樣的人?!?/br> 她放下捂著臉的手,露出臉上清晰的巴掌印,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沒錯,我們是一樣的人,你可以為了權勢軾父,”她眼中狠毒的目光像極了許青榮殺死許云巖時的眼神,一字一句道:“我也可以為了表哥軾父?!?/br> 為了上官云臣,她從來不去分辨什么是對,什么是錯,軾親又如何,她可以為他成為魔鬼,墜入最黑暗的地獄。 許青榮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手捏緊又放下,反復幾次后,松開了手掌。 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一騎絕塵 蘇軒站在夏顏兒屋外,聽著屋內斷斷續續的笛聲,面色有些失望,那日與她爭論一番后,她對他便避而不見,如今已經有十天了。 “看來今日依舊是閉門羹?!彼敛灰馔獾霓D身要走,笛聲忽然停了,夏顏兒一身紅衣,帶著血色繁復的頭飾,化著妖冶的妝容出現在門口,他有些看癡了。 “吉王殿下答應我的事,可有眉目?”聲音極其冷淡疏離,他心知她說的是尋找墨鳳和許青紹的事,于是搖頭道:“毫無消息?!?/br> 她露出知曉的表情,微微屈身行禮,轉身進屋,不一會兒,笛聲再次響起。聽著生澀的笛聲,他心里有些沉悶,想要逃離,急忙離開了。 下了很久的雪化開了,天氣變得十分寒冷。夏顏兒是南方人,特別懼寒,她的屋子里燒著四個暖爐,整個屋子如陽光一樣暖暖的。 她屏退了所有的丫環,面無表情的倚在窗邊,練習著上官云臣教她的曲子,她沉浸在南山的往事中,只覺得血液都是冷的。 一股幽香傳來,她微微一愣,猛然回頭,一身雪衣的上官云臣披散墨發,立在她身后不遠處。 你去了哪里?近來可好?…… 一腔熱情在看到他冷淡的面容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壓制住心中的澎湃,冷下聲音問:“你來這里干什么?”接著聽到了他久違的聲音:“跟我走?!?/br> “為什么?” “這里不安全?!?/br> 不安全?她忽然有些想笑,帶著嘲諷道:“小舞死在焚華劍下,跟著你就安全嗎?” 上官云臣不語,面色平淡,似乎沒有為小舞的死愧疚分毫。她心中越發凄涼,像是抱住最后一根稻草,問道:“小舞是你殺的嗎?” 她腦袋里嘶吼著不是,耳邊卻傳來他清晰的聲音。 “是?!?/br> 一瞬間,她只覺得世界崩塌了。他說什么她都會信,哪怕是她親眼看見的事,只要他否認,她不會去探究真假。 她狠狠的閉上眼又睜開,拔下頭上的玉蓮發簪,聲音滿是執著:“小舞要我報仇,今天我要殺了你?!?/br> 他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她握著發簪一步步走向自己,走的那樣慢,就像故意等他逃走似的。 盡管走的很慢,她還是走到了他面前。她微微抬著頭看著他,他正垂眸看著她,她從他眼中看見了小小的自己,妖艷的絕望,充滿血腥。 她心里忽然覺得十分悲涼,nongnong的心疼讓她透不過氣,她懊惱著發瘋似的把發簪刺進了他的右胸口。 他沒有躲閃,沒有皺眉。 “這仇我已經報了,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彼纬鲷⒆?,有些顫抖的緊緊握著,眼看著鮮血漸漸暈紅了他的衣服,“曾經許伯母對我說過‘愛上上官家的男人,本來就是對自己的一種殘忍’,如今,我信了?!?/br> 他的眼眸垂的更低,睫毛蓋住的眼睛里似乎有些隱忍,許久,他目光看著她,似乎要說什么。正在這時,蘇軒沖進屋子,大聲叫到:“大哥!” 他的呼聲引來了許多侍衛,上官云臣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正眼看他,縱身躍出窗戶,不見蹤影。 “顏兒,你剛才可是用簪子傷了大哥?”蘇軒急急問道,她默然,他卻大聲道:“壞了!大哥私自離開北疆,國君正下令捉拿他,他現在受傷,出去肯定不安全。顏兒你在這里等我,我去看看,切莫讓朝廷的人傷了大哥!” 蘇軒立刻離開了,他的話讓夏顏兒一愣,但她并沒有追上去,呆呆的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窗口傳來一陣響動,有人落入她的房內,她激動的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與上官云臣不同的一張俊朗的臉,她驚訝出聲:“許大哥?” 許青紹笑著,笑里帶著疲倦但是充滿溫柔:“顏兒,好久不見你越□□亮了?!?/br> 他的青衣上沾滿灰塵,下巴上布滿青色的胡茬,嘴唇發白,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夏顏兒連忙奔過去,眼眶發紅,眼淚鼻涕止不住的往外涌:“許大哥,我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 他心念一動,擁她入懷,聲音竟有些哽咽:“對不起,讓顏兒擔心了?!?/br> 靠在他的懷里,她一直疼痛的心安定下來,覺得自己漸漸不那么冰冷了,她誠心道:“許大哥,你在我心里,就像親哥哥一樣?!痹捯魟偮?,他身子微微一顫。 不可否認,她喜歡他對她柔柔暖暖的笑,就像兄長一般溫暖。上官云臣和許青紹,一個是寒冰一個是暖陽,這兩人,在她心里,一個是愛人,一個是親人,無論失去誰,她心里都會有空缺。 許凌風為她付出那么多,一直主動的追求她,她知道他不會放棄她,可是他追求的越熱烈,她對他就越沒有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會愛上許凌風,這便是人性,輕易得到的往往不會珍惜。 都說人性本善,但是什么善,什么是惡,卻是人們自己定義的,沒有確切的定義。與其說善惡,倒不如說內外,向著外人的人性便是無私,向自己的人性便誘發事端。人性,本就是世間最復雜的謎題。 自嘲一番,夏顏兒扶著他坐下,輕聲問道:“許大哥,這么久你去了哪里?” 他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說起了被許青榮打下懸崖的經過。良久,他道:“大哥功力弱于我,我雖然已經重傷,但不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