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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闭f罷,荊詞示意芳年傳早膳。 片刻,豐盛的早膳傳了上來。 荊詞攪動著碗里熱騰騰的牛乳,不緊不慢地道:“三姐今日怎么這么有空?我記得今日是你去薛夫子府上習畫的日子啊?!?/br> “薛夫子身子不適,我改日再去。朝中的事已告一段落,你同崔郎許久沒見了吧?” 談及崔琞,荊詞語氣不禁稍稍低沉了些,“每次見面都談正事,很久沒好好聊聊了?!?/br> “這回我終于知道,原來他是駙馬的長子,崔貴妃的嫡親外甥,這么久了,你竟也不說說?!?/br> 荊詞輕笑,“我喜歡他與他的身份無關,故而未在意這些?!?/br> “是啊,喜歡一個人就當無關身份?!睏钷眾壳椴蛔越?。 “三姐想說什么,不妨直言?!笨磥磉@層紙,還是得她來捅破。 楊薇娍微笑,神色寧和,“你都知道了,還問我?!?/br> “我既鐘情于崔琞,又豈會嫁給他人?” “你可以為了崔郎君放棄母儀天下的機會?”楊薇娍怔怔地看著她,眼神中滿懷期待。 “誰愛當誰當唄,我只想同心儀之人在一起?!?/br> 楊薇娍不覺粲然一笑,“荊詞,有meimei如你,真好?!?/br> 荊詞語氣頗為打趣,“我不同你搶情郎就叫好啦?” “哎呀,”她輕輕拍了她一下,語氣嗔怪,“干嗎這樣說話嘛……” “呵呵,難道不是事實嘛?” “還說,還說……”楊薇娍一臉嬌羞地撓她。 “呀哈哈哈,我不說了,我不敢說了……” ………… 幾日后,太子李隆基邀請崔琞這幫友人去東宮宴飲。 金碧輝煌的殿內,載歌載舞,觥籌交錯。 此番,李隆基邀請了崔琞、薛崇簡、李隆范、荊詞四人,幾人已是老相識了,按理說不必客套,但李隆基還是布了盛大的場子。 “我李隆基有今日,離不開幾位的鼎力相助,這一杯,李三郎先干為敬?!崩盥』e酒杯對眾人道,爾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幾人紛紛舉杯。 待放下酒杯,宮女自行為賓客們將酒斟滿,李隆基卻擋下了為自己斟酒的宮女,伸手拿過宮女手中的白玉酒壺,親自倒了一杯酒,看向荊詞,目光炯炯有神,“楊四娘,這一杯,我單獨敬你,敬你的有勇有謀,我心里清楚,你做了不少斗爭,甚至為了我差點兒喪命,一個女子如此深明大義,三郎甚是佩服?!?/br> 荊詞輕笑著舉杯,“太子過獎了?!?/br>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深邃的眼眸悄然閃過屢屢亮光。 荊詞趕緊垂眸,有意無意避開他的眼神。 片刻,濃妝艷抹的舞姬們隨著樂曲聲緩緩登場,一個一個婀娜多姿,在殿中央翩然起舞。 李隆基起身,俊逸高大的身影走向長袖飄飄的美艷的舞姬們。 眾人皆以為太子興起,欲舞一曲。豈料,李隆基越過舞姬們,走到撫琴的琴師旁,示意其退后。 爾后,李隆基長指一撥,弦動,曲調緩緩流出…… 世人皆知,李隆基擅長音律,彈奏出的曲子自是極佳,且他們幾個也不是第一次聽他彈琴了,可神色還是變了又變…… 一曲司馬相如的自他指尖流出,情義綿長,深邃帶笑的眼神不時投向席案中唯一的女子, 誰也沒料到,太子會對荊詞動心思,這究竟是何時的事?他們竟然一點也沒看出來。 眾人不覺神色各異。 曲畢,李隆基起身,款款向席座走去,“我這首曲子彈得如何?”他話語里未指定問誰,眼神卻瞟向面色緊繃的荊詞。 荊詞暗自輕吸一口氣,強顏歡笑,“相比上一回,太子的琴藝進步不少?!?/br> 李隆基專注地盯著她,頓了頓,輕笑道:“胡說,我有好幾個月沒彈琴了,怎么可能進步?” “荊詞素來不擅音律,太子就當她在玩鬧吧?!贝蕃]開口道。 “呵,是么?!崩盥』粲兴嫉攸c點頭。 入座之后,李隆基朝身旁的太監示意了一下,太監當即悄悄退出殿外。 ………… 宴近尾聲,一宮女進來對荊詞道,錢良媛相邀。 荊詞松了口氣,她正尷尬著呢,之語簡直給了她一條退路啊。她朝李隆基示意了一下,即刻起身,前往花園與錢之語相會。 “荊詞,這邊——” 亭內,錢之語朝她揮了揮手。 “之語,許久未見,你又珠圓玉潤了許多?!鼻G詞上前打量她,笑著道。 “你的事我可是聽太子說了,我聽著都覺得英姿颯爽?!?/br> 荊詞徑直坐到她身旁,“你就別打趣我了,論功勞,明眼人都知我不及崔琞十分之一,你同我說這話,我倒覺得你在損我呢?!彼鐚嵉?。 錢之語神色驀地訕訕,“荊詞,其實……” “嗯?” 她抿了抿唇,下定決心開口,“你生在楊家,世代貴族,理應與皇家結親,你有沒想過,將來嫁給哪位王爺?” “我不打算嫁入皇家?!?/br> “說什么傻話,以你的出身,所嫁之人必會是王公貴子。嗯……你是我的知己好友,平心而論,太子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兒,樣貌才干皆無可挑剔?!卞X之語一邊打量荊詞的神色,一邊繼續悠悠道:“你若入東宮,倒也是一個極好的歸宿,皆是咱們可以互相照應,也挺好的?!?/br> 荊詞詫異萬分,抬頭看著眼前的好友,想不到此話會出自錢之語之口。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入東宮(一)(重要?。?/br> “你倒真是對太子一絲情義也沒有啊?!鼻G詞無奈一笑,搖搖頭。她但凡對李隆基有一絲情義,也不會想與他人共侍一夫啊。 荊詞此刻終于明白,方才所謂的“錢良媛相邀”其實是李隆基的示意。呵,想想也是,即便再受寵的妾,她也不敢把正與夫君共飲的人叫走啊。 錢之語輕嘆了一口氣,泰然自若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起茶來,片刻方道:“話我已經說了,我的任務便算完成。不瞞你說,我這番話乃太子的授意,熱愛自由如你,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br> 荊詞的心驀地放松下來,正想說話,一道聲音響起,“如若是太子妃呢?” 桌前的二人皆一怔,他什么時候來的? “如若我許你為太子妃,荊詞可愿意入東宮?”李隆基自亭外款款走進來,目光投在荊詞身上,不曾離開過半分。 荊詞起身,怔怔地望著來人。 他走到她面前,凝視著她。 片刻,荊詞福身垂首,“荊詞無才無德……” 李隆基猛地抓住她的手,制止她說下去,“你不必立即回答我,好好考慮一下?!彼氖治捶?,拉著她一步一步走向亭外,語氣不覺變得輕柔,“東宮的花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