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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穩定下來。 ………… “芳年,備馬?!?/br> 是日,荊詞不管做什么都覺得不舒坦,想來是在楊府呆太久的緣故。 “您又要出門?”芳年一臉嫌棄,主子再這么隨心所欲下去,一定會被大娘子責怪的。而且四娘子總是著男裝騎馬上街,連她一個丫鬟都知道這樣對楊府的影響不好。 “備馬車總行了吧?!鼻G詞讓步。 她今日,便以娘子的身份出門好了。 “是?!狈寄挈c點頭,這還差不多。 荊詞理了理衣裳,打算出門,許久未見錢之語,不知她近來過得如何。這些日子楊府太壓抑,荊詞也為二姐難過,整日呆在楊府,她實在想出去散散心。 如今在長安的好友,她愿意袒露心扉,同時能讓她卸下所有負擔的,只有錢之語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阿逸 馬車在錢府門口停下。 “不巧了,我們家小娘子不在家?!遍T房垂首道。 荊詞聞聲略為失望,看來是白出門一趟。 “誰來了?”屋內一道聲音響起,隨后一位婦人探出身,見著來人道:“原來是楊四娘?!?/br> 此人荊詞見過,錢府代主母管家的姨娘,阿逸的生母。 “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坐坐?!?/br> “之語不在,我還是改日再登門吧?!?/br> “別呀,阿逸那孩子挺喜歡你的,若見著了你肯定高興,進來坐坐吧?!蹦且棠锷跏菬崆?。 “好吧?!闭f起阿逸,荊詞的臉上不覺露出了笑容。 宮姨娘一邊帶她走向后花園,一邊道:“之語回潭州探親了,估摸著她祖母活不長了,正快馬加鞭趕回去見最后一面?!?/br> “原來如此?!?/br> 后花園,亭內。 一少年盤腿靜坐在軟墊上,身前是一盤棋子。他很神色靜謐,微微垂首,注意力全在棋局上。 陽光映到他白皙的臉龐,好似一個會發光的精靈。 “阿逸?!?/br> 少年回頭,看見亭外站著一個穿精致襦裙的娉婷女子,嘴角微微上揚,少年起身上前相迎,直接拉過女子地胳膊,將其牽進去。 “你在下棋嗎?” 阿逸比劃了幾下,讓她陪他下棋。 “雖然我棋藝不精,不過應付你應當不成問題?!鼻G詞頗為自信。 哪知半局下來,她就開始步步落后,被纏得越來越緊,不覺吃力。 結果顯而易見,阿逸一點兒水也沒放,荊詞輸了。 “不行,再來一局?!彼热环懦鲈捔?,哪肯輕易認命。 莫說再來一局,一連來了三局,荊詞仍舊是輸。 “得了得了,我認了?!?/br> 阿逸比劃道:“荊詞jiejie的棋藝比jiejie好多了?!?/br> “之語會有耐心陪你下棋?”荊詞懷疑到,“與你這樣水平的人下棋,盤盤皆輸,她那么好勝的人會有這個耐性嘛?!?/br> “沒有?!卑⒁莺芾蠈?。 故而他只能自己和自己玩耍。 “我認識一個下棋高手,如果她還在的話,你們一定很聊得來?!鼻G詞淡笑著道,言語間不乏感傷失落。 可惜……沒有這個緣分。 阿逸望著荊詞眨巴了幾下澄澈無邪的眼睛,乖乖地保持沉默。末了,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荊詞的手背,他的手很柔軟溫暖,跟孩子的手似的。 荊詞的嘴角不覺翹了翹,他雖不能像平常人一樣說話,但他的世界很純粹干凈,就連手都這般柔和舒服。 “今日有微風,酷熱退了幾分,你想出府玩嗎?” 阿逸望著荊詞,愣了一會兒,對她的提議頗為迷茫,似乎是在盡力理解荊詞的意思。 “我帶你去曲江,那里有滔滔江水,綠油油的草地,甚是遼闊壯觀。旁邊呢,還有王公貴子們興建的豪宅,你常年呆在錢府,去看看外邊的模樣也挺好的?!彼v著講著,倒是勾起了自己的興致。 一旁的芳年趕忙扯了扯主子,朝她擠眼,示意不要如此行事。 “怎么了,為什么?”荊詞問出聲,頗為不解。 芳年支支吾吾,“那個……四娘,這樣不好吧,他可是錢府嬌貴的郎君,要是出點兒什么意外咱們擔待不起啊……還是不要了……” “阿逸跟著你,我放心?!?/br> 阿逸的生母突然出現在不遠處,緩緩走向亭內,待進來,繼續道:“阿逸多年未出過府門,楊四娘便帶他出去見見世面吧,不然這孩子真該悶壞了?!?/br> “行,你放心,阿逸就交給我了?!鼻G詞笑著一口應下。 身后的芳年咬了咬下唇,她自己的孩子自己隨時帶出去不就好了,干嗎非得四娘帶???四娘鬧騰,帶著阿逸郎君沒出事還好,出了事可怎么辦? 畢竟……她們兩個今日是女子裝束,阿逸郎君又與常人不同…… 最終,荊詞帶阿逸上了自己的馬車,一路向南而去。 不多時。 曲江。 波光粼粼的江水,江邊綠蔭遍野,文人鋪了件披風便席地而坐,不知爭論些什么說得面紅耳赤。 阿逸透過窗戶,不住打量四周,明亮的眼眸里滿含驚喜,他著實被天地遼闊給震撼了。 芳年與荊詞下車,荊詞轉身攙扶阿逸…… “楊四娘,巧啊?!?/br> 背后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 荊詞尚未轉身看來人,嘴里便念到,“我可沒跟蹤你啊……” 身后之人未語,只意味深長地扯了扯嘴角。 她將阿逸攙扶下車,才正視來人,崔琞騎在高大的駿馬上,頗為游哉,甚是自在。他旁邊的馬匹上坐著一個眼眸深邃、鼻子高挺的胡人。 胡人笑著朝她做了個揖,荊詞福了福身。 “楊四娘這么快就忘記我了?”胡人的語音還算標準。 荊詞盯了他片刻,驀然想起,“哦我記得,你就是那個什么肚子來著?!?/br> “瓦杜德?!?/br> “對對對,瓦杜德。不好意思,你的名字不太好記?!鼻G詞尷尬地笑了笑。她記得上回李諶帶她去看一個叫橋西的妓子,闖了禍,正是從這個瓦杜德手上買來價格高昂的鐲子賠給人家,這才息事寧人。 瓦杜德很好脾氣,絲毫不計較,反而道:“無礙,鑒于我的名不好記,我特意叫崔郎君取了個中原名,杜德?!?/br> 荊詞忍俊不禁。 “你可真會拉近關系?!?/br> 瓦杜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明所以,便也笑笑作罷。 “這位小郎君是……”崔琞看向站在荊詞身旁,俊秀脫俗的阿逸。 荊詞自然而然地挽上阿逸的手臂,頗為親昵,“這是我一友人的弟弟,當然也是我的朋友,叫錢逸?!?/br> 崔琞盯著荊詞方才的動作,眼神不覺緊了緊,瞧這廝一副無辜的模樣,太會扮了!就會欺騙這些個傻乎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