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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知慶嚴肅的臉上扯出一絲嘲弄,“武三思啊,武三思……” “我還在東宮時安樂公主便來鬧過,如今更是時常去東宮撒野?!睏钼暸嬲Z氣淡淡。 “太子近來有何動向?”楊知慶看向她。 “已與李隆基達成聯盟?!?/br> “李隆基也不是個善茬?!?/br> “提醒太子信人不可信十分?!?/br> 楊鈺沛點頭,“是?!?/br> “嗯,你先回去吧?!睏钪獞c瞟了眼她。 “我……我想回東宮一趟?!?/br> “作甚?”楊壽雁抬眼。 “有些事需要當面與太子接洽,另外……安撫一下東宮眾人的情緒……” “不必了,”楊壽雁一把打斷她,“你如今的主要任務是在玨院與太子接頭,勿多生是非?!?/br> “可是……” “二娘,”楊壽雁盯著她,一臉嚴肅認真,“當下時局緊張,咱們萬萬不可走錯一步,知道嗎?” “是?!彼故?,一雙柳眉早已擰作一團。 一顆歸心,當真是無處安放。 ☆、第八十五章 滅門真兇 早上起來,荊詞無事可做,便在案前看書,看到絕妙之處,忍不住拿起筆在紙上抄寫起來。 歲末時許淹夫子生了重病,家眷便將他挪回老家休養,故而荊詞未繼續上文漱齋。開春后,李諶去了國子監求學,她便在筎院自個兒看書。楊府近來事多,長姐未來得及給她物色新的夫子。 “四娘,大娘子來了?!?/br> 長姐來了? 荊詞訝異,長姐上一次踏進筎院還是她初入楊府時,這大半年再未踏進過一步,今日怎又突然來了? 荊詞起身打算出門迎接,結果剛穿好鞋楊壽雁就進屋了。 “長姐安好?!?/br> 楊壽雁一臉和善,“近來在做些什么?” “回長姐,平日無事便讀書寫字?!?/br> 芳年端了茶進來。 “長姐,坐?!?/br> “見你這么用功,我就放心了,咱們四姐妹可是楊府偌大家業的主心骨,個個都極其重要,缺一不可?!睏顗垩銙吡搜蹘装干系臅砼c筆墨。 “長姐難得來一次筎院,不知所為何事?” “我看你近來長進不少,便過來瞧瞧。果真,與當初剛回來時不一樣了,將筎院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嗯,像咱們楊家的娘子?!睏顗垩愫滟?。 長進?長姐應該是詫異自己變得嚴苛,詫異自己不再像剛來時任憑婢仆拿捏吧。若不是為了大事,她才懶得理會她們。 “荊詞,長姐今日來其實是想告知你……”楊壽雁斂去臉上的笑,頓時一臉正色,伸手握住荊詞,“王表舅的死,楊府已查明……” 荊詞驀地一顫,她終于肯說了么…… “是誰?”她怔怔地盯著她,她想知道她猜測得到底準不準確。 楊壽雁緊了緊神,張口道:“武三思?!?/br> 荊詞的心一蹙,盡力維持臉色平靜,“長姐怎知是武三思所為?” “楊家與武三思的過節為時已久,王家是楊家的至親,武三思定然先從王家下手?!?/br> 她心中冷笑,此話未免牽強,“既然長姐一開始便有此猜測,怎不早告訴我?” “無憑無據,楊家豈能隨意冤枉人?這證據,也是最近才找到?!?/br> “長姐是如何……” “你聽我說,”楊壽雁打斷她,盯著她道,“武三思是幕后主謀,這點毋庸置疑。如今形勢非常嚴峻,你若想報仇就要聽我的?!?/br> 楊壽雁依舊握著的荊詞的手,明顯感覺到她的手顫了顫。楊壽雁盯著臉色不知不覺中變得煞白的荊詞,“武三思乃當朝宰相,與韋后勾結,權傾朝野,迫害忠良,如今東宮處境堪憂,二娘現在就是被生生逼了回來?!?/br> 荊詞沉默片刻,緩緩抽回被握著的手,“長姐打算怎么做?” 楊壽雁頗殷切道:“楊王乃一家,為了咱們楊家的未來,為了王表舅的仇,你我四姐妹都有義不容辭的責任。荊詞,如今你懂事了,你當為生養你的家族奉上一份自己的力,懂嗎?” 她顫抖著點頭,睜大了眼睛,“那我阿爹的仇呢?我阿爹的仇具體該怎么辦——” “武三思必須死?!?/br> “誰殺得了武三思啊……” “只要你聽我和父親的,太子會登上皇位的,武三思會死的,只要你聽家里的吩咐行事,相信我們?!睏顗垩汶p手扶著她的胳膊,炯炯有神的鳳目含視著她。 “真、真的嗎?” “嗯!” “我知道了……”荊詞細聲道。 含視著她的楊壽雁扯了扯嘴角,放下手道,“這段日子你好生休息,武三思的事得從長計議?!?/br> “嗯……” 未再言語,楊壽雁起身走出筎院。 荊詞呆呆坐在原位,失了神。 長姐終于告訴她真相……長姐明明一開始就知道武三思是始作俑者,卻一直瞞著她。她費了那么多力氣,歷經大半年才查出點頭緒,她現在卻突然將真相告訴她…… 長姐叫她一切聽從楊府吩咐,她今日是來警示她的,楊府即將啟用她…… 裴姨叫她勿查阿爹之事,長姐卻突然告訴她謀害阿爹的真兇……太奇怪了,她的直覺告訴她沒那么簡單,好似不管是裴姨還是長姐,她們最在乎的并非是誰滅了王家,而是有更重要的目的。 荊詞驀地覺得心好冷,亦好無助。 她不要再全心全意相信他人了,阿爹的事,她要親力親為,自己找出證據,查出真兇。 ………… “四娘,奴婢給您換一壺熱茶?!?/br> 荊詞瞧著一旁端上茶的芳年,回過神來,“青女呢?” “在她屋里養著呢,奴婢這就去叫她?!?/br> “不必了,讓她養著,”荊詞盯著她,淡淡道:“芳年,你可知青女的父親是怎么一回事?” “青女的父親?”芳年若有所思,“我只知道她們家以前是開藥材鋪的,后來醫死了人,得罪官員,她父親被判處死刑,她被貶為奴籍?!?/br> “醫死什么人?得罪的又是什么官員?”她連忙追問。 芳年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好多年前的事了,還是上回奴婢無意中聽阿琪嬤嬤說的?!?/br> “阿琪嬤嬤?” “阿琪嬤嬤就是娓院的管事嬤嬤,上回她險些被蛇咬傷,是奴婢救了她,她為了報答奴婢便向大娘子舉薦,大娘子這才把我調來了筎院?!?/br> “原來如此……” “四娘子想查青女的家底?要不奴婢去向阿琪嬤嬤打探打探?奴婢與她有幾分交情?!狈寄暧行┪⑴d奮。 芳年做事……她還真有些不放心,畢竟阿琪嬤嬤是滾打爬模幾十年的老人了,她有什么心思一眼就能看穿。 “算了吧,我不放心你這馬虎性子,回頭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