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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蕭伯伯……為何會突然調來長安?”荊詞道得小心翼翼。 “聽阿娘說是朝中變動太大,阿爹的威名是響徹洛陽的,故而圣上將其調來長安,大約是有助于穩固朝政吧?!?/br> “真的是這樣嗎?”她看著她。 “不然呢?” 荊詞輕笑著搖搖頭。 “來了長安才知,真是世事險惡,不用些心,真怕難以保全自己?!笔挵泊鬼?,起初來長安的種種,真是不堪回首。 見她神色如此,荊詞突然有些難過,那么本分寧和的蕭安,得經歷多大的驚嚇才會變得這樣。 “蕭安……”荊詞側頭看著眼前的人,疼惜之情不覺流露出來,“對不起,我……那個時候我竟然不在你身邊?!?/br> 蕭安驀地泛起點點淚光,末了,噗嗤地笑了出來,“咱們都怎么了?都過去了,反正,我們都在長安呢?!?/br> “嗯!”荊詞用力地點點頭,只要都在長安,就沒關系。 待收拾好情緒,蕭安道:“話又說回來了,撇開韻兒的為人不說,單是她是武三思的女兒,你就盡量別與她交惡,武三思氣勢大矣,在長安只手遮天?!?/br> 荊詞聞言,暗暗松了一口氣,有蕭安這句話,她絕對相信蕭伯伯的清白。 “有這樣的父親,韻兒也很無奈?!贝蠹s是怕惡化她對武韻的印象,蕭安又補充到。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荊詞展露笑顏,“對了,咱們說了那么久……蕭平呢?上回沒見著他真是可惜……” 話音未落,便聽門口丫鬟道:“郎君吉祥?!?/br> 隨即,一抹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荊詞——” 荊詞轉身,看見數步外的人,驀然咧開了嘴,直接撲了過去…… “壞蕭平,見你可真難!” 蕭平接住她,大力擁抱,笑容頗為爽朗,“這不見著了嘛?!?/br> 荊詞起來,毫不手軟利落地捶了他厚實的肩膀一下,“蕭大忙人,日理萬機啊?!?/br> 他無謂地扯著笑容,熟絡地拍了拍荊詞,“救了環兒,多謝?!?/br> 荊詞翻了翻白眼,“這有什么可謝,我幫的是環兒,又不是你?!?/br> “蕭平可真矯情,”蕭安上前,“環兒是與咱們仨一同耍過的玩伴,又不是我嫂子,哪需你謝啊?!?/br> “蕭安,你這臭丫頭——”蕭平二話不說便按向蕭安的脖子,嚇得蕭安趕忙躲到荊詞背后。 “啊——荊詞救我哈哈——” 荊詞忙護著她,“說得是,說得是哈哈哈……” 蕭平與環兒早暗生情愫,大家都心知肚明。 三人打鬧間,荊詞突然注意到蕭平手上一嵌著銀飾的物品。 “咦,這是什么?好生漂亮?!?/br> 蕭平索性停下打鬧,將手中之物遞給她,“喏,你的生辰禮物?!?/br> “哇,是一把短匕?!鼻G詞打量著手中的短匕,硬朗有型而不失精致。 蕭安見兄長以此作為給女兒家的禮物,不禁鄙夷,“真沒情調?!?/br> “很漂亮啊?!鼻G詞拔出短匕,鋒利剛硬,是把好匕。刀鞘上鑲嵌著金銀紋飾,做工繁雜,低調而奢貴。 蕭平朝蕭安挑了挑眉毛,滿是得意,“我可是尋了好久又費了大力氣才得手的,知道你定會喜歡?!鼻G詞與一把女兒家不同,他自認為非常了解她。 “知我者莫若蕭平?!鼻G詞隨即轉向蕭安,眨巴著眼睛嬉笑道:“蕭安的呢?” “你生辰早就過了,哪有補送禮物的說法?!?/br> “你不會根本就沒準備吧?”她撇嘴,往年生辰,蕭安可是早早就備好了禮物的。 瞧著她的模樣,蕭安不禁笑,“瞧你,多大了還跟孩子似的計較禮物?!?/br> 丫鬟走進來,畢恭畢敬福身道:“阿郎命郎君去書房?!?/br> “成?!?/br> “蕭嬸嬸和環兒可在府上?” “阿娘在呢,環兒暫時住在洛陽,待時局再穩定些再把她接長安來?!?/br> 荊詞興奮道,“那我去向蕭嬸嬸請安?!?/br> “我跟你一起去?!?/br> 三人同時出門,興高采烈分別走向書房和正房。 豈料,荊詞和蕭安行到正房外,被丫鬟攔了下來。 “小娘子、楊小娘子,娘子正在歇息,不便見客?!?/br> “這個時辰阿娘不是早就起了嗎?”蕭安訝異。 “嗯……娘子昨夜睡得晚了些,故而尚未起身?!?/br> “既然蕭嬸嬸還在歇息,咱們就別打擾了,等蕭嬸嬸起身了再過來請安?!鼻G詞對蕭安說,反正她們都在長安,不急在這一時。 “阿娘知道荊詞來咱們府上了嗎?”蕭安狐疑,阿娘素來喜歡荊詞,豈會錯過這重逢的時刻? “奴婢會在娘子醒后稟報娘子?!毖诀叽故?,恭恭敬敬道。 “別忘了啊?!?/br> 荊詞與蕭安轉身返回她的閨閣,一路上蕭安頗為心神不寧。自從到了長安,豈止是她變了,阿娘和阿爹都變了,似乎……倆人的情感生變了。以前吃飯都是一家四口一起吃,如今阿娘說她和蕭平長大了,在各自的房內吃飯即可。而她暗暗打探過,阿爹與阿娘并不一起進食。阿娘對待阿爹,著實冷淡了許多。 “蕭安,你怎么了?”荊詞扯了扯游神的蕭安。 “沒、沒事兒?!?/br> 倆人沒回蕭安的院子,不知不覺走到了蕭府的后花園。 “蕭平以后都不讀書了嗎?”蕭平是蕭家獨子,還未弱冠就棄學,是否不妥? “跟在阿爹身邊做事,我瞧阿爹沒有讓他上學堂的意思。阿爹說蕭平生來是武人,倒不如跟他見見世面?!贝藭r的蕭安一臉嫻靜。 荊詞點頭,看來蕭伯伯是考慮過的,“那你呢?” 想來在洛陽的時候,他們三個可是從小一起跟著夫子念書的。 “自從來了長安,阿爹便安排了棋藝先生給我教學,我日日都得練棋,不過今日你要來,我便推了?!?/br> “蕭伯伯真是有一雙慧眼,因材施教?!?/br> “你呢,可還在隨夫子念書?” 荊詞撇嘴,頗感無奈,“除了念書,我能做什么?!彼炔幌袷捚?、蕭安,各有天賦,也不像二姐、三姐,各有專攻,開春后只能和李諶一起念書了,但是李諶的念書天賦也比她高出許多。 “開卷有益,女子當多讀書,博古通今,聰慧的女子才不至于被人擺弄利用?!?/br> “誠然?!?/br> ………… 蕭府書房。 蓄著胡子的中年男子坐在書桌前,盯著站在眼前的蕭平,臉上看不出喜怒。 “見著荊詞了?” “見著了,荊詞還跟以前一樣?!笔捈乙环蛞黄?,家庭成員結構簡單,一家四口相處起來輕松隨意,蕭平答得甚是隨意。 “今時不同往日,你和安兒以后少同她來往?!?/br>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