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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過去了? 再說,她這些年琢磨了很多新門道出來,比不上國家大事那么聽起來高高在上,大公無私,但于民私,民智都是有益的事,等她詳細跟他說說,也有的是他忙的。 等這年到了六月,一天要睡大半天的齊國公睡的時間少了,但他先前一個人琢磨著的想看書立著的事沒干成,就被國公夫人堆到他面前的各種帳薄,邸報給埋了。 國公夫人很大公無私,把她這些年一個人自己干出來的大業全貢獻到了他面前——他一時不明白不要緊,她有得是時間跟他解說,哪怕天天抱著茶杯潤喉。 謝慧齊這些年沒做什么大事,但把自己底下的人養得好好的,先前災年齊家書院沒再辦下去了,但她把教書的先生打散,每人給了不少書,去往國公府的每處莊子安身立命,也教書傳道,而她對寶丫慷慨,可以讓其走他們適合的路,但對于國公府有功之臣的人也不吝嗇,這幾年齊國公府有能耐的人贖了自身奴籍出去做事的也不少,而謝慧齊也沒忘給他們指點些謀生之路,在背后給了他們些支持,這些自己負責自己人生的人都是有幾分本事的,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所以家奴轉變成了家臣,所以說齊國公府現在到處有人也不過為,至少在他們兒子這代,這些人他們家還是能用得到的。 另外她手里還有這兩年新出來的事,她前幾年在南邊買下的幾片果林這兩年到了結果的時候了,而產量供過于求,她又想了制果脯的法子,能賣處不少年,只可惜現在災年剛過,上上下下誰手中也沒幾個閑錢,要等朝廷的政令頒布下去,環境得到復蘇,可能還需要一段時日。 齊國公府這些年府里都沒有什么大量的金錢,都轉化成了實業,但謝慧齊估計再過個五六年,也就到了國公府的豐收年了,現在把這些都管理好,前景安排好需要巨大的心力,之前她還想著要再多立幾個幫手起來,現在有了現成的人,她就打算不cao這個心了。 她也是三十歲的人了,這小半生過得就像被豺狼野豹驅趕的兔子,現在也該休息下了。 謝慧齊跟她丈夫強烈表達出了她前半生辛苦,后半生想享福,想過點苦盡甘來的生活的要求,她丈夫想了想,眼睛瞅了她好幾天,最終在她可憐兮兮抱著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喝茶的動作下點了頭。 謝慧齊這也總算是把人給留在了家里——如果說兒子長大,自有他們的天下,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她可管不了,但她丈夫是她的人,她得管緊了,她也實在不想再看他重回朝廷,然后把家不當家。 她已經沒有婆母二嬸可以陪伴她了,她需要他在她的身邊。 齊國公一答應,一直皺著眉頭的國公夫人也是真輕松了不少,等到下半年,事情少了許多,每日還能閑半日的國公夫人臉上還多了點rou,為此,齊國公在見夫人臉色好了許多之后,這去宮里的次數更少了,少得皇帝有時候都不得不請身邊的人過來請他進宮。 這個國家的決策,畢竟是齊國公起草出來的,很多事情的實施與變更,也得由他過下目。 這年的十月,右相趙益樓遭刺殺,箭指林立淵——被捉拿的刺客說是林元帥指使。 謝慧齊在她家國公爺身邊聽下人來稟時,還道又是他們這群沒事就要撕扯一番的官員又在斗法,還是有幾許頗不以為然的,沒把這當回事。 等到過了兩天,兒子沉著臉回來告訴他們說那人還真是林元帥的家將,且還是林元帥以前的過命兄弟之后,她也沒把這當回事,背叛這種事時有發生,就是他們國公府這種用人連十八代祖宗都要查清楚的都難免遭遇此劫,何況是林立淵這種一代起勢的,但等二郎朝她擠眉弄眼,還指了指她懷里的小金珠后,再明白自家弟弟不過的謝慧齊一下子就領悟了。 兒子這是看上林家的姑娘了? 謝慧齊恍然大悟,眼睛瞥著黑著臉,在為林立淵打抱不平的大兒子一眼——看起來,他這是很中意他岳父了? “他跟林大人什么時候這般好了?”謝慧齊懷抱著女兒輕聲問身邊的丈夫。 她像足了笑面狐,情緒不喜外露的大兒子這臉沉得比他阿父出事了還黑,謝慧齊不得不說,她有點為她丈夫吃起醋來了。 齊君昀瞥了妻子一眼,見她眉眼不動的一時也看不出什么來,淡道,“不知?!?/br> “那家姑娘長啥樣子?”上門求嫁兒子的人太多了,自家屬臣的那些夫人們為此掐了一架又一架,謝慧齊一直也沒松口,在她看來,男孩子不管多聰明,心智還是成熟得晚,她還想趁著這幾年看看大兒子適合什么樣的人走在一起,讓他在婚姻方面多點擔當,而大兒子一向也在她面前表現得根本無心此事,所以聽二郎一說“姑娘家”,她真真是好奇了。 林家是出了名的不愛出門交際的人家,林家入京也有近十年了,謝慧齊就見過林夫人一次——這次還是在給逝帝送葬時見過那位林夫人一眼,而這一眼真是一眼,她當時要見不少人,連人家樣子都沒看清楚,受了人家的禮就去受下一個夫人的禮去了。 “二舅!”聽母親一問舅父,齊璞就無奈地朝他那個嘿嘿笑著把椅子都拖到他母親身邊的二舅看去。 謝晉慶哪管他,對他而言,天底下就沒有比他討好他jiejie更重要的事,椅子一過去就嘿嘿笑著道,“我昨兒去偷瞄過兩眼,我覺得挺漂亮的,你說咱們家長公子看上的人能差到哪兒去?” 謝家二郎與大外甥感情好得很,但再好也抵不住他想跟他阿姐討好賣乖的心。 “阿姐,你要去看看不?你要看我就替你去打聽打聽怎么見人的好?!辈概c二嬸走后,謝晉慶情緒不好,是他阿姐一口飯一口藥喂著他,又陪著他人給他養活過來的,兄嫂回府后,他也一直賴在府里不走,他有要事在身也不能天天回家,但一回來就得在jiejie身邊賴會不可,但礙于姐夫在家,親近的時候不多,現在有要緊事要報,他可是找著機會了,那凳子是挪得不能再緊了,腿都挨著他姐腿了。 “二舅?!饼R璞更無奈了,引得在母親懷里的meimei咯咯笑個不停。 “人家也看上我們家臭小子了?”謝慧齊看了看兒子,只一眼,就知道她兒子是中意那姑娘家了,知兒莫若母。 此時她心中也琢磨著若是男情女愿的,這事她是不是得放寬點先把婚事訂了?只是林家真是京城中最別具一格的人家,跟誰都不來往,當孤臣當得像他們家那么心甘情愿,十年如一日的,還真找不出另一家來,謝慧齊之前就覺得林家的骨頭是鐵打的了。 要是說全京城適婚少女都盯著大兒子看,謝慧齊覺得這話就是太滿,但至少也有一半可能性的,但要說林家那鐵骨頭家的女兒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