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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日日朝朝,此生能有幾眼就好。 看著兒子平靜的臉,長哀帝卻飛快把眼睛轉了開去,看著空曠的長空,一言不發。 這天地這么大,這江山還是他們的,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在這片土地上,很早就沒有他們父子的容身之地了。 似乎,被天地拋棄的他們唯有相依為命一途。 ** 齊奚回去,跟她阿娘說了他們阿父在宮中對著皇帝太子所說她的那些話,小金珠打這無小報告,還不忘附上自己的看法,感嘆道,“阿娘,阿父要是如此下去,他的一世英名恐會不保?!?/br> 他太會為她睜眼說瞎話了。 謝慧齊卻不以為然,“那他當丈夫的,不對我偏心點,那他要偏心誰去?” 哪天他不對她一葉障目了,那就該輪到她哭了。 感情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好講的?把一個人放在心上,份量那么重,不偏心才是怪事。 “我還為他生了這么好看又聰明的小閨女,你說他不偏心我疼愛我,那他偏心誰疼愛誰去?”謝慧齊把女兒抱在懷里,蹭著她的小臉撓著她胳肢窩笑道。 齊奚咯咯笑個不停,不斷地掙扎著,末了竟笑出了一身汗出來,鼻尖上還冒出了一層薄汗,更是讓小姑娘美得鮮活無比。 謝慧齊看著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睛的小女兒,臉上眼里也全是笑,卻是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么好看又玲瓏心竅的孩子,滿身的靈氣即便是她看著都滿心的歡喜與疼愛,嘟嘟見了她怎么想,都已不需去猜了。 她去年曾見過一次嘟嘟看著女兒的眼神,就已經不想讓女兒再進宮了。 可女兒大了,她已有了主意,府里不想讓她進宮,她便也不常去,兩三個月才去一趟,她們也是無話可說。 嘟嘟畢竟也是疼愛她的表哥,她們如何攔著這長長的時間才能得已成行的一次見面? “金珠,”謝慧齊看著依偎著她坐在了她腿上的小女兒,給她擦著鼻尖上那層淺淺的虛汗,漫不經心地問了她一句,“下次什么時候再去看你太子哥哥???” “下次???”齊奚偏頭想了想,嘴邊笑意不減,眼睛還是因笑意亮得發光,“不知道啊,到時候看罷?!?/br> ** 十月休王府又來催婚了,謝慧齊在接到休王爺要求見他們夫婦的帖子后苦笑不已,即便是齊項氏也是搖頭嘆了一句,“何苦?!?/br> 孩子不見都四年了,郡主不應該再等下去了。 謝慧齊已是不想再去休王府了,她對著那個小姑娘一點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去了也只是忐忑不安,所以這一次,她想讓她家國公爺去幫她把休王府的婚事退了。 “你跟休王爺好說一些?!敝x慧齊在齊君昀回來后,從東堂回來在書房找到了人,本來還想跟他講一些退婚的理由,但憋了半天,還是只跟丈夫憋出了這一句話來。 見她說完就愁苦地支著腦袋不看人,齊君昀把坐在身邊的人拉到了身上,沉吟了一聲道,“再等等?!?/br> 謝慧齊回頭看他。 “本來想等確定了再跟你說……”齊君昀親了親她柔軟的嘴唇,“劉衛官前一個月遞了找到了他們足跡的折子,我本意是想……” “真的?”謝慧齊在他腿上就是一個大轉身,沒等他的話完就激動得鼓大了眼。 “是真的,”被打斷了的齊君昀也是無奈,“但也可能是找不到?!?/br> 他不想她希望太大最后失望也大。 “我記得劉衛官是個謹慎之人,如若沒有足跡,他萬不可能說找到了足跡的消息……”謝慧齊是真激動,找大郎他們的劉衛官去了西地兩年,可這兩年里,他可從不輕易說這等明顯的消息出來,此人生性謹慎,從不說無把握之話。 齊君昀也是因相信劉磲為人,所以才說了“再等等”的話,但見她這般激動,還是道了一句,“但也不是確切的消息,再等等罷?!?/br> “那,那再等等?!敝x慧齊長吁了一口氣,心口因此激動得砰砰跳個不停,“哥哥,我老覺得這次可能就真的行了,真的,你信我?!?/br> 見她在他懷里左右動個不停,浮躁不安,齊君昀干脆緊了她腰意的手臂,讓她坐穩了才道,“好,行了,我知道了,休王那我會這兩日挑個空上府跟他說說,再等兩個月罷?!?/br> “嗯!”謝慧齊忍不住把兩手附在了他放在她腰間的手上,莫名心潮澎湃。 這幾年,國公府花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去找弟弟們,在年景不好的這兩年,這真是所費不少,她是真的希望能找到人,而不是她的一廂情愿,要不然,她對不忍她失望的丈夫也是愧疚得很。 她知道,為了不讓她失望,他已竭盡所能了。 ** 這年的十一月,京城的冬天明顯沒有比去年冷了,國公府也接到了涼西探子的確切消息——他們已經找到了謝晉平,謝晉慶兩兄弟。 兩兄弟是遭陷害掉下了懸崖,落入了懸崖的半空中,但尋了法子落地后,他們進入了一處無法離開的迷林,直到三年后才走出迷林,落入了沙漠當中,跟隨忻朝的一支商隊進入忻朝關內,與尋找他們的國公府探子隊伍遇上。 齊君昀收到信的時候,兩兄弟已經快要抵京了。 齊君昀從宮里一接到自家探子送回來的信就立馬從宮里回了國公府,長哀帝看著打了個揖就揚長而去的國公府,與太子道,“這就是運氣?!?/br> 就是都說了活不下來的人,他找找,也能找到。 “國師也說了,那兩兄弟無事?!睖刈鸬篃o羨慕嫉妒。 “嗯,回頭你代朕去跟你表伯母道聲喜?!?/br> 溫尊嘴角一翹,低下頭繼續看他父皇的折子。 “你這幾天也多去找找齊璞,讓他帶著你多走走,你也該出宮看看了?!遍L哀帝溫和地與太子說道。 溫尊淡道,“外面長什么樣,兒知道?!?/br> 這他就不跟他的璞表弟出去見面長見識了,璞表弟太交友廣闊了,也太不拘一格了,夜了能去城隍廟跟乞丐睡一窩的貴公子,他也就只能欣賞欣賞了。 他要跟著去了,護衛們得先瘋了不可。 他父皇要是知道詳細的,也不可能任他跟著表弟一塊兒“多走走”。 他身子骨沒表弟那么強健能折騰。 “去罷?!遍L哀帝勸他。 “好?!睖刈鹜馉?,自也是知道他父皇不想讓他日日耗在宮里的心思,心想著齊璞表弟私底下那些所謂交友廣闊的所作所為,還是別讓他父皇知道得太詳細才是好。 這廂齊君昀回府就先去了東堂,果然在那就見到了跟管事們談事的妻子,見她坐在上首,聽著鬧轟轟的管事你一句我一語地說著,喜怒不形于色,但一見到他就笑開了顏,他不禁也是失笑,上前去拉了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