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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骨碌碌的,就是哭著還偷偷在打量四周的樣子,一看分明就是戒心甚重的她。 謝慧齊拿著墨跡未干的畫上了床,看了好一會,又笑了起來。 她知道這府里沒什么事是瞞得過他的。 但好在,他知道所有事,還能想著安慰她。 也好在這樣的她在他心里,不見賊眉鼠眼,只見美好狡黠。 這一夜,謝大姑娘把畫放在床一邊,睡得很沉。 ** 開春的早上要比寒冬亮得早一些,國公府的早上不見雞叫,清晨就能聽見幾聲鳥鳴。 只是青陽院上下四十來個的仆人,早間一起忙碌起來,怎么會也有腳步聲和壓低說話的聲音,但謝慧齊所住的這兩天,每日早上安安靜靜的。 她不是個靜不了的人,但國公府的這種死靜總讓她有些許忐忑。 可能她這世還真是個熱鬧的人,小時在侯府,沒兩歲一起床就要到父母的房里去竄個門跟父母嘮幾句嗑,去了河西更是一早就要吆喝著家人忙碌,就是住到了仙翼山山腳下,也是一大早就起來跟家人商量著今個兒家中的活汁。 這熱鬧日子過慣了,冷不丁地冷清下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謝慧齊知道今天要去俞家,起得比以往還早了點,一起來看著伺候她的小紅小綠比在她家的時候腳步還要輕聲,她自己也放輕了自己的手腳。 她今天穿了新衣,里里外外都如是,里頭穿了薄蠶絲衣,這種蠶絲衣輕便又保暖,這種里衣在春寒的天氣在里頭穿一件也就可以了,新裳也是較為平常穿的白色棉布上裳,下面外面的裙子也是素素凈凈,靜站的時候看不出什么來,只有在走動間,裙擺繡的那些細細麻麻的小花才看得出來…… 這是國公夫人給她的新裳,謝慧齊一直放在屋里沒穿過。 這種衣裳看著普通不如艷色的衣物起眼,但謝慧齊也是曾用過好東西的人,知道她用的東西價值不菲,這種看起來普通尋常時候穿的衣物,她娘以前也不過是一年添置三四身,再多的就不會再做了,因為一套做出來也是上千兩銀,一件裙子就要七八個繡娘的手工,哪是人月月添置得起的。 今天跟著國公夫人出去,謝慧齊可不想給國公府丟人,就穿了好的。 別人看不出來,那些名門貴族家里的人還是看得出她這身衣裳的份量的。 她又把長公子特地讓她挑的長生縷在胸前戴好,一穿戴好披了披風出來就先去了國公夫人那里,在門外站了一會,才聽里面有了點輕微的動靜,這才讓丫鬟去敲門。 門很快就應了,國公夫人讓她進去。 一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國公夫人愣了愣,招手讓她過來淡問,“怎么起得這般早?” “來給伯娘請下安,我等會還想去廚房一趟,給老祖宗和您熬點小米粥?!敝x慧齊一個福身就笑著道,眉眼都跳動了起來,目光閃閃。 國公夫人想著她這起床后來要修剪一下她養的花,老祖宗那更是還要一會才起,這小姑娘呆在她這也乏味,便點頭道,“那就去罷?!?/br> 謝慧齊得了應允,也沒動靜,等到國公夫人在丫鬟的伺候下穿好了衣裳,這才福身準備去青陽院的廚房。 她一走,國公夫人身邊伺候的曲嬸便笑著輕聲道,“謝家姑娘也是真聽話,什么事都要過問您一下?!?/br> “這才是懂規矩的人家,”國公夫人走向她的小花園,神色淡淡,“你以為長公子會給我們國公府隨隨便便訂門親?” 若是不懂進退的,她兒怎么看得上。 ** 這國公府的早膳用得極為平和,早間長公子帶了謝家兩郎過來用膳,一家的女人送了他們走,老祖宗聽說小孫媳婦要跟著兩個媳婦要去俞家,又叫來七婆子一頓好找,把國公府從先皇那得的前朝的賞都翻了出來,硬是翻出一對白玉福鳥別在了小姑娘的兩個髻丫里,害得謝慧齊走路都有點想踮著腳尖,看戴這么貴重東西的自己能不能飛起來…… 國公夫人因在江南的父親過逝不久,穿得也素,二夫人倒是沒什么喪可守,穿得不招喪事人家的晦氣,但也不是那么低調,她今個兒就戴了一套青藍寶石的頭面,從頭上插的三只釵子一只步搖,到手上戴的四中方鐲都鑲了鴿子蛋大一顆的藍寶石,只要是女人就能看得挪不動腳。 謝慧齊剛到來用早膳的二夫人,也是好生瞧了一頓,還引得齊君昀看了她兩眼。 等到辭了老祖宗,跟著兩個國公府的夫人上了同一輛馬車,謝慧齊就挨著國公夫人朝二夫人羨慕地道,“二嬸你今天真好看?!?/br> 穿得好貴。 張揚的二夫人聽了嗤笑了一聲,朝國公夫人道,“別是看中了我身上這身罷?” 說罷不等國公夫人說話,她就對謝慧齊道,“等我要死了,就把這套留給你?!?/br> 謝慧齊一聽就傻眼。 就是相處了有一段時日了,她還是有點沒適應好國公府主子們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勁。 國公夫人這時候撩了撩眼皮,也沒說話,只是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坐在身邊的二弟媳的腿一下。 年經輕輕的,說什么死不死的。 那么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往后的又有什么熬不住的。 二夫人見她撩話她這大嫂也沒什么反應,見小姑娘躲到她的肩后也不敢說話了,她無趣地別過眼,伸出手翹起了點窗簾子往外面瞧去。 國公府的主母們雖說只坐了一輛馬車,但帶著的下人卻是有六馬車,三個人每個人都是六個丫鬟婆子,再六個使喚跑腿的小廝,且尚不僅如此,這十個下仆中還有一個管事的和一個管事婆子,一個人就得帶十二個人,所以國公府的人一進俞家的門就是不浩浩蕩蕩的一群,想忽視他們都難。 俞家現在主持內務的俞二爺俞二夫人一聽齊家的又來了,氣得砸了手中剛握著的茶杯,痛苦地捶了下胸,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轉身就往門邊走,去迎那群該死的齊家人。 這廂俞二夫人一往大門邊走去,就又有婆子跑出了滿額頭的汗來哭著報,“二夫人,大夫人又發瘋了啊,她,她……” 俞二夫人面無表情地往外面走去,根本不想問“她”怎么了。 還是她身邊的管事婆子著急問了一聲,“大夫人又怎么了?” “昨日剛剛進府的五公子剛過去給她請安,她,她,她……”婆子羞于稟報,跪下來就磕頭,不敢往下說了。 “你這老東西,她什么她,還不趕緊說!”管事婆子怒了。 “她抱著五公子就親嘴啊……”那老婆子哀嚎了一聲,又是猛地磕了一個頭。 這下管事婆子也是目瞪口呆,朝他們二夫人看去。 “關起來,你們還不關起來!”這幾天被大夫人折磨瘋了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