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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到最后悲切嘶泣,“我的兒啊,我的小兒啊,你為何舍了我這老母而去啊……” 謝進修抱著痛不欲生的老母親,也是失聲痛哭了起來。 他們自為保家門逐出小弟之后,老母親從此之后就沒過過一天的痛快日子,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如何能不痛不悲? 謝進修知道老母親當年是為了保全他,為了他好好地當這個侯爺,這才閉了眼睛讓他們行了逐門之事。 對得起這個,就對不起那個,眼看人都死了還要對不起,她活著就是遭罪,可謝進修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為了他犧牲了太多的老母親去死。 如若弟弟泉下有知,只會更怪他。 他不能更對不起母親和弟弟了。 ** 這廂在謝侯府不知道的時候,謝家一行人跟著馬幫已經到了京郊。 謝家姐弟他們先跟著馬幫的人去了馬幫在城外的大安置點。 城內的地方太貴了,馬幫人就是有點錢,他們每家在城里也只有一個小安置點,但沒有裝得下整個馬幫的大地方。 而這正合謝慧齊的心意,她現在并不想進城,她娘的墓也埋在郊外的谷家莊園里頭,并不需要他們進城。 徐家馬幫的安置點是他們深山里徐家出來的人開的,謝慧齊如今也是能說得一口徐家老族當地的土話了,一進去跟人打起招呼來,讓老板娘都疑惑她是村寨里哪家的小姑娘,怎么她不認識,跟謝慧齊不停問她阿爹阿娘是誰,看她認不認識。 等謝慧齊說道她是河西鎮的人后,老板娘都怪了,“那個咋個會說我們徐家寨的話的嘛?” “一路上跟大山嬸她們學的?!?/br> “學得快得索嘛?!崩习迥镞€是驚訝。 謝慧齊是個跟人語言不通也能跟人打成一片的人,何況語言還通著,她很快就跟老板娘熟絡了起來,老板娘也挺喜歡這個干脆利索的小姑娘,尤其在她兒子還得了謝慧齊一套筆墨紙硯,那紙還有一疊老高的后,女兒也是得了幾樣看著新奇好瞧的珠花,她就更對這小姑娘熱情了。 徐黑山見她用了大半天就跟老板娘都熟了,嘿嘿一笑,就不擔心她了,第二天就帶著他們的貨和謝慧齊在路上做的那些精致的衣裳進城做買賣去了。 這次,謝慧齊沒有讓大郎和二郎跟著去了。 她現在最發愁的就是大郎和二郎的長相,她倒好,雖然相貌也隨了父母,但姑娘家總有遮擋的東西,就是京里也一樣,出去了別人也瞧不出她的模樣來,但大郎二郎太像他們爹了,一看就知道是誰的兒子,京城里的男子并不像他們河西那樣需要擋風沙攔面,像徐阿叔他們這些人進了京里斗笠也都摘了,就弟弟們光戴著也不像話,更顯得奇怪,所以他們要是這樣出去在外面讓個相熟的人看出來,這還是往高調里去了。 謝慧齊頭一次讓弟弟們太像他們阿父的事困擾了…… “恁個長得這般好瞧呢?”京外的徐家山客棧里,謝慧齊捏著兩個弟弟的臉蛋,一半欣喜一半煩惱地道。 “像阿父嘛?!倍梢荒樀睦硭斎?。 看他們這阿姐說的…… 像阿父,當然長得好瞧。 “就是太像了?!敝x慧齊嘆息。 這廂大郎斂眉,已經知道他們阿姐的意思了。 “阿姐怕我們太像阿父了,出去被人認出來,不好添置房子嗎?”他道。 二郎聽了一愣,很快就道,“但徐阿叔不是說京城很大,很多人的嗎?還有那些個人都不愛上街的,都是他們家里的下人出來買東西,我們買房子也可以找牙儈,多給他些銅板子就是,不用去見那些人?!?/br> 說完二郎憤憤,“其實我還想見見他們呢,見見他們長的啥怪模樣,為何這般欺負我阿爹阿娘?!?/br> 說罷,眼睛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 多謝你們。 ☆、第29章 見二郎說得眼紅,謝慧齊也是輕嘆了口氣。 既然已經來京,龍潭虎xue已經踏進,父母也安葬于此,他們是萬萬沒有再走的可能的, 謝慧齊一直以來貪生怕死,只是怕仇沒報,自己就先死了那就不值了。 而他們現下不可能一直住在徐家客棧里,而且她也怕給徐家寨的人添麻煩,所以這開頭的租賃屋子就迫在眼前了。 至于買屋子還是買地自己建,還得看往后的光景,反正這置辦屋子的銀錢謝慧齊現在是已經攢下了,心里也不著急。 就是大郎二郎長得太像他們爹,就是隱姓埋名,也太招人眼了。 謝慧齊原本是想著安葬好父親后就到城里找地方住的,因她已經厚著臉皮托了齊二,看能不能讓大郎二郎進齊家書院念書…… 一路上她從齊二嘴里知道齊國公府現在的狀況了,齊國公府的大老爺二老爺都沒了,齊長公子現在還沒接到承爵位的圣旨,現狀那豈是叫一個慘字了得,但餓死的駱駝比馬大,齊家是老世族,境地再慘,祖宗留下的書院,祠堂,寺廟,田地那些架子都還是在的。 謝慧齊一直讓齊二好吃好喝,終在進京后,跟要走的齊二開了這個口。 齊二高高興興地答應了,一點也不為難。 吃人嘴短,謝慧齊暗想這個心寬的齊家家人應該會在齊家那位哥哥面前對他們姐弟三人不吝贊美之詞…… 只要齊家那位長公子一答應,大郎二郎的讀書問題就解決了。 讓弟弟們繼續念書,謝慧齊倒也不是想讓他們科舉,說來她這其實也沒安好心來著,因她知道的唯一認識貴族子弟的徐徑就是齊家書院了。 不管是她后世所在的首都,還是現在大忻王朝所在的皇都,人人都說政治中心當官的多如狗滿地走,三步就能碰到一個,但事實卻是不管普通人怎么說,沒誰見過幾個位居高位的人出現在普通人的面前。 至于貴族公子,就是紈绔子弟,一般人也只能聽說他們昨天在哪個風月館子一擲千金,或是在哪個酒樓喝多了發瘋,但真親眼見的能有幾個? 他們進的風月館子跟酒樓,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進不去一次。 他們姐弟要是走尋常路,就是哪天運氣好,仇人的車馬能經過他們的眼前,他們也只有隔著護衛群,看著車馬眼睜睜地從他們的眼前消失的份。 所以,要是真老實安份,這一輩子也只能在夢里念念所謂報仇的事了。 于謝慧齊來看,不管齊國公府以后會如何,現在卻是她唯一能攀上的“高枝”了。 至于謝家,謝慧齊沒打過謝家的主意,主要是當初她阿父也是甘愿被逐出府的,他不愿意牽累家族。 而他都死了,他生前要做的事,謝慧齊不可能在他死后違他的意愿,去給謝家添麻煩。 而如若她打的齊家的主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