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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頭待著,誰成想竟在這里見著了胖子。這么忠心又聰明的狗,實在少見。 她摸摸胖子的頭,親手喂它吃了半臉盆煮熟剝好的雞胸rou。等它吃飽了,對它說了一句去找笑笑玩吧,胖子也都聽得懂,甩著尾巴就往笑笑的廂房去了。 她洗凈手回房,在慕容明珠的指導下練上半個時辰的字,再陪他看一會兒公函,也就差不多到時候要準備午飯了。她也不多做,每頓只親手煮個一道菜,其余的都是彭大廚做的。不至于弄粗了手,又全了慕容明珠想吃她做的菜的心愿。 到了下午兩人再睡個短覺,逗逗孩子,散散步,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地過去。到了六月的時候,慕容明珠已經能不扶著桿子站起來了,但是走路還夠嗆,畢竟腿腳廢了這么多年,一時要重新拾起,還是沒那么容易的。 期間倒是有件喜事發生,只不過跟他們家沒什么關系,是董氏的大女兒文崔英,終于說定了婚事,男方大她五歲,已經考中了庶吉士,目前還在翰林院里頭做著編修。據說婚事一說定,男方便得了外放的差事,到離京城不遠的定邊縣擔任縣丞。 縣丞這官看著小,卻也是要看地方的。像之前想往別院里頭塞人的那幾個縣丞,便翻不起什么大浪,沒得罪慕容明珠之前,或許還有可能在政績上做做文章,等三年任期結束后,憑著考評換個有油水些的地方繼續當縣丞。 但是京官不同,即使定邊縣只是靠近京城而已。 在這里做縣丞,油水豐厚不說,只要在位置上的人會來事,三年任期一過,考評中上以上,再回翰林院便是有過基層經驗了。如果運氣好,又能得了天子的青眼,入閣拜相都是可能的。 和小地方的不同,文崔英未婚夫徐友云這一外放就相當于是面上鑲金,只要他自己不找死,做滿三年縣丞,大好的前程便等著他自己去爭取。 徐家原本還在忐忑,談下這么一門親事到底是不是妥當。他們是書香世家,祖上也是出過些讀書的人才,做官卻是沒淵源的,在朝堂中的影響力,便是拍馬也沒辦法與文家相比的。加上家中又無恒產,雖說是世代住在京中,徐家在讀書人之中也極富盛名,認真說起婚事來,卻少有好人家的愿意將女兒送到他家來吃苦的。這一拖二拖的,便將徐友云的年紀拖大了。 還好他們也是守規矩的人家,正妻沒進門之前,沒什么通房之類的糟心事。董氏便是看中了這點,由本家出面辦了幾次花宴,讓文崔英在京中夫人面前露過臉,再特意將她得了景王妃賞識的事情一宣揚,這場婚事就這么結下了。 董氏心中大石落下,特地上門送了溫婧蓉一車的禮物,感謝的話更是說了一堆,這才千恩萬謝地走了。 本以為這樣的日子還會繼續下去,沒想到七月初九的時候,許久沒露面的馮進往別院里頭帶了一封信,溫婧蓉沒注意信上寫了什么,只見慕容明珠讀完信之后臉色都變了。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你臉色這么差?” “我們要立刻回京,宮里出事了?!?/br>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京(下) 慕容明珠將信遞與她看了,才知道太后自去年年底以來,一直沉迷于所謂的白衣教。 開始也還尋常,太后不過是一個月里頭宣召個三兩次伺奉三清上人的白衣教圣女入宮講經論義,捐些米面糧油,金銀錢帛。但幾個月之后太后越發頻繁地宣召圣女,最近更是逼著宣正帝,有想讓宣正帝奉白衣教為國教的意思。 宣正帝自然不肯答應。 歷朝歷代,佛教和道教都是中原地區的最多人信仰的宗教。西楚開國以來,雖然沒有明確立過國教,卻是極為推崇佛教的。佛教人向善,今生之種種不如意,皆是前世之業障,唯有心懷善意,多累福報,死了才不會到地府受苦,來世也能投個好胎。百姓信了佛教,便不會自苦與今生,轉而寄托與來世,這樣的精神麻醉,無疑是統治者階層愿意看到的。 但是白衣教卻不同。 白衣教也是近幾年才從北地傳過來的。教徒伺奉的三清上人,據說原本是殺父弒母的惡徒,受觀音大士點化,歷經七七四十九難之后,與南天門蓮花池清濯自身,罪孽盡消,一襲白衣,飛升成仙。然三清上人感悟自身,愿入凡塵點化世人,自此創建了三清教,所謂一清罪,二清欲,三清信。世人便是做了再多的惡,只要信奉了三清教,虔誠自省,便能在輪回時前障盡消,榮登極樂。而三清教所謂的虔誠自省,在北地許多地方都出現過只要信徒拿出足夠的財物,便能從圣女手上換回洗清罪孽的三清水。更有教眾打了洗罪孽的旗號,行侮辱(jian)yin之事,這也就是為什么三清教在北羅國會被列為(邪)教的原因。 在北羅國被取締之后,這三清教搖身一變便成了白衣教,傳進了西楚,其教義迎合了許多富戶權貴的心理需求,一時大受追捧。 恰逢太后身體不適,夜里總是驚魘,太醫院的院正也都看過了,不外乎開些安神助眠的藥物,然而都無濟于事。宣正帝又是個孝順的,為了這事也是愁得不行,正巧永寧公主府上駙馬也有此癥,求了白衣教圣女的一顆紅丸就好了。永寧公主在入宮的時候便將這白衣教的圣女一同帶去見了太后,也不敢獻紅丸,只是行了一次推拿,替太后按了手腳,太后當晚便是全然無夢,一夜安睡。 太后這一高興,隔天便賞了好些銀錢給白衣教的圣女。宣正帝見的確有效果,太后也不再驚魘了,也就默許了白衣教圣女能隨召入宮覲見。等他知道太后被那圣女說動,開始服用丸藥的時候,太后已沾上了紅丸許久,再勸太后禁服已是無用,她已經到了非紅丸不得安眠的地步。 宣正帝說又說不得,關也關不得,再要去追責,那白衣教的圣女已經有月余沒有再出現過了。太后斷了丸藥,正難受得緊,逼著宣正帝找人要紅丸。自己親娘和白衣教他都沒辦法下手整治,宣正帝只能拿那永寧公主和駙馬出氣,尋了個由頭就將兩人禁足關在了南山院,三年不得自由進出。 然而宮里太后的紅丸還沒辦法解決,宣正帝也知道慕容明珠和溫婧蓉此時在山東也無法趕回來,孩子還太小,經不起一路的顛簸。思來想去,他最終提筆寫了這封信,讓人帶到了楊府楊太師手上。畢竟是太后的親父,從人倫上來說楊太師比他這個做兒子的更有權利去管教太后。 然而他沒料到的是,這封信還是輾轉被送到了慕容明珠的手上。事關重大,慕容明珠雖然不受太后待見,畢竟還是自己的生身母親,于國于家,他都應該要立刻趕回京城。 溫婧蓉看完信交還給他,慕容明珠放燭火上燒了,又召了馮進到書房相談。她也沒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