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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懷景彥身側的應詩晴,不知此人是誰,趕忙拉住自家夫君的衣袖細問之后,方才知道,原來這七將軍大有來頭: 他正是那鏡朝西域軍的總都督——七風。 卻說這西域大軍正駐扎在鏡西戍邊最后一個大城,西都。 而西都河道與沙洲郡只需穿過一片大漠,約莫三天的時間也就到了,雖然隔得不遠,懷景彥卻從來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七風將軍。 想不到……此人竟然會為了覃舟一句話,親自穿過大漠,只為了給玥表妹送藥。 應詩晴說到這兒,也就差不多把這此間的經過說完了,接下來的事兒,就是等著泉瞳玥醒來。 泉瞳玥聽完這長長的經過之后,心里卻是明了,也許她想知道的事情,谷韻瀾才是能夠給她完整答案的人:包括劉偲的下落,以及這三個月究竟發生了什么。 急切想要知道真相的泉瞳玥,自然盼著趕緊見到谷韻瀾,這廂剛坐起身來,想起身旁無辜的嫂子,卻又有些擔心地握住了應詩晴的手。 泉瞳玥想了想,該來的總是要來,有些事兒攤開來說了可能心里會好受一些。 “詩晴嫂子,那韻瀾,她同我表哥……” 應詩晴聞言,卻是抬手輕點泉瞳玥的嘴唇,她有些勉強地笑了笑道:“其實郎君與韻瀾姑娘的事兒,在你們來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br> “大約就是今年風災之后,我見你表哥因著沙洲郡的事兒,成日失意丟魂的,也是勸解安慰了許久,不過幾日,他卻是將自己與那韻瀾姑娘的過往說與我聽了?!?/br> “郎君本以為那韻瀾姑娘消失無蹤,兩人這輩子再無相見的時候,他能同我如此坦白地說了這些事兒,便是徹底地放下過去,打算一心一意與我長相廝守的。哪知……” “說起這些,都是命運弄人?!痹S是憋的有些難受,應詩晴輕輕地嘆了口氣。 “想不到那韻瀾也是個有勇有謀的人,她不遠萬里來找郎君,不光救了玥meimei,還成了解救沙洲于水火的恩人,她甚至也將自己當年為何拋下郎君的事兒也一一詳盡地說了?!?/br> “這樣一位人物,難怪夫君當初會戀上她了……” 應詩晴說到這兒,便不再開口了,雖然她的語氣平淡,可那眼神里輕愁,卻是濃郁的化不開…… 曾經恣意歡笑,活潑明麗的應詩晴,漸漸的與以前不同了。造化可能偏有此意,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泉瞳玥是知情人,哪能不知道谷韻瀾打的是什么主意?唉,世事難料,哪能盡如人意?她輕輕拍了拍應詩晴的手,想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來安慰嫂子才好。一時間,兩人俱都不開口,沉默漸漸地充斥在整個房間里。 不多時,懷景彥帶著谷韻瀾打起布簾子走了進來,泉瞳玥見到這兩個并肩而來,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應詩晴,果見后者一臉蒼白地別過臉去。 泉瞳玥再又看了看懷景彥,她見表哥癡癡地看著嫂子,眼里閃過內疚與心疼,這才松了口氣,看來表哥對詩晴嫂子還是有幾分真感情的。 只是這谷韻瀾偏偏又立在一旁……唉,泉瞳玥的目光來回在這三人的臉上流連,還真不知該怎么了局才好了。 而谷韻瀾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又有什么錯呢?正是那一懷愁緒,幾年離索,不過是大家立場不同罷了。 房間里,本該是表哥與表妹之間喜悅的重逢,卻因著這些沉重的事情,而變得尷尬起來。應詩晴只是偏頭,出神地盯著窗外的枯樹,谷韻瀾則是有些執拗地看著懷景彥。 可惜懷景彥的眼神卻是時不時地往應詩晴身上瞟。泉瞳玥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瞧瞧那個,只在心里無聲地嘆息。 如今劉子傾下落不明,是死是活,一概不知,而這谷韻瀾卻是不知得了誰的幫助,依舊將泉瞳玥送來了沙洲。 這一切,究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還是沉浮之中有人暗中相助? 可這谷韻瀾來了沙洲是否能得償所愿,就端看懷景彥的態度了。 在泉瞳玥看來,懷谷二人之間,多了個詩晴嫂子,思及表哥總是看著嫂子的模樣,她想,就算她谷韻瀾真的能夠如愿以償地留在表哥的身邊,只怕也回不到過去了。 而如今這懷景彥是舊情難忘還是心系嬌妻?是責任使然還是搖擺不定?這個中滋味兒想必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罷了。 幾人各有心事的聊了一會子,應詩晴心里本就不好受,眼見泉瞳玥一臉的疲累,便體貼地說了一句不擾meimei休息,起身辭去,泉瞳玥見她難堪,也不欲挽留,這廂剛剛走出門,那懷景彥卻只靜默了片刻,也跟著抬腳追了出去。 谷韻瀾見他兩個統統出去了,哪里還坐得???正也要起身,卻被泉瞳玥叫?。骸绊崬?,我剛剛醒過來,還不知道這些時候發生了什么事兒,你能不能陪我坐一會子,聊聊天?” 谷韻瀾本不想理,可好似又在顧忌著些什么,只不過在強自忍著罷了,她立了片刻,坐回了床邊的繡墩子上:“我知你心里許多疑問,可實際上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br> 泉瞳玥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韻瀾,你只挑你知道的告訴我便成了,你不知道的,也不能胡謅不是?” 谷韻瀾見她如此說,只好耐著性子道:“那你問吧?!?/br> “那日……”泉瞳玥剛剛開了個頭,卻有些問不下去了,那日的哀嚎凄厲一直縈繞在她腦海里揮散不去,再次提起,依舊難以釋懷。 泉瞳玥強自忍著心頭的悲慟,緩了緩才復又艱澀地開口道“那日,駝隊慘遭賊人洗劫,后來發生了什么?” “后來劉公子的同門師弟,駐守西域戍邊的七將軍,帶兵趕來救了大家?!?/br> “好像這幫子劫匪不是一般人,那七將軍追著他們很久了,卻不曾想,這幫子嗜殺成性的殺手竟然躲在大漠里頭?!?nbsp;谷韻瀾所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 泉瞳玥又問:“那,子傾呢?這三個月……” 谷韻瀾有些古怪地看著泉瞳玥:“那日你與劉公子連同馬車都被那七將軍救走了,我又怎么會知道他?” 其實谷韻瀾說這個話的時候,是有些怨氣的,那七將軍只派了幾個騎兵護送這幫駝隊回了西都河道,之后就再沒管過。她一個弱質女流,又無錢傍身,可想而知,這三個月過的有多艱辛。 泉瞳玥也是不勝唏噓,想不到這三個月大家都不好過,于是又問:“那你這三個月沒有想過來找表哥嗎?畢竟,畢竟……西都離沙洲并不遠?!?/br> 谷韻瀾聞言,卻是不語,期初她也想過去沙洲,哪知這西都那些日子涌現了許多沙洲過來的災民,卻都是為了躲避瘟疫,聽說,沙洲郡那邊已經封鎖了進出,因著這些,谷韻瀾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