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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難逃陸家人控制。 黎姨做好飯出來,解下圍裙上桌時,便發覺氣氛不對,可她不是陸家人,自是不敢多言。 于是一頓飯下來三人都吃的食之無味。 陸芷原本打算在陸家小住一晚,但她和陸頫鬧得不開心,便吃過飯就說要走。交代完之后,便匆匆離開了。 家里更靜了。 陸頫心情沉悶,等了一天也沒能等到木子。 下午外邊開始下起冷雨,斷斷續續的,但勢頭不小。 寒風冷雨一來,陸頫就膝蓋骨疼,從前也不是沒有發作過,但今天格外難受。 他側躺在沙發上,蜷縮著身子,聽冷雨敲窗。毫無節奏,宛如人雜亂的心緒。世間失意人太多,老天也為他們落淚。 陸頫翻了個身,突然感覺到腰下有個什么東西硌著他的腰骨,有些難受。他抽出來,摸著辨認——是一盒磁帶。 他想到了什么,立即從沙發爬起來,將磁帶攥在手里,一步一步向黎姨在的方向走去。 黎姨在疊衣服,見陸頫行動時腳步并不利索,忙停下手里的活兒,上前去扶他:“先生的膝蓋骨又不好了。我去燒了藥給您敷上吧?” “黎姨,您先看看這個,看這個?!彼行┲?,把那盒磁帶直往黎姨身上塞。 黎姨接過,表情有些困惑,翻著面看上面花花綠綠的圖案,還有幾個少年郎的人像在上邊。 “這是什么?” “黎姨,您看看上面的字,您認得嗎?”陸頫有些氣喘,眉頭皺得很深,唇下拉著,表情很是著急。 黎姨找出那副用來看字的老花鏡,逐字把磁帶上的刻著的字念出聲來:“五……月……” 陸頫沒等她念全了,他心中已諸事大白。 他的每一盒磁帶,為了區分,很早以前就讓人在他磁盒上都刻不同數字的盲文點——這盒絕不會是他的。 木子的話語仍然縈繞在耳,帶著笑意的,如久雨后的一米陽光,借著只開了毫毛小縫的窗扉,照在他的眼皮上。 “都有什么歌???有五月天的嗎?” “他們的每一首歌都超好聽——明天我來你們家放給你聽,我有很多他們的磁帶?!?/br> “我明天再來找你玩?!?/br> …… 他伸出手探路,腳下步子全亂,依舊執著地往前橫沖直撞。 “先生,您去哪?外面風大,您先加件衣服再走啊……” 從家到水果店,四百七十三步。 從學校停車場到接木子回家的欄桿,先左轉再直走,七十三步。 從學校門口到教學樓底,右轉上坡,踩到烏桕樹葉,一共五百七十步。 寒風吹得人發抖,他的膝蓋如同蜜蜂針不間歇無止境的穿刺,痛得他幾乎立即能癱倒在地。 可是想到有另一個女孩,也從這條路上走過,帶著失落與無助,他覺得一切好像也沒什么了。 木子,請你一定要等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課有點多,剛剛才修完。 祝大家周末愉快??! ===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水果店店前的藍色防水棚,風吹雨打好幾年。恰好碰上今天的雨大,右面的棚角不受力塌陷了下去,在風中岌岌可危,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年冬天。 陸頫來的時候,李水英正在給防水棚加固支撐柱。她專心干著活,余光里閃進來一個人影。她覺得有幾分熟悉,抬頭去看,在蒙蒙雨霧里看見有個高瘦的人影走來。 等人影走近了——她才明了,果然是陸頫。 李水英有些奇怪,但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陸頫走到水果店門前,她才說:“陸先生,您怎么淋著雨就來了,沒有帶把傘?” 陸頫走進棚下,終于沒有雨絲往他脖子里鉆。身上各處疼得太久,他早已不當回事兒,只是他臉色慘白,旁人看著甚是駭人。 他沒有回答黎姨,而是走到李水英面前?!八?,木子呢?木子在家嗎?”他著急地問,他恨不得此刻自己是看得見的,那樣假如木子站在店里的一角,他就能當面和她解釋清楚。 李水英搬來椅子讓他坐下緩緩,一邊說:“她啊——今天午飯也沒吃,急匆匆就坐車回學校了,說什么不想錯過運動會閉幕式?!?/br> “木子她走了?”陸頫感覺到他對疼痛的感察度在一點一點回來,如同海浪,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李水英看不出陸頫的異樣,她見陸頫臉色不好,也只以為是他舊疾發作。在鎮子上和他比鄰而居這么多年,陸頫的身體情況她也清楚個七八分。 她如實說:“早走了?!?/br> “陸先生,你不知道,我遲早有一天得被這個死丫頭氣死。說什么學校開運動會,一定要請假回家,結果剛剛班主任老師給我打電話問我,問她身體好點了沒有,我才知道她是瞎編了個病假的理由從學?;貋淼??!?/br> “可把給我氣死了,要不是她剛巧走了,我還得把她狠狠教訓一頓呢……” 陸頫聽完,唇上沒有了一點血色,他顫抖著身體,同時一點一點把腿收回來。他強撐著要起身,但腿上早就沒有了力氣。 明明已經歇在了沒有雨的地方,他卻覺得身體各處都透著冰涼。他頭暈目眩,腦袋如有千萬斤重,他軟綿綿地晃了晃腦袋,還沒來得及緩過來,只感受到腦子里意識一糊,一下栽倒在地。 江嶺一中。 徐雯發現同吃同住同行的好朋友葉明木子這幾天似乎情緒低落。 木子晚上不睡覺,也不參與寢室夜話,只是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害得周逸在寢室抱怨了許多次。她晚上睡眠不夠,白天自然精神萎靡,但臨近一模,老師們抓得格外嚴,她只能偷摸著睡覺。 徐雯都為她覺得痛苦。 班主任吳老師近來也注意到了木子的學習狀態,以為木子是精神壓力太大,便喊她到辦公室,做了一番思想工作。 與吳老師的談話結束,木子從辦公室里走出來,行尸走rou一般走回座位。她目光呆滯地在座位上干坐了一會兒,然后有氣無力地再次趴在了課桌上。 徐雯有些擔心她,便趴在她耳邊問:“木子,你是不是感冒了身體不舒服???” 木子悶悶地回了一句:“不是?!?/br> “你別這樣啊!”徐雯著急了,“問你好多次了也不告訴我,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說啊,說出來比憋在心里會好受很多的?!?/br> 徐雯是真的有些擔心。 前陣子江嶺才出了個高三學生因學習壓力過大,輕生跳樓的新聞??茨咀幼罱臓顟B,她覺得木子跟心理抑郁差不遠了。 木子還是不說。 一模前的最后一節體育課,徐雯拽著木子出了教室。今天天氣好,徐雯覺得木子曬了太陽說不定心情能好起來。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