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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便推了推周月琪道:“今天你是主人翁,怎么還在這兒跟我們閑聊?沒看見其他小姐都坐不住了嗎?” 周月琪告罪一聲,便先行去準備了。剩下的三人對視一眼, 也往花廳里走去??倸w來了,熱鬧還是要湊一湊的。 她們一邊走一邊聊,等晃悠到的時候,一份份的筆墨、畫紙、顏料都已經擺好到了桌面上,周月琪正笑著道:“今兒賞花宴,大家不必拘束,隨意便可。無論是作畫還是題詩,但憑各人喜好?!?/br> 何逸清,魏淑寧和顧云昭三人尋了個小圓桌坐下來,通過剛才的交談,何逸清交了自家的底兒,顧云昭得知她是剛搬來郡城的,家底子薄,臉上也沒有表現出輕視之色。 她交朋友一般不看家里條件的好壞,只看性子合不合得來。 而同時何逸清也知道了顧家的情況,終于明白為什么這賞花宴上一大半的富家小姐都要捧著她了。 因為顧家是皇商,而且是鹽商。雖說士農工商,商地位最低,但只要跟“皇”字沾上了邊兒,也叫人不敢小覷。 鹽,自古以來就是國家專營的,敢沾手官鹽的生意,這顧家背后的勢力沒有十分也有七八分。 顧家家主的岳父姓林,是江南鹽政使,三品大員,與紫山郡郡守平級,所以顧家在這紫山郡很有臉面。 顧林兩家成為姻親,互為表里,相互支撐,林家靠著顧家的錢財,不斷在官場上往上爬,而顧家也靠著林家的便利,成為了郡里數一數二的鹽商。 顧云昭見何逸清知道了她的身份,并未表現出什么激動,諂媚,嫉妒的情緒,心里又更加高看了她三分。 這時花廳里一些小姐們已經開始優雅嫻熟地揮毫潑墨了,還有小部份的人不想參與,繼續湊在一起說話。漸漸的,氣氛有些調了起來,大家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相互議論、比較、評鑒。 魏淑寧眼睛瞥到不遠處的幾個小姐頻頻往她們這邊看,而顧云昭又坐著不動,便柔聲道:“云昭不去試試?” 顧云昭撇了撇嘴,懶懶地說道:“沒勁兒,不想去?!泵炕厮簧锨?,無論做得好不好,都有人各種各樣的捧著,那些夸她的話她都聽膩了。 顧云昭想了想,眼珠子一轉,看向何逸清,挑著眉毛道:“阿清meimei第一次來,不如去露一手?” 何逸清故作求饒狀,“云昭姐,你可饒了我吧!我不過識得幾個字罷了,舞文弄墨的事兒可別找我?!边@話把顧云昭逗得開懷大笑,有她和魏淑寧護著,也沒人敢來找何逸清麻煩。 周月琪在人前招呼了一陣,便又湊過來跟她們一起說笑,她們幾個人還仔細研究了一番何逸清贈與魏淑寧的云肩。 賞花宴的時間不長,不過進行了一兩個時辰便散場了。 何逸清此次最大的收獲就是交了兩個朋友,結識了一群富家小姐,再加上魏淑寧的幫襯,把自家清風閣的名頭打了出去。 “阿清meimei,你這手藝真是絕了。你放心,清風閣開張那天我一定去捧場!”把何逸清送到門前,周月琪如此說道。 何逸清聞言笑了:“這話我可記著了,月琪jiejie可不許食言??!” -------------------------------------------------- 一大清早,天空分外的藍,連一絲浮絮都沒有,像被過濾了一切雜色,太陽緩緩升起,瑰麗地熠熠發光。 何家四口站在自家店門前,請的唱熱鬧的人已經就緒,四周也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店門口的牌匾蒙著一層紅布,何父接過何逸清遞過來的長桿子,和著鑼鼓的節奏,一把掀開牌匾上的紅布。剎那間敲鑼打鼓,鞭炮齊鳴,圍觀的眾人紛紛抬頭看去,“清風閣”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成衣鋪子,饒是何逸清兩世為人,心里也不免有些激動。前世這個時候她還在天天為生計發愁,今生真的不一樣了。 雖然鋪子剛開張主要賣物美價廉的云肩,但清風閣里還是掛滿了各色各樣的衣裳,其中有八成都是何逸清想出來的新樣式。 一些圍觀的女子瞬間被吸引了目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腳已經不自覺地踏進了清風閣里面。 等到問了價錢,得知一套衣裳竟然要十余兩銀子甚至更多的時候,不少人立刻打了退堂鼓,連試都不敢再試了。 何逸清和沈氏趁機向她們推銷精美的云肩,何逸清還選了一條翠綠色云肩上身試了試,在陽光照射之下,云肩便如一灣流動的綠水,美得人心蕩漾。 幾個女子皆是移不開視線,紛紛想象自己披上它時美麗的模樣,連價錢都沒有還,一人拿上一條走了。 那天參加賞花宴與何逸清有點頭之交的幾個小姐有心交好,雖然沒有親自來,但也都派了自家下人來照顧生意。 周月琪更是信守諾言,親自上門了,看到各色各樣的云肩很是歡喜,一口氣買了二十條,說是要拿回去送人。 接二連三的軟轎,馬車停在清風閣門前,惹得圍觀人群議論紛紛,心道:這是誰家新開的鋪子,竟然有這么多富貴人家的女眷捧場? 一天時間下來,三個繡娘趕工了五六天做出來的二百條云肩竟然只剩下了四十幾條。不光是物美價廉的云肩,連成衣都賣出去了三套。 沈氏晚上關店時一數錢匣子,光這一天,就賺了小二百兩銀子,這也太......沈氏激動地都說不出話了,這擱以前壓根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第39章 顧長風 清晨, 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 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玉枝端著洗漱的物事輕輕地推開了閣樓的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輕聲喚道:“小姐, 該起了?!笨上?,無人應答, 床上的人一動也不動。 玉枝垂眸等了片刻不見回應, 吸了一口氣, 提高了音量又喚道:“小姐, 該起了,今兒您還約了顧小姐呢!” 碧紗帳中,何逸清將自己埋進了被子里,錦被隆起了一小團,仿佛經歷很久的掙扎才從被子里伸出一只細瘦瑩白的手臂。 候在紗帳外的玉枝一喜, 以為床上的小姐就要起床時, 就見那手臂在床沿邊摸了摸, 又很快縮回了被子里, 沒了聲響。 玉枝徹底傻眼了, 但她也不敢再喚了, 萬一小姐惱了自己該如何是好?她才被買來不到一個月, 還沒有摸清主家的脾氣, 還是不要貿然行事了。 說來也奇怪, 自家小姐性子好, 總是笑瞇瞇的,又不愛磋磨人,但玉枝就是有些莫名的發憷。 她還記得自己剛來何家時,一個姓丁的繡娘每天都偷鋪子里的布料拿出去賣,一